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飞鼠他打从心里的叹气。
从刚才的对话来中,他知道黑洛黑洛已经非常的疲惫,心里面想留住他直到游戏的最后,也没能从口中说出。对于响应自己的邮件,还能最后一天来上线,飞鼠心里已经表示很感谢了!至于后面的话,他真不好意思再去找麻烦。
好在最后时刻,还有撒旦的陪伴。
“黑洛黑洛已经很累了,希望飞鼠能够理解!”
“嗯,是的。……”
“开什么玩笑!这里是大家共同打造的纳萨力克的大坟墓!他们为何如此轻易的抛弃!?”飞鼠终究是没能压住自己的情绪,愤怒拍桌怒吼。
“不,大家并没有轻易的抛弃,飞鼠桑不要难过,他们有家庭了,他们有生活了。飞鼠你应该高兴才是,因为他们已经长大了呀!”撒旦低语温声安慰着飞鼠,前世自己不也如此,即使再逃避又如何,现实永远还要面对。
“是啊,大家都长大了,没有任何人背叛公会……”飞鼠情绪此刻也收了起来,想必撒旦的话触动了他。
说服了自己,飞鼠此刻站了起来,他往墙壁的方向走去,那里装饰着一根法杖。
这是模仿赫耳墨斯权杖,法杖缠绕着七条金蛇,痛苦挣扎的蛇口镶嵌着不同颜色的宝石,握柄材质像是晶莹剔透的水晶,散发蓝白的光芒。
每一个公会都有一件公会武器,这一件高级法杖就是安兹乌尔恭的象征。
公会武器一旦遭到破坏,也就代表工会瓦解,所以一般来说,公会的武器通常不会拿来发挥他的性能,都是放置在最安全的地方。所有的公会都是如此,安兹乌尔恭也不例外。
这件武器是为飞鼠会长量身定做,中间也是有各种因为外观,公会成员们起了争执,但大家的意见整合统一后,武器也就被慢慢的打造了出来。
从制作出来之后,这件不曾拿过的最高级的法杖,一直以来,被当作房间的装饰品,如今伴随yggdrasil运营的终点,握在了原本主人的手上。
“撒旦桑,游戏最后时刻来临前,可以和我一起走一遍纳萨力克嘛?!”
“乐意奉陪……”说完,撒旦也站了起来,比起飞鼠还要高一个头颅的身躯走向房间门口。
“走吧,会长,一起欣赏我们公会最后的荣光!”撒旦操控角色做出“请”的手势。
“出发吧,我们的公会!”飞鼠握紧公会的象征,踏步离开圆桌的房间。
二人漫步在城堡里,周边压抑的气氛汹涌,潮水不断的涌出。
天花板上,每一段距离垂挂着华丽的水晶吊灯,发出温暖的光芒,给这个白垩的城堡,点缀了庄严的气氛。
宽广道路的地板,大理石上反射水晶灯的光芒,如同镶嵌着星星一般。
“飞鼠桑,如果有其他的玩家看到我们的公会大坟墓,一定会大吃一惊吧!”
“撒旦桑你指的是!?”
“虽说是纳萨立克大坟墓,但是你看看这周边,如此奢华的宫殿,充满庄严的氛围,哇哈!这里用神圣这个形容词也不为过呀!”
