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倾向来把工作和生活分得很开,工作的时候是工作的状态,不会把私人情绪牵扯到其中。
也就是因为有这个习惯,无论是录制综艺还是被采访,他都像是个完美的人,完美得让人觉得远。
打电话的过程他并没有开麦,但镜头却一直是对着他。
粉丝看着他的分镜,弹幕刷的飞快。
[纯粉丝,请问江哥以前会笑得这么温柔吗?]
[呜呜呜我上次看江哥这样笑还是在梦里,他在和谁打电话啊!!]
[咱哥是不是谈恋爱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对不起我被策反了,这么一对比亲亲看余辞的眼神真是在看木头]
[或许这就是主动营业和被动营业的区别?]
[那他看在座的各位都是木头]
[如果是木头,那我愿意做江哥床板的那块quq]
[这边建议直接做梦比较快呢]
挂了电话后,江倾又恢复到了营业状态,走到余辞面前,道:“我们住哪一间房?”
“三楼靠阳台那一间。”余辞说,“哥,你就带这一点行李吗?”
“嗯。”
拖贺知渡的福,江倾带的东西很少,还都是临时去商场买的,很多东西都没来得及准备齐全,连他出差必备的枕头都没有带。
一般情况下,没有熟悉的枕头,他需要花费一整周适应。
而他这次就出差一周。
江倾看了眼余辞的行李,对比起来,余辞的行李要多出很多,大大小小有三个箱子。
“需要帮忙吗?”
“不用。”余辞说,“这些不需要全部拿上去,除去生活用品之外,还有一些日常的必需品,比如卫生纸和调料,这是录制前几期积攒下来的经验,节目组不会给我们提供,自己带还能省点钱。”
一个女生朝他走了过来,指了指另一个方向,道:“辞哥说得对,比如我就带了很多卫生纸,管够。”
这个女生是个网红,艺名叫沈仙仙,长得挺好,抛开滤镜依旧挺好看,是节目组的常驻嘉宾之一。
江倾朝她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堆在角落的两大箱卫生纸,像是直接把超市货架上的纸全搬了过来,多到有些夸张。
别说是一周,就算是一个月应该也很难用完。
不过夸张向来是节目组会支持的节目效果。
江倾不可置否,应声:“嗯。”
然后他提了提余辞身边的一个箱子,道:“这个要带上去吗?”
这个箱子很重,里面像是装了铁,重到江倾一下差点没能提起来。
“不用,只有一个要拿上去。”
余辞弯腰把箱子打开,里面是各种种类的调料,还有一袋大米占了半个箱子,最离谱的是,还有两个小哑铃,被隔在了大米的另一边。
江倾道:“记得给送行李来的助理加工资。”
余辞把哑铃拿了出来,看了眼江倾道:“为什么突然说要加工资?”
“你说呢?”
“行李从打包到上飞机再到这里,全程都是我一个人亲力亲为,谁都别想从我口袋里多挣一分钱。”
“………”
余辞笑了两声:“节目效果节目效果,不要当真,我回去就给助理涨工资,顺便替助理谢谢江哥。”
“不用谢。”
弹幕刷了一整面的问号和哈哈哈。
[第一次看白日梦,请问余辞一直是这么憨的吗?/疑问//疑问/]
[我都替江倾无语了哈哈哈哈哈哈哈谁能想到行李箱里真的装了铁呢]
[最绝的是那半箱大米好吗?我都不能想象这个箱子到底有多重]
[我听我朋友的朋友说他朋友在江的工作室工作,一年起码调休三个月,江有事没事还爱给员工发红包,年终奖还巨你妈丰厚,社畜哭了]
[我也想做江哥的朋友,实在不行员工也成啊qaq]
说是24小时直播,其实也并不会真正的达到24小时,到了睡觉的时候,他们把房间的摄像头用黑布盖住,才准备休息。
趁者余辞去洗澡的时间,江倾和贺知渡打了通视频电话,稍微的说了说今天发生的事,问候了几句贺知渡的情况,便挂断了。
他也去洗了个澡,躺到了床上。
节目组准备的休息环境并不差,床垫很软,枕头很厚实。
只是江倾依旧失眠了。
他睡眠质量是真的很差。
差到换了个环境睡觉就会无比的烦。
余辞白天的时候说过他睡觉不太老实,可能会有点打呼,实际上也打了,只是呼吸声很轻,并不算吵。
但在失眠的烦闷期,一点轻微的响动,也足以让人爆炸。
录制这个节目比他想象中事情要多一些,他又带着浑身的疲惫,装做个没事人一样和其他嘉宾一起做事。一天下来骨头都是软的。
江倾躺倒了半夜,放弃了挣扎,拿出手机戴上耳机开了音乐。
半夜听歌并不觉得享受,还是很吵。
音量开得再小,都觉得吵。
江倾叹了口气,扯掉了耳机,披着外套出了门。
现在已经是凌晨2点了。
今夜的月色格外亮,外头的空气也比房间里要清新许多,他做了一下深呼吸,胸口的烦闷减缓了些。
他看着月色,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贺知渡现在应该睡了。
又或许没睡?
