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次讲完他和六道仙人同那滩黑泥交流的详细过程,好奇道:“前辈,那黑泥真正的身份是什么?”
六道仙人也跟着看向徐迁,他也很想知道答案,那混账黑泥居然装作母亲来欺骗他,偏生他还上当,以儿子的身份和他交流乐一番。 徐迁看了两人一眼,笑道:“你们关于他的身份虽然猜错了,但有一点是对的,他和大筒木辉夜有很深的关联,他知道那么多关乎大筒木一族之事,又能扮作大筒木辉夜骗过羽衣阁下,尤其后一点,其若对羽衣阁下和大筒木辉夜间的关系不够了解,怎么骗过你们?”
“他之所以装作大筒木辉夜,目的也很简单,不想让你们读取他的记忆罢了。因为如果他被你们认为是大筒木辉夜,那么你们就会有顾虑,基本不会选择读取他的记忆,毕竟他是母亲和先祖。”
“……” 六道仙人、宁次皆沉默,事实的确如此,那滩黑泥只要被认定为是大筒木辉夜,他们最多只会将其封印看管起来,不会严刑逼供,也不会读取记忆。 对,那滩黑泥就是想利用这点,他不想被读取思想,那既会暴露他真正的身份,也会被洞察到其目的,更关键是可能会被彻底消灭或者封印,再也没法出来活动,而没法再出来活动,什么目的都将成空。 六道仙人看着徐迁,道:“他应该是母亲留下的造物,目的是救出母亲,他害怕被我们知道,将他彻底封印或消灭。”
徐迁笑道:“虽不中,也差不多,他其实是大筒木辉夜在被你们兄弟封印时,以最后一点力量所诞下的孩子,算是羽衣阁下的三弟。”
听到徐迁揭露的答案,六道仙人的表情当场一滞,没想到那滩黑泥居然是这个身份,他的三弟?还是滩黑乎乎的烂泥? 宁次的表情也好不到哪去,那坨玩意儿是大筒木辉夜生下的?若论辈分,那不是他们日向一族的三祖? 六道仙人心情更加复杂,三弟装作亲妈骗了他,他不仅没认出来,还以儿子的身份跟三弟交流了一番…… 平复了下心情,六道仙人问道:“敢问阁下如何知晓这些?”
三弟装妈的事可以放一边,必须得确定这位是不是大筒木一族,对忍界是否有害。 徐迁笑道:“这是由于我现所处的状态,我可以观察到忍界的许多事,所以便知道了一些在你们看来比较隐秘的事物。”
徐迁并未讲“我是从一部叫《火影忍者》的动漫中知道的”,而是说了另一个原因。 他也没撒谎,大概因为他是以在这世界的同位体为坐标前来,所以他虽被卡在位面壁垒,但的确可以观察到忍界。 徐迁坦然道:“我在第一天就和宁次说过‘我是一个在穿越时空时丢了方向的家伙’,简单说,我并非你们世界之人。这个‘世界’指的不是星球,而是宇宙、时空、位面!”
“举个例,大筒木一族在你们的认知中不是忍界之人,但这个‘忍界’指的是你们现今所在的这颗星球,大筒木一族其实依旧是和你们生活在同个宇宙的族群,只是他们住在别的星球上。”
听到这,六道仙人主动接话道:“也就是阁下和我们不在同个宇宙,而是来自别的宇宙时空?”
徐迁点头笑道:“不错,正是如此,所以我不是大筒木一族。当然……” 徐迁话锋一转:“你可以认为我的危险性还在大筒木一族之上,我可以跨越宇宙时空,而大筒木一族只是跨越同个宇宙的星球。”
一方跨越不同宇宙,一方才只能在同个宇宙活动,论及危险程度,想想也知道前者更高。 六道仙人道:“跨越不同世界,在不同宇宙时空游历,未想阁下如此强大!听阁下之言,阁下在穿越时空时,不小心迷失方向,才到了我忍界?”