“我们这片领土,在过去遭受最大的规模讨伐军的进攻,即使八个工会的联军和其他的玩家联合一千五百人,也是全军覆没。”
“那一次入侵确实挺大,我都没来及发挥,这些入侵者就被你们团灭了。那可是让我郁闷了很久呢!虽然说飞鼠桑,你的策划谋略非常的不错,但至今回想起来,还是让人觉得很郁闷的。”
“正是因为有了大家,我们这个纳萨力克才能成为顶级公会,在yggdrasil里,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在这个神圣的宫殿里,随着二人的谈话,二人的脚步声还有那随之而来的法杖杵地声。走着走着,宽广的通道中看到前方有名女性向两人走来。
这是一个茂密金发披肩、五官深邃的美女,身着围裙很大,裙子很长的沉稳女仆装。身高约一米七十厘米,修长的体型,丰满的双峰仿佛要从胸口中涌出。
温柔优雅的外表,撒旦知道这是公会成员设计的npc,不得不佩服设计这些npc的成员细致,不论服装上的刺绣,以及人物捏脸,都处理的十分到位,具有特色。
当时设计女仆插画的成员,放出豪语,“女仆装是决战兵器”,导致整体细致设计变态,为制作的成员默哀。
加上公会里面成员对行动ar的设计,可以说,女仆是公会成员里的心血结晶也不为过。
其中包括自己那600npc设定点,也是请成员制作的,除了设定上要符合自己想要的要求,精密设计捏脸的程序也要达到自己所需要观感,可以说让这名制作成员头大好一阵子,原本制作的成员觉得撒旦提出的各种要求方案特别麻烦,是不想帮这个忙的,但架不住私下给的酬劳实在多。
随着三人的靠近,前面的女仆靠近路边,向二人深深的鞠躬。
走过女仆后,只是一个不足道的插曲。
“飞鼠桑,时间也不多了,不如我们去王座之厅那边等待最后时刻如何!”此刻撒旦心中愈发平静,仿佛如同这宽阔的通道。
对于最后的即将到来时刻,也没有心思继续逛下去。要知道纳萨力克自从在飞鼠接手后,从原先六层扩展至十层。
飞鼠对于好友的提议也欣然同意,二人也快速向纳萨力克最深处王座之厅走去。
途中遇到npc管家赛巴斯以及直属塞巴斯的战斗女仆,“昂宿星团”。在飞鼠指令下,这七名npc跟在二人身后向王座之厅走去。
随着众人来到王座之厅,气氛为之一变。
这是一个犹如神殿的气氛般庄严,高挑宽敞的房间。即使几百人站立都不会觉得拥挤,天花板非常的高,墙壁以白色为基调,里面点缀了各种金色的装饰。墙上插着绘有不同花纹的巨大旗帜,从天花板到地板足有四十二面随风飘扬。
最上方以巨大水晶切割而成,椅背高至屋顶的巨大王座,背后的墙上挂有工会标志的红色旗帜。
飞鼠来到王座前坐下,撒旦打量着周围,即使见过多次,还是被周围布置所吸引目光。同时二人也看见王座旁边待机的女性npc,雅儿贝德。
身穿纯白礼服,面容浅浅微笑,与礼服相反黑色光泽的头发长至腰间,犹如女神。
脖子上戴着一条金色光芒,如同蜘蛛网般的项链,从肩膀覆盖到胸口,纤细的手上套着丝绸手套,拿着四十五厘米短杖。
“飞鼠桑,这就是翠玉录制作的雅儿贝德吧!真的很美奥。你还记得她的设定嘛”撒旦走到近前打量着面前女性对着飞鼠说道。
“我只是记得她是守护者的总管,负责管理七层的npc!”
受到撒旦言语的引导,飞鼠点开了雅儿贝德设定页面,大量的文字仿佛如同书写一部巨著,往下翻弄之间,不得不感叹太长了。这么长的内容二人当然不可能细看,不然这些内容足够看到游戏运营结束。
翻动页面连重点设定也没细看,直至页面尾部。
“同时是个贱人!”
