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柏然命人装上了货物,还从新一军驻重庆办事处,调了一个班的士兵,负责押运这几辆汽车和车上的货物,看意思是准备把这几辆新拨发给他们新一军的卡车,从重庆直接开回到广东去。而金柏然则通过军方,又在重庆军用机场,联系到了一架准备飞往广州的C47运输机,定了几个座位,看样子是打算他本人还坐飞机返回广州去的意思。军统方面,同样对金柏然的行动也心存巨大的怀疑,在他们看来,金柏然这么做,也有故布迷阵的嫌疑,以新一军目前的情况,距离重庆这么远,完全没必要调几辆卡车,路途遥远的从重庆开回到广州去。因为即便是现在新一军需要补充装备,也完全没必要从重庆这边,弄几辆卡车,这么路途遥远的开回到广州。现如今,随着日军投降,中国沿海重新获得了自由通航,很多美援的武器,都不再走印度这边从中印公路运回到中国西南大后方了。美国的运输船,直接就可以开到广州、上海等地卸货,中印史迪威公路的作用和价值,正在急剧降低,毕竟这条路运送物资,要耗费很大,美国人要先把物资送往印度港口,再从印度的港口,用火车送往列多,再在列多装车,长途跋涉走史迪威公路才能送回到中国云南。这么做的话,运输成本实在是高的惊人!战时也倒罢了,那时候国内为了获取到国际支援,根本不会在乎成本,要不然的话,也不至于开通驼峰航线,用飞机一趟一趟的朝着国内运送物资,以至于导致损失各种运输机上千架,损失飞行员以及乘机人员两三千人之多。但是现在日本已经投降了,国内也就不再急迫需要外援的物资了,即便是需要,也大可通过海运,直接运抵到中国沿海城市,不用再走中印公路了。这也是中印史迪威公路,为何会在投入使用仅仅不足半年的时间之内,便停止了使用,一切都是因为成本的问题,走这条路实在是不划算到了极点。所以即便是新一军需要卡车,现在也可以就地直接在广州获得外援的装备补充,哪儿需要从重庆再弄几辆卡车,长途劳顿的从重庆开回到广州去?就算是他们在重庆采办了一些物资,要运回广州,也大可不必走陆路,用卡车运送这些物资去广州,完全可以弄一架运输机,把这些物资和金柏然运回到广州去。所以在军统看来,金柏然这么做实在是不合常理,故此他们一方面盯紧了刘学勤的时候,同样也没放松半点对金柏然的监控。而刘学勤和金柏然也权当不知道被军统盯着,依旧按照原定的计划准备着离开重庆。而他们选择出发的时间,也恰恰是同一天,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这么巧合?于是军统兴奋了起来,觉得这其中一定有鬼,于是调集了精干人马,开始在各处布控。虽然这次刘学勤和金柏然分别代表了廖耀湘和孙立人,但是军统这次是什么也不顾了,他们可以不动刘学勤和金柏然,但是却绝对不能放过史玲。就在刘学勤乘坐着一辆租用的小车,到了一处巷子外面,接住了一个人,迅速的上车之后,车子随即便加速朝着预先安排好那条船的小码头驶去。而刘学勤租用的这辆车后面,立即就出现了两辆吉普车,随即就呼啸着追了上去。当刘学勤租用的车驶到码头的时候,刘学勤亲自从车后座接下来一个看起来裹得很严实的女子,女子下车之后,刘学勤立即做了个请的手势,带着她朝着靠在码头的船走去。就在刘学勤带着这个女子准备登船的时候,码头四周哨声四起,接着就呼呼啦啦的涌出来了不少军统的特务,既有便衣,也有军装特务,一个个荷枪实弹的从码头四周冒出来,迅速的包围了码头,而江面上也出现了几条军统的缉私船,朝着码头围堵了过来。刘学勤冷着脸,看着四面八方围过来的这些军统特务们,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将那个女子护在身后,站在了前面,挡住了围过来的这些军统特务们。“我是军统重庆特别行动队队长陈雨田,我们奉命在此拦截重要嫌犯!我们有理由怀疑你身后的这位女士,就是我们追捕的那个嫌犯!请你配合,让我们检查一下!”
为首的一个军统特务,走到了刘学勤面前,对刘学勤敬了个礼,并且掏出一张通缉令,展开亮在了刘学勤面前。刘学勤看都没看一眼这个军统特务手中的那份通缉令,冷着脸说道:“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
“知道!您是新六军廖军长的少校副官!本次前来重庆公干!”
那个姓陈的军统特务头子说道。“既然你知道我是谁,那么你们还如此对待我?”
刘学勤继续沉着脸问道。“抱歉刘副官!我们也是奉命行事,我们只抓在逃嫌犯!并无意对刘副官您不敬!”
姓陈的倒是不卑不亢的说道。“我想知道,你们要抓的这个嫌犯是谁?”
刘学勤寸步不让,将那个低着头,裹着头巾的女子护在身后,对姓陈的问道。“史玲!她是前陆总医院的护士长,掌握着重要机密,突然间离职不知去向,故此被列为了重点追逃对象!请刘副官配合一下我们!”
这个姓陈的倒是实话实说,直接说明,他们要找的就是史玲。“你说的这个史玲,可是曾经在驻印军服役过的那个史玲吗?”
刘学勤皱着眉头装糊涂问道。“正是!她曾经是在驻印军服役过,后来转入国内的陆总医院!失踪之前,乃是陆总医院护士长,军衔上尉!”
“哦!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我好像认识此人!不过据我所知,这个史小姐,当年可是驻印军之中的功臣呀!”
刘学勤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拍着脑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