他明天不要上班,现在没睡也说的过去,没睡的话会在干嘛?
会去酒吧喝酒吗?
江倾拿出手机,给贺知渡拨了个电话过去,拨出去的后一秒,他又立刻按下了挂断。
贺知渡肯定是睡了。
他没事吵人睡觉做什么。
他把手机放回了兜里,靠在小阳台的围栏上继续看月亮。
虽然也没什么好看的。
“江哥?”
身后突然有人叫了他一声。
江倾回头,发现是沈仙仙,她穿着一件白色的针织外套,没有完全合拢,还能看到里面吊带睡裙和她精致的锁骨。
“你还没睡吗?”沈仙仙走到了他身旁问道。
“嗯。”江倾心情一般,没太多兴致。
“是不是余辞打呼太吵了,你睡不着呀?”
“没有。”江倾说,“他不怎么打呼。”
“噢,我也是白天偶然听见他说的,没有影响你休息就好。”沈仙仙说,“那你为什么还不睡?”
“失眠。”江倾说。
“我也是。”沈仙仙说,“之前出国玩了一阵子,可能时差还没有完全倒回来。”
“嗯。”
“要不要出去走走?”沈仙仙问他,“我听说c城这边有家酒吧特别出名,现在过去应该能赶上最热闹的时候。”
江倾还没答,放在兜里的手机便响了。
他把手机拿出来,看了眼来电提醒,是贺知渡。
“抱歉,接个电话。”他说。
这里是小阳台,接电话也只好在这,江倾没换地方,直接接通了电话。
“你没睡吗?”
贺知渡的声音里带着些哑,低沉又缓和,像是刚刚睡醒,他说:“被你吵醒了。”
“我电话只拨出一秒。”江倾说。
“有事吗?”贺知渡问。
“没事。”
他也只是失眠,实际上也并没什么事。
“没事我挂了。”
贺知渡说。
“江哥,女朋友吗?”沈仙仙在一旁问。
江倾看了她一眼,按下了挂断键,说:“很明显,男朋友。”
沈仙仙的表情在一瞬间发生了好几种转变,最后只犹豫道:“这和我说没关系吗?”
“没关系,也算不上男朋友。”
仔细回想,他和贺知渡之间好像没有确切的说明身份关系。
能算男朋友吗?
还是说是包养和被包养的关系?
或是炮友?
江倾也不知道。
去问也没意思。
“哦,男性朋友对吧。”沈仙仙呼出一口气,“你吓死我了。”
贺知渡的电话很快又打了过来。
江倾等到快挂断时才接,一接通便道:“有事吗?没事我挂了。”
“你在哪?”贺知渡问,“身边有女人?”
“对啊,一会会更多呢。”江倾说,“半夜睡不着,打算和漂亮姐姐一起去喝酒。”
“那你去吧。”
贺知渡挂断了电话。
江倾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无语半晌,对沈仙仙道:“你说的那家酒吧在哪?”
“……城中?”
“去玩吗?”
“……去?”
沈仙仙简直疑惑了。
“半夜估计不好打车。”江倾说,“这儿有车吗?”
“真去?”
“嗯。”
“我是开车过来的,我去换套衣服,拿钥匙。”沈仙仙说,“很快。”
“行,我在这等你。”
“江哥,你不用换衣服吗?”沈仙仙问。
“不用。”江倾低头把风衣外套扣到了最上一颗扣子,“这样看不出我穿了睡衣。”
沈仙仙回了房间,大概是不想让江倾久等,没过10分钟就出来了,不但化了个妆,还换了套衣服,整个人光鲜亮丽。
“走吧。”
真坐上车的时候,沈仙仙还是处于懵逼状态,她当时就随口一说,都来不及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江倾会坐在她车的驾驶座上,为什么江倾的态度一下能发生那么大转变,为什么他们现在要去酒吧。
一切简直像是在做梦一样。
不会吧不会吧,江倾不会是那种表里不一,假装高冷实际爱钓鱼的海王吧?
沈仙仙看了他一眼,心想就算是成为鱼她好像也不亏。
不,简直赚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