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书下播之后，胆战心惊地坐等射雕后台的鬼来电。
半个小时过去了，手机依旧静静地架在那里。
一个小时过去了，金书鼓起勇气点开射雕后台，然后看到了自己的余额：
礼物分成：499995夏币
商品分成：762220夏币
税前总计：1262215夏币
踏实了。
平台往死扣分成的点，居然踏马给了自己一种难以名状的安全感！
金书不知怎的，突然有些想哭。
若是这些钱放在一个星期之前，对于他来说只是一组微不足道的数字而已。
如今，却成了救命稻草。
有了钱就能买灵晶，有了灵晶就可以继续修炼……
金书正畅想着美好生活，手机进来一个快讯电话，吓了他一大跳。
好在对方头像很猥琐很无害，昵称【我不是药神】。
“你小子真的假的！？”丁阳说话时，周围都是嘈杂的摇滚乐。
“什么真的假的？”金书装傻反问。
他没想到室友百忙之中还有空套马甲看自己的直播。
“装彪~~发给你！”丁阳哼唧道。
金书的快讯界面弹出一个头条链接，题目是：
北城大一新生在射雕直播一夜狂揽百万豪礼！！！
“看到了？我堂堂一个药二代，也没见过谁能这么躺着赚钱！”丁阳啧啧道。
“别说得那么难听，谁躺着赚钱了！我卖的灵符可都是自己认认真真、一笔一笔画出来的。”
金书不想跟丁阳深入这个话题，故意用调侃的语调说道。
“算啦！就是恭喜你，我要去打碟了！”丁阳说着挂断了快讯。
金书这才想起来还欠丁阳买手机的钱，于是从射雕余额里先提出来2500，用快讯转了过去。
等了三五分钟，快讯支付显示【我不是药神】已收款。
还完了一笔债，金书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随即想到还欠着另外一笔债——
赔孙瑶制服的4000块钱。
“我呸，绿茶婊！”金书忿忿骂道，转即又想起了那个蓝晶吊坠。
“要不，先把钱给她？……”
金书不知道的是，还有更多的人已经开始关注他——
东都沪水，射雕直播平台总部。
市场运营部总监李富贵正在连夜给二十几个属下开会。
不为别的——
射雕当初设置的神箭射大雕套装，就是个摆设，谁想居然被人刷了！
“北城那个大一新生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吧？”
李富贵叼着一根细杆华子，冷冰冰地环视了一圈。
“听我分管的主播说过一嘴。”一个打扮精致的女人回道。
“胡悦，你落后了~~北城头条半小时前就已经爆料了哦！”另一个胖胖的眼镜女晃了晃手机。
“老大，我前晚就发现有人给他刷至尊豪礼，所以第一时间封禁了直播间。”一个座位靠前的背头男讪笑着答道。
“而且，你还罚没了他当晚直播所得对吧？”李富贵笑着问道。
“没错！我用的就是咱们新开发的智能语音系统！”背头男趁机显摆自己负责开发的新业务。
“你要是不想干了就赶紧滚！”李富贵掐灭烟头，突然爆了一句粗口。
在座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搞清楚老大刚刚在对谁发火。
背头男刚想说话缓解一下尴尬，然后发现李富贵正在恶狠狠地瞪着自己。
“难不成他出差那次，我在他家留下了什么蛛丝马迹？”背头男心虚地低下了头，根本不敢吭声。
仔细想了想，那天用过的第二个雨伞外包装好像随手丢在床头柜上了。
公报私仇？背头男觉得李富贵头上青烟缭绕，甚是恐怖。
“明明这么有吸金潜力的一个新主播，你竟敢不问青红皂白就一棒子打死？”
“知不知道一个神箭套装能给咱们市场部提成多少万？”
“你踏马不是别的平台派来搞事情的卧底吧？”
李富贵连着发出灵魂三问，口水喷了背头男一脸。
背头男略略松了一口气，欣然全接，只当是因果巡回罢了。
“你们都听好了！”李富贵清了清嗓子正色道：
“从今晚开始，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把这个金书推到主播排行榜第一位！”
金书躺在床上，还在琢磨着怎么把孙瑶的挂坠弄到手，就听手机震了起来。
拿起来一看，还是射雕总部的来电。
“尼玛！该来的终究躲不掉，这死平台之前不扣钱，还带后反劲儿的！？”
金书已然决定，只要自己有翻身的那一天，一定把这个平台干倒。
深吸了一口气，按下接听键，对面的智能语音响了起来。
“您好，请问是金先生么？”
金书静静等着下面那段通报。
“喂，金先生？请问您在听么……”
金书这才发觉似乎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试探答了句，“是我。”
“啊，太好了！这么晚给您打电话，害怕耽误您休息了……”
“太好了？”金书琢磨这句话很可疑，又不说话了。
难道因为今天要罚没的金额太大了，所以射雕很人性化地给了个vip待遇，改成人工通报了？
“金先生，我是射雕市场运营部的经理胡悦，您叫我小胡就行。”
“给您打电话是想跟您谈一谈修改合约的事情。不知道您现在方不方便？”
“喂，您在听么……”
对面发现金书接起电话后只回了“是我”两个字，有点不会了。
“我今晚的直播又违规了？”
金书已经懒得再去看后台余额了，决定应付完这个电话就直接睡觉。
最好直接睡过去那种。
至于对方说的修改合约，管它又是什么鬼！
像自己这样一个10级主播，纯粹就是和平台分成点礼物而已。
难道，还有比这更低端的合约？
“不，不！我想金先生一定是误会了……”胡悦赶紧解释道。
“误会？”金书冷冷问道。
胡悦似乎听出金书很不高兴，连忙不停地道歉：
“我先代表我的同事，就昨晚误封您的直播间表示歉意！”
“同时，之前被扣除的直播收益也会尽快打回到您的账户上。还有……”
胡悦停顿了一下，才鼓起勇气继续说道：
“今后，您……您就是我们射雕直播的爸爸！”
金书还是不说话，他开始有些想明白平台为何会联系自己了——
平台头一天晚上在自己这里赚到好几万的分成，今晚更是直接变成七十多万。
对于射雕这种实力不行，光靠着打擦边球赚人眼球的平台，像自己这样的自然是棵刚刚冒芽的发财树。
“金先生，您看今晚要是下播累了的话，我周末可以去北城跟您面谈。”
“周末联系。”金书高冷地挂掉电话。
然后，用颤颤巍巍的手指点开了射雕后台——
幸好，余额没变。
过了不到一分钟，余额变了——
“尼玛！”金书刚想大爆粗口，才发现射雕平台似乎把前晚罚没的货款和礼物分成返回来了。
比之前又多了几万块钱。
至于算没算其他人刷的那些零碎礼物，金书已经懒得再计较了。
“先转一部分钱到快讯上当作生活费吧，这0点着有点多啊……”
“好久没问过灵晶的市价了，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行情……”
金书接完这个电话之后，忽然觉得自己突然被放空了，昏沉沉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