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轩被小宁带进了熟悉的实战训练室。不知道巧合还是故意安排,隔着一个漆黑空旷的对战场,对面跟她交手的人正是苏酥。江轩看向了小宁,装作一无所知的坐进了椅子里。之前对战给的椅子都是普通的座椅,这次坐上去,小宁竟然还帮江轩系上了看起来像安全带的拘束带,双手也被扣在了椅子的背后。面对了江轩的目光,小宁闪烁的说,“可能会对你有点负担,都是训练。”
她到底年轻,这种事情做出来,她还是会心中有愧。江轩握紧了拳头。深呼吸再吐出来,也亏得她有所隐瞒,不会真的受伤,不然现在这样的折腾,真要有她受的了。等待开始之前短短的时间,江轩将苏酥拉进了意识投映里。“这是怎么回事?”
“要车轮战你。”
苏酥颇有些幸灾乐祸的说。江轩对她的限制很潦草,苏酥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就被搞了。她至今对江轩的真实情况还没有明确的了解,只不过在无法确定自己挣脱控制之前,没敢妄动而已。江轩冷笑,“知道了。”
这是在确认自己的承受底线吧,人生如戏,不就是演么,演就演。不装猪,就要被当猪宰。江轩心中有了决断,在接下来的实战中,照旧“正常发挥”,让苏酥再度体验了一把血虐江轩的爽感。场内江轩所控制的丧尸,被撕碎之后,小宁声音干涩的说,“接下来的一场,希望你全力以赴。不然……”“不然什么?”
江轩追问。接着她就知道了,连接在她颈部的监测仪器,给她出现了信息雨。这种短时间强行灌输信息的操作,对精神力是非常大的冲击。而且这次信息雨还不是有效信息,全是负面的各种杂乱无效信息,纯纯就是专门针对巢母的折磨。江轩强大的精神网,脑袋都晕眩了一秒。真狗啊!她怕人类之躯的生命体征会暴露信息,在她刚清醒后,身躯就开始转化,虹膜上爬满了眼翳,皮肤变得青白发绿,身体抽搐,像是在承受巨大的负担。只可惜椅子以及拘束带将江轩身体紧紧的禁锢在原地,一点都挣脱不开。小宁面露不忍,还是调动操作平板,直到时间结束,才停止了信息雨的冲刷。江轩垂着的脑袋,头发散乱的披散在面前。小宁重申,“接下来的一场,希望你全力以赴。败者会遭受惩罚。你有三分钟休息时间。”
江轩没有做声,小宁也没有催促。在江轩的意识映射里,她突然出现在了乔景舟身边。乔景舟正折断林澈的手指,林澈痛的鬼哭狼嚎,江轩出现之后,林澈直接原地被碾碎了。这里是江轩的意识映射,江轩不愿意让林澈死,他粉碎的身体很快会复原。碎肉、骨头茬子连带着一地鲜血都倒飞回去,重生的林澈脸上满是痛苦跟后怕的神情。他惊叫,“等等,为什么要折磨我?”
“我以为你应该知道的。”
江轩愤怒的一脚踹上去,“乔景舟,狠狠的招待!”
踹完了江轩,又憋屈的去装猪了。没辙。个人的力量终究有极限,江轩现在碾死十个苏酥或者小宁,都不会影响局面。在整个新城市的体量面前,江轩还是太弱了。现在只能继续卖蠢,示敌以弱,才好继续苟着。只是,真够憋屈的啊。装作被完虐了一整天的江轩,都在意识投影里围观乔景舟暴揍林澈泄愤。被放回来的江轩,诚恳的跟乔景舟说,“这里的人都是狗啊!到底怎么想到了这么多折磨同类的法子的?哦,我没说你,你收拾林澈的手段我很喜欢。”
乔景舟,“……”他扶额,“我们什么时候找徐老鼠吧。”
现在做什么都是治标不治本,只要实验室的非人行为还被隐藏在水面之下,对他们的伤害就绝对不会停止。“没问题,现在去都行。”
就是说意识世界是个非常便利的好东西,只是借个中转站,她可以拉着乔景舟的意识,去游荡新城市的夜景。“刚入夜的新城市还跟白天的时候不一样,这时候才是新城市最好玩的时候。”
乔景舟跟江轩并列意识,一起透过丧尸大鼠的眼睛,观看着新城市,就像俩人挤一起看电视似的。两人来到了昨天发现徐老鼠记号的地方,此时记号已经被擦掉了。“来迟了吗?”
江轩心中一紧,难道又要重新追踪。“不用,他们见面了也没关系,这时候见面估计是交货拿货的。我们再等等,等夜市开了,我们去找找看,肯定能见到跟徐老鼠接触过的人。”
“夜市?都末世了还兴这个啊?”
江轩惊奇。“肯定要有啊,交易是必备的。如今都是以物易物,有的技术人,做点实用的东西拿来换。也有那些有门路的,认识外出的猎荒队,哦,再早时候的行动队是叫猎荒队。猎荒队从外面得了不用上缴的物资,也会拿出来在这里换。以前徐老鼠就特别爱在这附近打混。”
乔景舟介绍的时候,语气里充满了怀念。江轩听着脑海里也有了一个城市更加真实、鲜活的模样。她笑道,“那你是不是就算徐老鼠的门道?”
乔景舟哈哈大笑,“是啊,我最早也是猎荒队的,后来被新城市收整加入了行动队。不过都是半年前的事了。成为半感染者之后,有感染普通民众的风险,行动会受到更加严格的限制,我就没什么机会再见到以前的老朋友了。”
后面的事情乔景舟并不想多说,他指着前方的摊子,“那是徐老鼠的风格,肯定跟他有关系,上去看看。”
“好咧。”
江轩控制着大鼠分身凑了过去,却没有看到徐老鼠本人,守着摊子后面的是个十几岁的年轻人。“是谁?”
“不认识。”
两人决定按兵不动,大鼠分身找了个不会挨踩的地方缩着。从入夜到午夜,都是新城市活跃的时候。直到夜色渐深,摊子才会陆续的撤掉,各自卷着东西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