徐迁摇头笑道:“不是不小心迷失方向才到了忍界,而是我原本就要到忍界。”
在六道仙人不解的目光中,徐迁解释道:“去一个地方,首先要知道这个地方在哪,即目的地的坐标定位,而我在穿越时空时,定位丢了,导致我走到半路便没了指引。”
“但好在定位丢失时,我已经离这方世界不远,只是无法依照坐标抵达准确的位置,并不妨碍我会到达这方世界。”
听完徐迁这番话,六道仙人思考了下,道:“也就是说阁下迟早会真正抵达我们这方世界?”
徐迁很干脆承认道:“对,我早晚会抵达!”
“……” 六道仙人沉默,他并不想徐迁这等未知存在降临忍界。 因为这等存在到达忍界,鬼知道会给忍界带来什么,他更希望徐迁永远不能抵达,但如今听徐迁所言,其早晚会到,那就不得不考虑这位抵达后的情况。 不过,这位和大筒木一族不一样,看状况不是要毁灭奴役忍界,否则其也不会指点羽村的后人,传授他们那些东西。 但也说不准是这位故意装出来的! 良久,六道仙人抬头,认真问道:“阁下穿越不同世界,又要到我们忍界,是为了什么?”
徐迁笑着道:“为了求知,知道宇宙时空最初或者说最终的答案。诸天无限,存有无尽宇宙,无穷时空,但这些宇宙、这些时空因何而生,因何而成,因何而不同?”
“比如在你们这颗星球,许多事物都以查克拉为基础,但你们不会以为别的世界也如此?”
徐迁伸指一点,数方画面出现在六道仙人和宁次眼前。 只见一幅画面中,一群穿着非常复古的人正在拼杀,他们没用忍术和苦无、手里剑、起爆符等忍具,而是以寻常刀剑、拳脚拼杀。 这些衣着复古的人似乎也有某种超凡力量,一跃能蹦出两三丈,但不如忍者,只是他们招式相当精妙,甚至宁次从中看出了他们日向一族柔拳的影子。 他们日向一族的柔拳都传到了其他世界? 徐迁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笑道:“不是你们日向的柔拳传到了其他世界,而是有某些因素影响到了很多世界,使某些事物在不同世界都有存在。真论起来,你们日向一族的柔拳还是源于别处!”
宁次一愣,柔拳明明是他们日向一族的先辈开创的,怎么可能源于别处?但画面中所展现的情况…… 再看另一幅画面,那是座六道仙人和宁次从未见过的繁华之城,和这座城相比,五大国的国都都显得寒酸破落,只见一座座高耸的建筑直插云霄,还未看到城中的具体景象,一种莫名的感觉已经袭来。 这其实是他们看到城市后,感受到现代工业文明带来的冲击,所产生的惊讶和震撼。 视角进入城内,城中车水马龙,人来人往,这座城里的人们在穿着上不复古,和他们现在差不多,只是样式更多,街道笔直平整,道路两旁店铺林立。 城市中有公园,有广场,有影院,公园里绿草如茵,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道上,几名小孩正追逐嬉戏; 广场上一群人正在跳舞,适时有音乐传来,可惜那种语言,宁次和六道仙人听不懂,要是他们能听懂,会发现歌唱的是“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 城里有一些事物是忍界有的,如电灯、空调、电视、电影,只是更多的东西,忍界没有。 这时,徐迁的声音传来:“这个世界不存在超凡的力量,这一切都是由普通人发展起来的,他们所走的路是以科学为基的现代工业文明之路。”
听到这话,六道仙人和宁次更认真看起这幅画面,那高耸入云的大楼是普通人所建,那飞在空中大铁鸟是普通人所造? 没有查克拉,没有忍术,仅靠普通人的力量就做到了这些? 远比他们忍界做的更好啊! 六道仙人不禁想到了一个问题,他将查克拉传给人们,究竟是促进了忍界发展,还是阻碍了忍界发展? 如果他没有将查克拉传给人们,就不会出现忍者,即使有人能掌握自然能量,也不会多,世界仍旧是以普通人为主,那么忍界会不会也发展得跟这个世界一样,这么繁华和平? 没错,除了繁华外,画面里的这座城市给六道仙人、宁次还带来了一个感觉——和平。 城里的每个人,无论男女老幼,不像忍界的人们那样沉重压抑,而是安宁放松,哪怕偶尔能看到几个人焦躁或忧愁,但那也不是因为战争随时会爆发,生命随时会受到威胁而焦躁忧愁。 只有长期生活在和平环境的人们,才会有这样的心态! 所以,以普通人为主的世界比他们忍界更加和平? 一念至此,六道仙人心绪更加复杂了,对自己当年将查克拉传给人们产生了怀疑,他也许不仅阻碍了忍界的进步,还让忍界白白战争了那么多年,死了那么多人…… 徐迁笑道:“不必怀疑自己,你所看到的这个世界其实也并不真正的美好,他们也有很多问题,而且,你认为普通人就没有战争?他们打的战争烈度就不大?”
