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克勤接着说道:“但是,其中真正的内容却是让他们在某个时间,必须到达某个地点,我们好派人接他们出来。还有,信件送到的当天晚上,就是他们去某处的时间,记住,绝对不能给他们太多的反应时间,但我们却必须提前几天便甄选好地方,并且提前安排最周密的观察点。这样一来,就没问题了。”
他说完之后,段向北接着又询问了一下具体的各种细节,范克勤也都一一解答,最后说道:“这个办法很简单,简单到了就算小日本完全知道咱们的计划,也没有一点办法,因为那三个人只要有一个是日本人的密探,他们就没法行动,无论是设置陷阱,还是干脆不派人。而最后,就算他们应对得当,也对咱们现在造成不了任何的损失。”
段向北笑着点了点头,道:“好极了,妙,真妙。克勤老弟不愧是我军统的王牌特工,真是高明。这么简单的一个办法,却已经首先让咱们自己立于不败之地,兄弟我算是长见识了。”
跟着他转向了钱金勋,又道:“金勋,上海站是戴老板亲自掌握的,一会陪着兄弟去趟总部,将这个计划详细的汇报一下,然后咱哥三喝酒去。”
钱金勋道:“行啊,正好有个任务,我也得向戴老板做个汇报。”
跟着看了眼表,道:“时间可不算太早了啊,路上还得有一会呢,那咱们现在就走着?”
段向北起身说道:“嗯,走着。”
说着一马当先带着钱金勋和范克勤二人走出了办公室,对着坐在秘书台后面的那鹏说道:“小那,我们有点事出去一趟,你给我去过的那家老回民馆子打个电话,让他们留一个包房。”
那鹏点头道:“是,卑职现在就打……我先给您备车。”
说着话,伸手抄起了电话。 段向北也不答话,转身领着范克勤兄弟二人往楼下走去。钱金勋道:“我坐自己车来的,在外面等你。”
最终范克勤也上了自己的车子,跟在钱金勋的车子后面,而他们俩则是等了一会,就看一辆福特从电讯处大院开了出来。并且还“滴滴”的鸣了两声喇叭,这是招呼钱金勋他们跟上呢。 车队很快,等到了总部一共才用了二十分钟,让跟着的警卫等在下面,范克勤三人进去径直上到了二楼的局长办公室。 通过秘书,进入了戴雨农的房间当中。一进去,范克勤就观察到,今天的戴雨农好似透着一股精神气,心情应该是很不错的样子。但他终究是军统头子,城府很深,还是那副习惯性的坐姿,微微侧身,一只手放在了办公桌上。 看见这三个人在一起,戴雨农首先开了口,道:“你们三个一起来,是为了那几个译电专家吧?”
钱金勋笑道:“局座英明。”
戴雨农指了指前方的几把椅子,道:“坐下说话。”
三人分别落座,钱金勋首先把怎么找段向北的情况介绍了一遍,而后段向北又补充了一下刚刚在电讯处几个人商量的办法,最后说道:“局座,我看克勤的这个注意不错啊,最起码也能保证咱们不受一点损失。”
戴雨农听了之后,没有立刻答话,而是想了想,这才说道:“嗯,可以这么办,那就让上海站负责送信,安排试探的地点和接应他们等等的事物。你情报处,在沿途设立几个接应点,但记住,不能死板,要有备用接应地点,而后一直到达长沙,做咱们军统的快船赶来重庆。”
几个人齐齐道了声:“是。”
钱金勋说道:“局座,那您看定在什么时候?”
戴雨农道:“这事,宜早不宜迟,如果对方有问题的话,那么时间拖得越长反而越会引起对方的疑心。所以我看,一周之内,就要做好全面的准备。”
跟着他再次想了想,续道:“上海那面由我联络,你回去就要立刻做准备了。我会在安排好了之后,通知你。”
钱金勋道:“是!”
跟着他看向了段向北,道:“向北兄,局座亲自安排,这回你放心了吧。”
段向北笑道:“那是自然,就是我电讯处反而帮不上什么忙了。”
戴雨农听了自己的老乡段向北的说法,也不由得微微一笑,道:“你的任务还是很重的,虽然说克勤出的这个主意,几乎可以直接判断出他们的心意,可一旦接回来之后,你仍然要注意后期的观察啊,一切要以实际情况来才行。因此后续观察,绝对必不可少。别忘了啊,一定不能让对方察觉出来。而且这个观察的时间,还不能短。明白吗?毕竟他们是日本人。”
“明白。卑职肯定提前做好安排。”
段向北说罢,又道:“局座,如果这三个人顺利的抵达了重庆,咱们可不可以利用这点再做些文章。”
戴雨农道:“你什么意思?”
段向北道:“卑职的意思是,比如说让报社大力宣扬一下这个事迹,三个正牌的日本人,已经投奔了过来,这样不但能让这三个人彻底断了心思,还能提高国民的抗战信心。”
“会不会,让这三个人产生逆反心理?”
戴雨农皱眉思索了片刻,望向了范克勤说道:“克勤,你是心理专家,万一这三个人是真心投靠,我们这样报道会不会出问题。”
范克勤听罢,细细的思考了一下,说道:“在一般情况下,一个人真心投效到了自己的敌对国家,他几乎是没法回头的。但如果这个国家还借助此事,不停地用新闻炒作,那么逆反的心里一定会有,但最终会不会出现什么事情,这个概率还是比较低的。不过为了保险,卑职建议,我们可以换个报道的重心,比如说,在登报发行的时候,命令报社不准提他们的真实姓名,而且刊登的字句,要以日本军国主义,不得人心为中心思想报道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