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停车场。秦雄将车子后备箱打开,拿出一个小箱子。“你妈留给你的这些东西,现在原封不动都交给你!”
秦雄先从箱子里拿出一本古朴的相册,递给秦暮晚。看到相册,秦暮晚顿时一阵心潮翻涌,喉咙仿佛被什么梗住。她接过相册,看到了自己从小到大的照片。满月的、一岁的、三岁的……每一张,都是母亲精心拍摄的,弥足珍贵。她翻找着,迫不及待,直到看到母亲跟她的合影。母亲抱着她牙牙学语,搀扶着她一步一步的学走路,教她写自己的名字……每一张照片,母亲都展露笑颜,看上去快乐而美好。只是可惜,与母亲的合影,也只有区区七八张。她伸手慢慢抚上母亲温柔的笑靥,脑海里所有有关的母亲的回忆,就像是开了闸的洪水一般,纷至沓来。眼眶不由发涩,似是再也承受不住眼泪的重量,泪,滴落在手边。一旁的秦雄见状,神情丝毫不为所动。他是带着目的来的。所以,在秦暮晚擦掉眼泪后,便急不可耐地拿出一张银行卡,递过去,“还有这张银行卡,我看过了,不是国内的。里面有没有钱,我不清楚,一样是留给你的。”
秦暮晚伸手接过,问,“密码呢?”
秦雄眼神转深,语气有点急切:“你妈走得急,没说密码。不过,这是她特地留给你的东西,你应该知道密码吧?”
秦暮晚冷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还有东西吗?”
秦雄被噎了一下,略不情愿,又从小箱子里摸出一块啤酒瓶盖般大小的玉佩。那玉佩颜色泛黄,上面有一条裂缝,缝隙里还沾着一些污迹。看上去并不值钱。“就这三样了。”
秦雄说着,又把目光落在那张银行卡上,眸光中里闪着一丝贪婪,“这银行卡密码,你再想想,总应该可以想到的。”
他坚信,苏若颜临死之际,肯定留过密码?如果能拿到这笔钱,对他眼下的债务,至少可以缓解一二。秦暮晚有些不耐,“我说了我不知道。”
秦雄很是不悦,“你可别想骗我,这是你妈留给你的遗物,肯定是希望你拿到里面的钱,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秦暮晚顿时怒从心起,狠狠地瞪向秦雄,“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问多少遍还是一样!还有,既然是我母亲交给我的东西,你一次次问密码是什么意思?想据为己有?”
秦雄咬牙,“我替你保管这么久,分一半钱,也是理所当然。”
秦暮晚顿时觉得恶心!他怎么有脸要母亲的东西?“秦雄,我还以为你多少会顾虑点父女的情分,现在,我算是看清了,你真是无可救药!”
秦雄当下冷着脸:“既然你不记得密码,拿了也是没用,不如我先替你保管,等你想起来时再给你!”
话落,他一把伸手,从秦暮晚的手里抢过了银行卡!“凭什么!这是我妈的遗物!还给我!”
秦暮晚被激怒了,这人怎么能这样无耻!当初,她妈妈真是瞎了眼,才会选择这样的男人!秦雄压根没理会,漠然把卡收好。秦暮晚愤恨地瞪着他,手里紧紧抓着相册和玉佩,冷嗤道:“这枚玉佩,你是不是也拿去鉴定了吧?肯定不值钱吧?”
秦雄脸色微变,没有吭声,显然是默认了。秦暮晚锐利的眼眸,将他的神情尽收眼底,心头如针扎般刺痛。“哈哈哈,你这种人,也配当人父亲!简直令人恶心!”
冰冷的声音里蕴着一丝心酸。秦雄那张老脸青红不定,斥责道:“随你怎么说,银行卡的密码,什么时候想起来了,就什么时候来找我!”
说完,他不再理会,径直上车,头也不回离开了。车子的引擎声消失后,秦暮晚最终忍不住,抱着相册缓缓蹲下,痛哭起来……等她收拾情绪,回到酒店房间,一进门,房间空无一人。那个男人已经走了。秦暮晚的嘴角不由自嘲一笑。还说会对自己负责呢!结果呢,还不是走得不留痕迹,什么都没留下。呵,自己差点就信以为真了!想着,秦暮晚的心里又涌出几分苦涩。她猛地摇摇头,心道:罢了,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吧!这般想着,她拖着疲惫的身子,沉沉入睡。……凌晨,墨氏集团,总裁办公室内。墨景修还在忙碌着,刚回来接手庞大的企业,很多业务都需要他一一过目。顾言敲门进来汇报,“总裁,调查出来了,这是秦若仪的资料!”
说着,将手里的文件递给墨景修。墨景修修长的手接过文件,翻看起来。顾言站在一旁,继续说着,“秦若仪小姐江南大学刚毕业,学的是艺术表演类。父亲是秦雄,母亲是杨新月,目前待业在家。”
“秦雄?”
墨景修眉宇蹙了蹙,微微诧异。顾言点点头,“是的,她与秦暮晚小姐正是姐妹关系,是秦暮晚小姐的继妹。”
墨景修凝眉,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竟会如此巧合!如此一来,他倒是可以取消跟秦暮晚的婚约了。反正爷爷的要求,是跟秦家联姻。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爷爷如此看重一个小小的秦家,但想来只要是秦家的女儿,也就行了吧。拿定主意,墨景修吩咐顾言,“记得提醒我,明日早起,我有事要跟爷爷谈。”
顾言恭敬颔首,“好的,总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