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生面孔接着往下说道:“我们必须要除掉他才行。”
大须贺英士没有说话,他对面的浅野一雄思考了片刻说道:“干掉他,并不容易。我们的人潜入重庆,是没有问题的。不过想要不暴露,在身份的问题上,就必须得到充分的解决。而且有临时证件的更替才行。在重庆真正的站住脚后,侦查他们的安全局,我相信也是可以做到的,只侦查,不干别的。我们现在都没有拍摄到鬼的任何一张照片。那就用最高档的长焦镜头,将安全局的所有人都拍摄下来。胶卷在秘密运输出来。”
说到这里,浅野一雄顿了顿,接着道:“这样,我们就可以让郝信,来挨个的辨认。这样鬼在其中的话,就可以完全的被我们掌握。甚至除了鬼以外,我们还能够了解安全局其他的中国特工。我们便会进一步掌握更多的主动。”
大须贺英士依旧没有说话,大门真吾皱着眉头,道:“浅野君说的……倒是有操作的可能性,只是周期有些长了。想要在重庆真正的站住脚,恐怕至少要两个月才能够做到。拍摄安全局特工的相片,这更是需要一个较长的周期才能够做到。现在我们掌握了鬼的一些具体信息,能不能从这些具体信息中,提炼出一些什么东西,从而使得我们能够更有针对性的,更简洁的掌握鬼的情况呢?”
大须贺英士依旧安静的坐着,过了一会说道:“现在已知的情况是三十岁上下,身高一米八十左右,特勤知识,作战经验丰富……” 一句话没等他说完,就听叮铃铃的一阵电话铃声在旁边响起,大须贺英士也随之停下了话头。距离电话最近的浅野一雄,伸手抄起电话,用中文说道:“你好,找哪位?……对……嗯,好,什么时候发生的?可靠吗?……好,还有别的情况吗?……好,我知道了。”
说到这里,浅野一雄将电话挂断,面色有些严峻,道:“在今早,八点四十分左右,满洲国务议长臧奉九遇刺,当场身死。地点是满洲国务大厦正门前。现在掌握的信息是,刺客使用的是美地家春田式步枪,狙击型。”
大须贺英士皱眉问道:“还有更多信息吗?”
浅野一雄道:“他们正在跟满洲索要全部资料信息,另外……”说到这里看了那个生面孔一眼,道:“杜主任的人,正在往回赶,他当时就在现场。”
杜主任道:“没说什么时候到?”
浅野一雄道:“估计要明天早上才能到了,他已经登上了快车。正在往这面赶。”
杜主任点了点头,道:“好,希望能够更快一些才好。”
浅野一雄道:“满洲那面负责调查的是警视厅和特高课,现在正在把已知情况整理,用电报发送到特工总部。”
大须贺英士道:“嗯,满洲和新政府的合作还是很紧密的,这并不奇怪,说起来,促成满洲和新政府结交的,并且签订友好盟约的还是臧奉九先生。现在他竟然身死,真是太遗憾了。”
说着起身,看向了杜主任,道:“杜君,我看我们还是去你的特工总部等消息吧,以便能够更快速的了解情况。”
杜主任说道:“我也正有此意。”
说着,也起身看了看其他人,道:“各位请吧。”
很快,众人便离开了这栋洋房,到了汪伪政府的特工总部。大约一个小时之后,一封长长的电文,已经被送到了杜主任的办公室当中。 众人详细的看了一遍,当晚也没有再出去。第二天一早,从伪满赶回的特务,面见了大须贺英士,杜主任几个人。将当时的情况详细的讲述了一遍。 最后道:“卑职见此,知道事情严重,便对同伴说了情况,要立刻赶回来,便直接去了火车站,连夜赶路。整个事情,就是这样。”
杜主任看了看大须贺英士,浅野一雄,还有大门真吾三个人,道:“三位还有什么想要了解的没有?”
“已经可以了。”
三个人相互看了眼,最后浅野一雄说道:“那就请这位李桑下去休息吧。”
杜主任朝着这个李姓特工摆了摆手,后者打了个立正,转身走出了门。 杜主任说道:“三位认为……这是不是鬼做的?”
“我认为……不是。”
大门真吾想了想说道:“各位还记得不算太长时间之前,去年十二月月底的时候,在上海特别市举行庆祝活动时,陈一搏先生,遇刺身亡。事后调查时,发现了刺客的狙击阵位,是在一个居民区的楼群当中。现场发现有一把,应该是大改过后的德国九八步枪。旁边还有一个望远镜。根据屋内的痕迹显示,当时的刺客是两个人。一个主要的枪手负责开枪,还有一个副射手则是望远镜来观察周围的情况。”
说到这里,大门真吾顿了顿,又道:“而这次呢,广场八道街(新街)十四号的阁楼里,地上的帆布毯子,行李箱做枪架,刺客丢弃的美式春田步枪。旁边的副射手位置,也有一个望远镜。嗯?这两个刺杀事件是何其的相似啊?模式也是一模一样的。所以我不认为,鬼会亲自动手。至于目击者,看到的那个男人……虽然身高还算符合鬼的情况,可是……我认为这只是小概率的巧合事件。”
浅野一雄听罢,道:“我反而感觉……应该是鬼亲自出的手。不过,我没有什么理由,纯粹是一种感觉。一定是有什么情况,让我这么觉得的,但我又一时片刻想不起来。”
跟着浅野一雄看向了大须贺英士,说道:“大须贺君,你的想法呢?”
“我的想法并不重要。”
大须贺英士说道:“重要的是,我们要抓住这些刺客。”
说到这里,他转向了杜主任,说道:“杜主任,这段时间,我对安全局行动人员以往做的事情,全部都做了一些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