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江若离一般不会笑,除非是忍不住。
她就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他自己都说稻谷是他们的。
那他们要卖给谁,不就是他们的事。
可博老大就像是智障似的,伸手就要银子。
银子在她江若离的口袋,要是能被他要去,也是他有本事。
“你笑什么?别以为你是小三子的媳妇儿我就不敢收拾你,你看看自从你来了,小三子都变成啥样了,你这个来路不正的女人,蛊惑了我家小三子。”
江若离一笑,引火自焚。
博老大转头鄙视,江若离指着自己。
她蛊惑博斐然?
她还有这本事?
她怎么就不知道了?
她要是有蛊惑男人的本事,还用得着在这临县村了?
她直接去勾引皇上混个妃子当当,不比在这要啥啥没有的舒服!
虽说有个破系统,江若离不屑。
还真当一个系统能困得住她?搞笑。
江若离看向博大伯,筷子放在桌上,灼灼的目光带着不屑,“大伯这话说的,我就当你是夸奖我了,不过这个时候,大伯你来我们家做啥?”
江若离选择性失忆,气得博老大跳脚。
“你说我来做啥,我刚才已经说了很清楚了,我来是……”
“哦!你来是不要脸的想要银子的,我记起来了。”江若离打断他的暴躁,一副我想起来你不用继续说的样子。
再次气得博老大一口气堵在胸口,江若离见他这幅样子,觉得他能被自己气死过去。
江若离不动声色的掏了掏耳朵,继续道:“大伯请回吧!银子被我花完了,你若是想要银子,麻烦下次请早。”
“啥玩意?你花完了?你怎么就花完了?那一亩水田稻谷至少能收两百斤,按照现在二十文一斤算,也能值四两银子,你咋这么能使银子都花完了?”博老大听她这样说,直接跳了起来。
这哪里是在花银子,这明显就是在要他的老命呀!
可江若离听到这话,都被气笑了。
脸上动容的冷笑,她起身,刚想开口,身边博斐然比她快了一步。
黑着一张脸的少年,阴森冰冷的声音响起:“大伯也知道一亩水田能收四两银子,可这些年,大伯又是怎么跟我爹娘说的,仗着我爹娘不懂价格,年年都是两亩水田给二两银子。”
“我爹娘一年到头累死累活,最后得到的还不够自家吃的,青黄不接的时候,爹为了我跟娘有口吃的,半夜上山挖树根,不甚摔下山一条腿都瘸了,大伯你可有来看我爹一次!”
“嘴里假模假样的说着兄弟情深,你这兄弟,就只有在吸食我们二房血的时候,才会展现兄弟情深,现在我爹娘都走了,你又转身来欺负我,四两银子,大伯我倒是想问你,你怎么好意思只给我五百文,还要我对你一副感恩戴德的。”
博斐然这番话,说的所有人都出乎意料。
似乎都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爆发。
其实这也不能怪博斐然,被压榨了这么多年,他早就想反抗。
只可惜爹娘活着的时候,一直说什么一家人忍忍。
再加上那时候他还小,就一直没说啥。
他也是有反抗的,在爹娘走的第三天,他卖了一块水田。
与其留在手里早晚被抢,倒不如他先卖了。
拿着银子,给爹娘风光下葬。
若是他一个人,他或许也会无所谓。
只要有口吃得饿不死,哪怕是五百文他也认了。
可现在,他是个男人,他要守护自己媳妇儿,他能被欺负,媳妇儿不能被欺负!
“大伯还是走吧!之前的种种过往我们二房也不计较了,往后我们二房跟大房互不相干,老死不相往来。”
“你!”
“不送。”
博老大瞪着博斐然,一双牛眼睛,几乎快瞪了出来。
博斐然冷着一张脸,不废话的下了逐客令。
拉着大门一把关上,回到的餐桌继续吃饭。
媳妇儿特意给他蒸的蛋,都凉了。
江若离有些木呆,一格一格的转头,终于目光聚集到了博斐然的身上。
mygod!
