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来到徐元柏说的那座寺外,看着高大的寺门,心中复杂。“走吧。”
萧容予似乎看出我的踟蹰,便拉着我进去。推开门,面前一位僧人正在扫地。我问道:“你好,你知道宋清净在哪里吗?”
僧人回答:“阿弥陀佛,施主提起的人,再往前走几十步大概就能找到了。”
我难掩心中的激动,和他道谢后,便向前走去。一步,又一步。每一步我都期待又紧张。约莫走了十几步,便远远看到宋清净一袭僧服,手里拿着比他还高,用柳条编成的扫帚。他剃光了头发,扫帚在他手上如臂指使。柳条带起地上的尘埃,这些细小的浮尘飘在空中,在正午光线的照耀下,添了几分梦幻。将他如松竹般清瘦,挺拔,又出尘的身影衬托得格外惹眼。也不过几个月不见,一切却都不同了。我到口的招呼忽然哑在了喉间,被萧容予拉着的手指不由蜷紧。宋清净的神色看上去是那么平和。没有之前我所见的复杂,痛苦。或许……我根本不该打扰。“怎么了?”
萧容予清冷的声音响起。我回过神,对上他平静的目光,有些语塞:“容予,我……”回去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一是萧容予好不容易不吃醋带我来,二是我也想和宋清净说两句。可,步子却怎么都迈不动了。萧容予轻轻扯了扯我的手:“走吧,去问问他。”
他似乎明白我心里的纠结。没有等我回应,就带着我向宋清净走去。他用的力道不大,但却引明了方向,让我能顺着他的力度向前。我们走到宋清净身前。宋清净抬头看见了我,眼里有几分错愕:“……婵婵?是你?”
我张了张口,声音又涩又哑:“师父……”他握着扫帚的手指节发白。眼睫微颤,目光复杂至极。“你……”一个字他嚼碎了似的也没说出下一句。他看了眼我身边的萧容予,而后垂下了眸,声音变得淡漠。“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我们只是想来看看你。”
我踌躇了下,还是把请缨的话咽回肚子里:“你最近过得还好吗?”
他又挥起了扫帚,边说:“施主,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我心中不由难过。恰到此时,最后一片落叶也被他清扫干净。他将扫帚和簸箕都拿起来,也没看我,只淡淡地说:“施主请回吧。”
接着,他转过身,缓步离开。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我想挽留,可我又怎么留得下一缕自由的清风?只好忍住心中的苦涩。或许一别两宽,就是最好的结局。萧容予此时却开口了:“作为本座麾下的阴差,你就是这么办事的?”
他的声音不大,正好够宋清净听到。宋清净闻言,脚步稍微一顿。他转过头来:“那是以前,现在我已经出家了。”
既然他驻足,我便鼓起勇气,顺道将来的目的说出。“师父,你是否愿意出山,我们这有件事非你不可。”
宋清净眼神一晃,很快回过头。“俗事与我无关,你们还是另寻高明吧。”
这下,他加快了脚步,没有再停留。很快,我的视线里就没了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