李世民跟着陈长风来到了火药厂的食堂,看了一眼工匠餐盘内的饭菜,李世民倒吸一口凉气,指着工匠的餐盘结结巴巴的对陈长风道:“你……你给工匠吃这个?”
陈长风不以为意的道:“诸位大匠此生不能出骊山,自然要给他们吃好一点嘛。”
李世民笑着对正在吃饭的工匠道:“怪不得你们听见吃饭就跑,天天这样的山珍海味,就是朕听到吃饭,朕也要跑过来吃。”
一群工匠仗着技术在身,又被困在骊山,心中多少有些怨气,都不怎么鸟李世民这个皇帝。气氛一时间陷入了尴尬之中,最后还是一个老工匠看不过眼,站起身拱手行礼:“草民邓一心见过陛下。”
李世民除了对陈长风小气外,对其他人还是很大度的。也不计较一群工匠对他的不敬,邓一心的礼数不周,微微笑道:“邓大匠免礼,在这骊山过得如何。”
“回陛下的话,除了不能出骊山之外。其他的待遇,堪比三品官。除了一天三顿山珍海味,住宿也是极尽奢华,并且一家一栋的单独套房。就算是没有成亲的娃子也是一套单独的套房。”
陈长风此时接话道:“这些工匠愿意让子女继承手艺的可以住在骊山的套房内,好吃好喝的养着。不愿意把子女一辈子困在骊山的也可以将孩子放出去,在天凤府办的草堂书院内住宿上学,每半个月可以在骊山的接待房内探望父母一次。”
这时邓一心不好意思的一笑:“上将军思虑周到,不但给有家室的人解决子女的未来,还给那些单身的人解决婚配问题,甚至还考虑到了我等这些男人的感受,时常从东瀛高句丽买一些女子进来,犒劳大伙。”
李世民大怒,指着陈长风斥责:“你做出此等荒唐事,就不怕泄密吗?”
陈长风急忙解释:“除我夫妻二人与陛下外,一入火药厂、兵工厂,此生便不能出骊山。”
李世民面色不善的冷哼了一声,陈长风开始转移话题:“陛下,我们还是先吃饭吧。”
不等李世民答应,陈长风就去取了两个餐盘过来,递给了李世民一个。陈长风带着李世民来到做好的菜前,拿起一个夹子对李世民说道:“陛下喜欢吃什么就夹什么,凉菜热菜都有,不够还可以再夹。白天除了酒之外,还有各种喝的东西。对了,还有各种吃的水果。”
“臣给这种用餐方式起了个名字,叫“自助餐”。”
李世民夹了点葱烧海参、蚝油猴头菇、松茸炒鸡丝,又拿了一盅佛跳墙。当看到长桌上摆着的荔枝时,忍不住道:“陈猴子你可真舍得下血本,这从岭南运过来的荔枝比宫中的贡品还新鲜,说说吧,跑死了你天凤府几匹马。”
陈长风却反问:“宫中已有岭南来的贡品荔枝?听陛下的意思还跑死了几匹马?陛下这可使不得啊!岂能因为口腹之欲便损伤军国根本马匹,若是后世子孙效仿,那便是亡国之兆啊。”
李世民大怒:“天凤府就连工匠都有荔枝吃,你陈长风还好意思对老子的宫中贡品说三道四。”
“这不一样啊陛下。这些工匠吃的荔枝,乃是天凤府的商人先用冰块将荔枝冷藏,再用快船从岭南运来,其成本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
“陈长风,你这无君无父的狗贼。有如此价廉鲜美的荔枝,为何不送些到宫中。”
“臣也是为了陛下着想,为了社稷着想啊。是怕陛下养成骄奢淫逸之风,劳民伤财呀。”
李世民愤愤不平的道:“你以为是我想吃荔枝?那是太上皇的张婕妤想吃好不好。我为了让太上皇少给我添麻烦,才不得不满足他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好好好,明天臣就让人送一百斤荔枝到宫中去。”
陈长风无奈的道。“这还差不多。”
李世民冷哼一声。陈长风有些饿了,于是催促道:“陛下我们还是先去吃饭吧,不然等下饭菜都凉了。”
见李世民点头,陈长风找了一个包间,带着李世民走了进去。两人坐下刚扒了几口饭,李世民就问:“你如此厚待那些工匠是为何?”
陈长风想也不想的回答:“因为那些工匠值得那些待遇,火药问世胜过千军万马。这些工匠对大唐的贡献,可比你的工部尚书和兵部尚书要高。”
“火药不是你发明出来的吗?”
李世民不解的问。“这个臣可不敢居功,臣只是弄出了初代的黑火药。如今的火药是集合骊山所有工匠的智慧改良的,威力大了数倍不说,成本也降低了不少。”
说到这里,陈长风对李世民神秘一笑:“这就是臣厚待工匠的好处,臣这样山珍海味的养着他们,他们也不好意思光吃干饭不干活。这些人最近可弄出了不少好东西,臣等下就带陛下去看看。”
李世民眼睛一亮:“是何好东西?”
陈长风不咸不淡的回道:“等下去看了就知道了,现在说了你也不知道。”
李世民把筷子一扔:“你现在就带我去。”
陈长风看着才刨了两口的饭菜:“我还没吃饱呢。”
李世民不吐人言:“才一顿不吃,又饿不死。”
陈长风苦笑:“陛下你急也没用啊,工匠们吃完饭要休息一个时辰。你此时去作坊也没人,不如先吃饭,等工匠们上工了再去看。”
李世民无奈,只得耐着性子坐了下来,心不在焉的吃饭。吃了几口还是忍不住道:“你能不能给我透露一下,那些工匠到底弄出了什么东西?比之火药如何?”
陈长风神秘的笑了笑:“工匠们弄出的东西五花八门,有的是改良了猛火油,有的是将火药的威力最大化。”
陈长风接着叹了口气:“这搞发明研究啊,就不能想着一步登天,得不断积累,不断试错。这火药的改进,火器的开发。就是一个吞金兽,已经吞掉了天凤府五百万贯钱。”
李世民大惊:“怎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