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与人决斗时，一定得瞄准致命处。”
“一，面部眼鼻三角区；
二，太阳穴；
三，咽喉；
四，颈动脉及颈椎；
五，前胸后心；
六，上腹软肋。”
“还有男性的会阴处也是致命处。”
“你看。”
福叔说着做出了一个擒拿的动作，
“大少爷您年纪还小，击打敌人的腿部关节以达到制约的目的是现在最适合您的方式。”
福叔一边说一边做示范，他将双手的袖子拉到臂膀处，露出布满疤痕的手臂，其上青筋暴起，肌肉呈丝状，无不彰显他牢固的基础。
双生跟着福叔一起动作，连续示范了两遍后，福叔就停了下来，他拿起一旁的细木杆。
“大少爷，现在请您连着做一遍吧。”
初学的技巧还很生涩，尽管已经记住了动作，但一招一式之间还是有种无法抹去的制衡感。
“啪！”清脆的一声响。
“您手弯得太过！”
“啪！”
“两脚都要使力！不要把重量压在一边！”
“啪！”
“不准擦汗！敌人可不会给你擦汗的时间！”
“啪！”
……
一声又一声的脆响在脑海里游荡，身体在机械式的遵循命令。每一次挥掌都有汗水溅出，每一次出拳都仿佛摇摇欲坠。双手双脚已经有了数不清的红印子，被红印子覆盖的地方都有一种热胀的感觉。
好难受……
身体有一种轻飘飘的，不切实际感……
有点……
“好了，就此为止吧。看来今天的招式您已经很好的印刻在身体里了。”
完了吗……
“接下来就做体能训练吧，与强劲的对手战斗，体能也是非常重要的。”
“请您绕着大宅跑三圈吧，我会在一旁监督您的。”
五条双生抬起疲惫的手脚，看着一旁花瓣上的朝露变成了落日的晚辉。
有点使不上力……
不可控制的用嘴吐气，在晚冬，这些都变成了白雾，消散在了空气中。
肺好痛……
脚好重……
胃里翻江倒海，
好想吐……
在眼前已经开始变得模糊时，
“好了，大少爷，三圈有了。”
福叔快步走过来扶住双生摇摇欲坠的身体。
“您真的很了不起。不过以后只会比这还累，您确定要坚持吗？”
双生右手紧紧拽住福叔的衣服，被熨得服服帖帖的管家服上出现了深深的褶皱。
“要……”
“要！”
”不管多累都可以。”
“只要能变强……”
双生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但那双眼睛里却闪着夜幕的光辉，闪闪发亮，恍若星辰。
好漂亮……
“我知道了，大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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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叔将他扶到了一边的长廊上，动作轻柔的将双生的身体摆正，并用温热的帕子擦干净双生脸上的汗水。
他拿出摆在一旁的医药箱，取出棉球，酒精，镊子。福叔将蘸了酒精的棉球用镊子小心地在双生身上的伤痕触碰，就像在摆放最易碎的玻璃杯一样。
双生的眼角不可控的渗出些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生理泪水。福叔装作看不见的样子，又挤出了祛疤消肿的药膏，用棉签在伤处抹平，再用洁白干净的绷带一圈圈缠绕。
明天就应该好得差不多了吧……
“好了，大少爷。天色已晚，小少爷也该回来了，在下就先离开了。”
福叔收起医药箱，将它放回原处，转身走进夜幕里。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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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叔前脚刚走，五条悟后脚就回来了。
“双生！我今天学会了新的术式，我只看一遍就会了哦，是不是很厉害！”
五条双生匆忙将和服的衣袖拉下来，再将下摆理好。确定看不出来后，才忍着痛站起。
只不过……
五条悟跑过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么一副景象——
月光在双生的发间浮动，轻轻的，软软的。双生整个人都好像覆上了一层银色的羽衣。
就像是……
误入凡尘的仙灵一样。
好漂亮……
五条悟的心里一揪，传出丝丝麻麻的感觉。
双生眼角还挂着两滴晶莹的泪珠，悟身体发轻地走过去，本来打算拭去眼泪的手却抓住了双生的手臂。
疼……
双生强装镇定，还是笔直地站在那，硬生生地将颤抖的冲动遏制住。他笑着，想问悟怎么了，还没等他问出口，一个湿湿暖暖的东西就贴上了他的眼角。
……
五条悟踮起脚，温柔地用舌尖舔去凉凉的泪珠，
甜的……
……
另一边被他用指腹拭去，细细的嗓音从咽喉里发出。
“怎么哭了？”
双生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潮红。圆圆的瞳孔变小，似乎吓得不轻。
五条悟见他没反应，又问了一遍。
“为什么哭了？”
双生这才反应过来。
“啊？我没哭啊。”
“是吗。”
五条悟不再过问，他拉起双生的手与他一起坐在了廊边。
将头轻轻靠在双生身上，淡淡的清香传来。
是月光的味道……
五条悟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双生偏头看着五条悟。
五条悟指着星星问，
“你想要吗？”
双生并没有笑悟不切实际，他也认真地回答悟，
“想。”
五条悟摊开右手，无数的光点从他小小的手心里飞出。
五条悟让它们停在了半空中，停在了双生触手可及的距离。
双生伸手去摸，
有点凉凉的……
小小的光点滞留在空中，就像童话里的世界一样，美好又梦幻，不像真的……
可这就是真的，这是五条悟给予他的真实。
多美好……
想一直拥有……
双生握紧了悟的手，遵从内心的声音，
“喜欢。”
悟微微歪头看着他，笑而不语。
双生的眼角又隐隐有泪珠渗出，他用些许哽咽的声音又说了一遍，
“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