“别看这座城市很好,但在进入这个时代前,这个世界的普通人曾互相战争厮杀了数千年,甚至在近代两场战争中,死伤数亿人。”
数亿人? 六道仙人和宁次被这个数字给狠狠惊到了,忍界从他那个时代到现在的全部人口也没这么多吧? 这世界的普通人在两场战争里就死了这么多? 徐迁道:“而且,虽然现在不再有大战爆发,但这个世界的某些地方仍在交战,主要是因为有些国家和地区太弱,落后就要挨打。”
六道仙人摇头道:“这道理不对,为何落后就要挨打?强者应该帮扶弱小之人,而不该依仗力量欺凌他们。”
徐迁笑道:“然而现实就是如此,‘落后不一定挨打,哪得看强者想不想打’,这决定权在强者手中,不在弱者。”
将几幅画面给六道仙人和宁次看完,徐迁回到原来的正题,道:“这些世界每个都不一样,你们不觉得这很奇妙,很有趣吗?”
六道仙人点头:“的确很奇妙,没想到在忍界外,还有这般多精彩的世界。这些都是阁下到往过的世界?”
徐迁道:“不错!”
六道仙人又问:“阁下想知道这些世界所蕴藏的终极秘密,我们忍界对阁下有何帮助?”
徐迁道:“求知,知晓每一个世界所有的自然知识,最终将所有知识统合,以此分析整理出隐藏的真相。”
“你们忍界和其他世界不相同,说明有相对其他世界而言,较为独特的知识,我的目的正是收集这些知识。”
“当然,在未对整个世界的知识了解完全时,我并不知晓那些知识是独特的,所以依旧要了解整个世界。”
六道仙人道:“我明白了,阁下是想知晓我们这方世界所有的‘理’,再集中在其他世界所知道的‘理’,来推演出最初或者说最终的‘理’?”
徐迁笑道:“正是如此,不过我更喜欢另一个说法:道在外的表现有三千种,我现在无法看到道真正的面目,只能用一种笨办法将道三千种外在的表现全部集齐,即集三千大道,反本归源,去一窥最初或者最终的道!”
三千大道,反本归源,一窥最初或最终的道? 六道仙人深感震撼,赞叹道:“阁下好志向,老夫相信阁下并非大筒木一族之人。”
六道仙人和宁次的意识离开这片空间,回归于外,六道仙人看向宁次,认真问道:“羽村的后人,你相信徐迁阁下吗?”
宁次明白六道仙人问这话的意思,毫不犹豫道:“当然相信!”
六道仙人听后,没再多问。 位面壁垒中,徐迁并不在意被六道仙人知道他的来历、他的目的,知道了又如何,他降临忍界只是时间早晚,六道仙人阻止不了,且随着宁次等人对忍界的认识越多越深入,他降临也越快。 除非六道仙人将宁次等人屠光,将认知的思想灭绝,让忍界之人全部生活在蒙昧愚蠢之中,但且不说六道仙人会不会这么做,就算做了,也只是在时间上拖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