她刚才看到了什么!
看到博斐然站起来了,再也不是奴隶,翻身做主人了!
她还以为黑心大伯来她需要费一番口舌,没想到这都不用她出面,博斐然就将人搞定了。
看着他,江若离眼底都是崇拜的小星星。
果然是自己培养的孩子,就是跟自己一样牛掰!
“若离先吃饭吧!等会儿不是说还要去学堂报到吗?”
博斐然见某离迟迟没有坐下,转头的目光,刚好与她的目光对视。
四目相对,博斐然柔了不少的目光,带着一丝羞涩。
刚才他是不是表现得太凶了,吓到媳妇儿,下一次、下一次他一定会顾及媳妇儿……
江若离若是知道他现在心中所想,肯定给他一巴掌。
这哪里是凶,明明就是帅。
太帅了!
两人吃了饭就去学堂报到,留下杨翠花一人在家。
杨翠花也没闲着,将昨日的衣服洗了。
她听江若离的不碰冷水,而是煮了热水洗。
用江若离装在瓦罐里的液体,清洗衣服,最后带着阵阵清香。
这玩意,就是江若离把蓝月亮倒了出来。
“夫子我们来了,你还记得我吧!我是……”
“江姑娘。”
江若离拉着博斐然的手,一路进了学堂。
见到那白发苍苍的夫子,又是一路叽叽喳喳。
夫子自然是记得的,他又不是老糊涂,这才几日,怎么会不记得这叽叽喳喳的姑娘。
夫子目光在博斐然身上打量,几年不见,他倒是比以前长高了不少。
面色也红润了不少,没有小时候那股蜡黄。
看样子,小三子这堂姐,将他养得很好。
“夫子我今天带着我弟弟来报名的,你看看需要走什么程序,我去办理。”江若离说着,拉着博斐然的手却没松开。
夫子也是眼尖之人,目光落在两人一直拉着的手上。
总觉得蹊跷。
若是姐弟,哪怕是感情好,也不是这样的好法。
更何况只是堂姐弟。
而且惜花村就跟临县村隔了一条马路,这周围,是个人都知道,小三子博斐然家多了一个未过门的媳妇儿。
听说是小三子爹娘生前给定下的,现在看来,就是眼前这江姑娘没错了。
只是这姑娘有点意思,明明是未过门的媳妇儿,偏生说自己是小三子的姐姐。
说是姐姐,在外人面前又不忌讳地亲密。
这姑娘,有点可爱。
“等会儿我给小三子出道题,作为他入门的考核,然后你再拿着考核的卷子跟银子,去找院长盖章就能正式入学了。”
夫子说完,江若离点头。
这不就是贵族学校收学生一个套路,过了考试,然后再缴费。
如果过不了,抱歉,他们也不收蠢货。
江若离没说话,夫子转身去出考题,她只希望夫子能念在旧情,出题简单一点。
最后夫子拿着一张只有标题的纸张过来,江若离侧头看过去,上面只有两个字‘知否’,江若离看着,立马想到后面,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可惜这不是答案,而是以这两字,夫子让博斐然写出一篇文章。
江若离看着是一片的揪心,就这么两个字,比现代爸爸的爸爸叫什么还难。
根本就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如何下笔。
“江姑娘不必担心,若是小三子连这么简单的考核都过不了,我想这学堂他也没必要来了,这银子也不用花了。”
“……”
江若离不懂,一脸迷茫下,博斐然已经拿起毛笔。
落笔沉稳,每一个字都漂亮透着一股刚硬。
江若离不懂,却能看出,夫子很是满意。
因为从博斐然下笔第一个字的时候,夫子就一脸欣慰地笑。
那笑,就好像她听博斐然叫自己姐姐一样。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纸上的内容越来越多。
随着博斐然的收笔,随着夫子一句去交钱吧!江若离跳了一个时辰的心,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