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对于傅砚安来说,所有的词语都显得太过苍白了。
“哥哥,我已经不怨你了,毕竟这段婚姻成这样我也有问题,所以哥哥,你能和我离婚吗?”只要离了婚,她就自由了。
“小知,我们不离婚,你去治疗好不好,我会陪着你的。”“哥哥……” “小知,我求你了,你去治疗好不好,这一次我绝对不会离开你的!”
傅砚安紧紧的抓着夏知的手,眼尾渐红。
“到时候,我带你去爬最高的山,坐最远的火车,看最蓝的海,喝最烈的酒,玩最刺激的游戏,赌最大的局,过最崎岖的坎,好不好?”夏知叹了口气,望着天花板,不再说话。 后来这两天,夏知想出院,可傅砚安不允许,作为她的丈夫,他还是有权利管她的。 到了法院开庭的那天,夏知穿上了以前自己引以为傲的律师服,给自己化了一个干练的妆容。 傅砚安看着这样的夏知,仿佛看见第一次夏知上法庭的时候,自信昂扬,意气风发。 正当夏知要走的时候,傅砚安叫住了她:“小知。”
夏知没有回头。 傅砚安紧握双拳,像是下定决心般,对着她的背影说:“我答应离婚,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去治疗。”
“哥哥,这个交易不成立。”
他以为自己还占上风吗。
说完,夏知大步的往外面走去,只剩下傅砚安留在原地,敛起落寞的神色。 看来还是不行啊。 由于这个案件在两年前就很受关注,如今被告要翻案了,难免又引起了广泛的关注。 还没有正式开庭的时候,旁听席上已是座无虚席。 几天没见的白浠,此时也有些紧张,夏知深深的看着她,最后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放心,有我呢。”没多久,法官就宣布开庭了,白浠的爸爸和沈寞分别走到了自己所在的位置,这一次所有的东西截然相反。 沈寞站在被告席上,望着白浠,恍若隔世。 该来的总会来的,沈寞自嘲的想着,这是他,是整个沈家欠她的。 “原告辩护人请提交证据。”
夏知把白浠找到的那段视拿出来,递给工作法警,当视频被放出来的时候,整个法庭之上开始人头攒动。 只见视频上一个男人走进白浠爸爸的办公室,把所记录的银行卡号给换掉。 随后出现一段音频。 “老板,事情已经办好了,明天白涛去存钱,钱就会转移到另一张卡上。”
“好,很好。”
“那老板我的报酬呢……” “等白涛成功进了监狱,自然少不了你的。”
“好的好的,谢谢沈总。”
这段音频一出,旁听席上的人窃窃私议。 “肃静!”
“被告有什么要说的吗?”
沈寞看着白浠,良久才说:“无话可说,我认罪。”
哗的一声,整个法庭上哗然一片。 这怕是他们见过认罪最快的被告了。 夏知看着对面的沈寞,他竟然连律师都没给自己请,想来是心甘情愿的为自己父亲顶罪了,她原以为这场官司会很难打的,现在看来,没有她,这场官司,白浠照样能赢。 “肃静!请被告阐述当时的经过。”
“很简单,白涛身居沈氏的要职,但却不是我们沈家的人,我自然要除掉他,可是奈何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当年刚好有这么一次机会,我自然不会错过了。”
沈寞看着白浠,不急不慢,当说完这段话时,他转头看向法官,“审判长,我认罪,当年的事情是我一手策划的,我出钱收买了视频当中的人,让他去陷害白涛,事后谎称公司的监控坏掉了,再动用关系,压制白涛,让他拿不出证据,就连两年前白涛的辩护人没能准时来法庭,都是我做的手脚,我蔑视法律,加害他人,所以我有罪,我全部认罪。”
沈氏的现任总裁认罪如此迅速,让在场的人瞠目结舌。 但是唯独有那么两三个人,没有一丝表情,狠狠地看向沈寞。 其中有一个就是他的弟弟沈秉。 沈秉下颌紧绷,双眼泛红,双手放在腿上,死死的抠着,内心一直在狂喊:“不是这样的!根本不是他做的!他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情呢!他那么爱白浠!”
可是他不能说出来,因为一旦说出来,进监狱的就不是他哥了,而是他爸。 为了爸爸,他只能忍,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大哥抗下这罪名。 白浠失望的看着沈寞,她本以为他会挣扎一下的,没想到他如此干脆,是怕她把其他证据拿出来吗? 呵,在他心里,还是他那个作恶多端的父亲重要啊! 罢了罢了,身为沈家的长子,沈氏的掌门人,他锒铛入狱,这对沈桦来说,可比他自己入狱打击更大。 铛铛铛—— “犯人白涛,涉嫌625经济犯罪……经本法院判决无罪,当庭释放!”
听着自己无罪了,白涛激动的抱着自己的女儿,完全没有注意到白浠的眼神。 白浠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沈寞,最后搀扶着自己的爸爸离开法庭。 而沈寞望着白浠的背影,落寞的垂下了头。 这辈子他们是不可能了,就像白浠说的,当她爸爸入狱的时候,当她爬上别人的床时,他们之间缘已尽分已断。 他的父亲,这一招用得太高明了,让他在亲人和所爱的人之间选一个,他只能选择一个,到头来他什么都失去了。 下了法庭之后,白涛不停的对夏知说感谢,夏知让白涛上了车,然后看着白浠,“白浠,你的心愿已经完成了,所以放过傅砚安吧。”
白浠一怔,装作不解的问:“小知你在说什么?”
“我说的,你应该明白,之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你我就当彼此是陌生人吧。”
“你……你都知道?”
白浠不确定的问。
“嗯,趁现在没有出手之前,不要去报复傅砚安了,看在我帮过你的份上。”夏知以为白浠回来只是为爸爸申冤。
后来当她发现与当年这个案子牵扯有关的人,要么出车祸,要么被离职,甚至入狱的,加上章祁峰给她说的那些东西,她就知道了,白浠这是回来报仇了,报当年的见死不救之仇。 白浠也没想到夏知会知道这些,随后一想,作为律师,她的观察和侦查力那么强,发现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好,我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