这最后的设定让飞鼠不由瞪大了双眼,惊掉下巴。
“这是骂人意思吧,那个贱人的设定?”飞鼠不由怀疑自己看错了问出声
“如果是翠玉录的设定就不奇怪了,不过这游戏也快结束了,要不你把设定改一下吧,贱人这个设定我相信你也觉得别扭吧!你的公会武器能够做到。”撒旦笑着提议道。
飞鼠想想也是,虽然乱改朋友的设定有些不尊重,但游戏已经快要结束了,这些都无所谓了。
操控公会武器,将最后贱人的这段设定删除,飞鼠看着这个足以满足他现实中幻想的女性npc,压下躁动的心,想了想,改成“如今爱着飞鼠”。
在撒旦投来好奇的目光,打算看看飞鼠修改了什么设定,飞鼠眼疾手快的关闭了设定页面。
带着些含羞的语气说着其他不着调的话题,试图掩盖什么东西般。
撒旦心里好笑的配合着飞鼠,同时,随着竖着的旗帜,念出一个个公会成员的游戏名。
“我”
“塔奇米”
“死兽天朱雀”
“黑洛黑洛、佩罗罗奇诺、泡泡茶壶、撒旦、翠玉录、武人建御雷、可变护身符、源次浪……”
没多长时间,所有四十二名成员名字念完,飞鼠疲惫靠在王座上。
“真的很愉快,很怀念啊!”飞鼠的语气充满不舍,似乎在告别。
撒旦知道,飞鼠特别珍重这段朋友的回忆,没有双亲的他,现实朋友也没有的二人何其相似,非常能够体会飞鼠的心情。
前世撒旦玩一款电竞枪战游戏,经常和战队里要好的朋友一起开黑,通常花大量时间去玩,也投入大量资金。其实并不是游戏有多么吸引人,而是喜欢那种氛围,一起吹牛打屁,互相调笑,没有那么多社会心眼,无话不谈的干净友情。可能在别人面前什么也不是的那种!
时间来到23:57:47秒。
“撒旦桑,感谢你今天陪我一起,明天还要上班啊!游戏结束后,你也早点休息!”飞鼠感觉到自己已经很疲惫了,眼睛也有些睡眼惺忪起来。
“嗯,你也辛苦了,我的时间还是很自由的”撒旦不同于飞鼠,接下来重要时刻如何不让他内心止不住的激动,但也能够压制下来,这么多年了,即使不会穿越,撒旦也做好了心里准备。
“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做什么工作呢,每次看见你都觉得你很轻松的样子,感觉时间都是你自己控制一样!”飞鼠随意问道。
“其实主要不太方便说,写写小说之类的,没啥人气的,收入也就那么一点点”撒旦没有打算告诉飞鼠自己真实情况,穿越后日子机会多了去,总有一天会有机会和他说明。
“小说啊,话说我最近喜欢追读一部小说,但这个作者今天进宫了,我真想寄刀片过去啊,那个作者还发章节嘲讽,更新自己要去征服星辰大海,这该死的家伙真是一点不顾我们这些读者的感受啊,如果要是现实中我能像游戏一样,非要把他变成死亡骑士,不停给我码字,二十四小时不停的那种!”飞鼠愤愤说道
“啊哈哈哈,是嘛,这个作者是有些不像话了。”撒旦感觉一哆嗦,语言不由有些心虚起来,这游戏结束前还能碰上个追更自己作品的读者。
至于以后告诉飞鼠自己真实情况,撒旦觉得还是算了,这辈子都不可能让飞鼠知道的。
23:59:35,36,37
时间时间流逝,二人都闭上眼睛,心中默念着秒数。
23:59:57,58,59
当最后秒数走完,这个游戏也就走向了终点,飞鼠等待着游戏落幕,账号的注销。
而撒旦,时刻感受着一刻细微的变化。
一阵细微眩晕,几乎没什么感觉,睁眼看向四周,不出所料,还是yggdrasil内的王座之厅。
深吸一口气,不同现实中的嗅觉,此刻撒旦觉得自己嗅觉放大无数倍,空气中流动味道在大脑飞速运转下快速分析。
握了握手,指尖锋利的触感传至手心,游戏中连接关闭了的通信,也如原著描述般无法接入。
“这是怎么回事……”旁边传来飞鼠焦躁的情绪。
撒旦转头就看见飞鼠手指不停对空气捣鼓着。
“飞鼠桑,你也觉得奇怪嘛?!”撒旦即便知道此刻他已经穿越了,但还是故作不知和飞鼠一样。
“怎么会这样?”飞鼠大声愤怒,以为是运营商开的玩笑,游戏并没有关闭,因为些许情绪的操控,他没发现周边以及身体上的变化。
“您怎么了,飞鼠大人!”
就在此时,飞鼠旁边传来悦耳的女声,巡声看去,正是王座旁边的npc雅儿贝德,这让飞鼠变得瞬间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