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让安格悄悄就嫁给傅平川,若是他日傅平川做了对不起安格的事,他们的婚事毕竟曝光过,接受大众的见证,傅平川到时要交代也要面临巨大的压力。正因为有大众的监督,他不易犯浑。当年谢径庭为什么跟她妥协,他们高调的婚礼有一定的影响。至于婚礼形式,陆晓曼打算慢慢跟他们做思想工作。……谢安哲实在坐不住了,他借口上厕所,到外面抽烟喘口气。他快被谢安格气个半死。原来拿户口本真的去干坏事了,自己疏忽大意了。……“给你钱不买救心丹?”
忽的熟悉的声音响起。他转头,安格站在他身后几步远,正望着他笑。“……”他眉心蹙起。抽烟室里,全是烟味。“你来这里做什么?”
尽管语气不满,谢安哲还是把剩下的半根烟放进垃圾桶盖顶,里面有水,香烟自动灭了星星点点的火。“跟那个不是用502强力胶粘在一起了吗?怎么分开了?”
谢安哲讥讽道,同时指指门口处,示意离开这个满是烟味的区域。两人退出来。安格不怒,反而笑了开来。“谢安哲,你这个醋精,这醋你也吃?我找到自己的幸福,你不替你妹妹开心一下还瞎吃醋,你这心态~啧啧~”安格特意拖长音调揶揄他。“……”谢安哲在里面就积攒了一肚子的火了,被安格这没脸没皮的话,又戳中某个点,跟她计较不起来。“你别以为过来说两句,我就赞成这件婚事了。没门。”
“同不同意,我跟傅总领了证,是铁一般的事实。难不成你还想着我们明天去拿绿本?”
“……”谢安哲抬手按住心脏位置,双眼满是无奈和郁闷。“别气了,”安格难得上前,主动搀住他的手,“你买不买救心丹,我都不会跟你把钱要回来。放心。”
“……”谢安哲简直彻底没了气,他手肘推推安格,“你回去找你的250去。”
“……”兄妹俩在抽烟区门旁推搡着。路过的人假装不经意望他们几眼。因为两人的颜值过高,让人忍不住望了又望。都以为是一对情侣在打情骂俏。……安格对旁人置若罔闻。因为心里有愧,她变着法儿粘着谢安哲并跟他撒娇。谢安哲拿她没办法。但是心里那气还是不顺。谢安格越来越过分了,全然不把他当作一回事。“你先进去,我在这里顺顺心,要不奶奶等会又担心了。”
安格拉着他手臂不放,凝视他。“……”“你还怕我想不开啊?放心,丁秘书能活得好好的,我就出不了事。”
安格怔了怔,不解。谢安哲没跟她仔细说,就耸耸肩而已。刚才丁秘书打电话跟他汇报工作,他意难平,问了丁秘书,他弟弟会不会做出瞒着家人跟人家姑娘拿证的事。丁秘书沉默两秒应他:“谢总,我那个弟弟,不要说拿证,把人家姑娘肚子搞大了甚至把孩子生下都敢。”
听了丁秘书的话,他心里有了些许的平衡了。起码,安格还提前跟他打过招呼,有喜欢的人,然后就是答应人家的求婚了。虽然隐瞒了拿证的事情,但还知道安排两家人吃饭。现在还知道跑过来安慰他。还是妹妹好点。这么一想,心里没那么难受了。“哥,我现在结婚了,以后,你多花点时间想想自己的事情。”
安格猝不及防来一句。谢安哲顿住。“我说的不是工作,你年龄也不小了,早点找个对你好的人,也建立自己的小家,”安格语速放慢不少,“若是奶奶不在了,谢家这个大家庭,回不回去都无所谓了,但人累了,最终还是想回到自己的避风港,你也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家。”
“……”谢安哲瞬间被安格的话塞满了心里。一杯黄连泡的水倒进嘴里,但是心底又被某只手触到最柔软的地方。“你急着嫁出去,就是想让我早点有时间去找另一半?”
“不要把我想得这么伟大,遇到让我心动的,我才答应的。要不,以我的性格,我会贴上去不成?”
安格风轻云淡地说着。谢安哲心里杂味瓶打翻。谢安格跟他这些年,看似她很任性无理,但是这些都是因为父母的不当选择造成的。她安全感严重缺失。她跟他闹也是求关注,求关心。谢安格对他的关心不表现在语言上,大多在行动上。语言上对他都是奚落打击的多。刀子嘴豆腐心……兄妹两各怀心事,陷入了短暂的安静中。直到安格的手机响起。两人瞥一眼手机来电显示,是傅平川的电话。“你先进去,我再抽一支就进去。”
声音低沉略沙哑。安格点点头,“以后少抽点。”
说完转身离开。细尖的高跟鞋跟地面摩擦发出的“哒哒”的清脆的声音还在耳畔响起。……看着安格清瘦高挑傲气背影,他眼前掠过雷佳音的模样。不知道她知不知道傅平川跟格格的事情,知道后,她有何感想?会跟他一样吗?……谢安哲的第二根香烟刚点燃,想起安格刚才劝他的话,他忍了忍,把烟捻灭。裤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他掏出来一看,是母亲的电话。他犹豫几秒,拨了接听。“妈,有事?”
“那边情况怎样了?”
“还好。”
虽然他有所担心,但是目前来说,两家的硬件还是配得上。“你看着点,别让你妹吃了亏,就怕人家盯着谢家的大背景死缠烂打。”
赵宁宁叮嘱道。安格通知谢径庭跟对方吃饭,时间过于仓促,谢径庭近几天工作量大,都没时间跟她细说对方的家庭。赵宁宁生怕是别人贪图谢家的财富或者其他的资源而骗取安格的感情。谢安哲不耐了。他很烦母亲这点,以为天底下所有的男人和女人都是因为有利可图才结合的。“怕她吃亏?早前你怎么就不怕她吃亏了?”
“……”赵宁宁那边一时没了言语,剩下的是厚重的呼吸声。谢安哲自知言重了,毕竟是自己的母亲。他还是于心不忍。“没事先挂了。爸回去再跟你说。”
赵宁宁嗯一声挂了电话。……谢安哲透过玻璃窗,抬头望向漆黑的夜空。半轮明月挂在天上,不见云朵,不见星星。不知道明月是否感到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