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所有臣子都是说道。
御史台、六科给事中,还有礼部,都是出来说话,大理寺等官员更是出来叙说这件事的难处。
什么家中财政,都是管家在管,难免有所疏忽等等。
今日的早朝,热闹得如同菜市口一样。
等到退朝后,这件事也没定下来。
赵南星气冲冲进入房间:“好一个户部尚书,我真是没看出来,这个赵尘如此可恨!”
“他现在想要我们将财产公开透明,那他下一步要做什么?啊!直接将锦衣卫安插在我们家中吗?”
叶向高在旁边道:“还是汪应蛟太过了,陛下现在是想要整顿朝野了。”
“整顿也不是这么整顿的,这一步我们绝不能退让,只要圣旨不通过内阁,必然无法施行!”
赵南星哼了一声:“他赵尘想得倒是很美,但问题是,朝中臣子会同意吗?若是没有带头的,我们看他该如何是好!”
左光斗也是微微颔首:“不错,这件事并非是下一道圣旨就可以,陛下不敢真的强行推进,否则就失了民心。”
而赵尘这一边,却是带着朱由校前往皇庄。
朱由校满是高兴:“老师,今日朝堂之上,那群官员急了,朕看到他们急,朕就高兴。”
赵尘只是一笑:“急了就说明打在痛点上,不着急,让他们再急一会。”
魏忠贤也满是马屁和赞美:“赵大人,真是古今第一贤臣,陛下有赵大人相助,必然能开创大明盛世。”
很快,来到皇庄,徐光启已经是指挥分地,现场有其余官员招募登记流民,更远处还有一块极大的地面,正在修建工坊,还有之前朱由校改进的那台织布机,此刻也是正在由其余工匠进行仿制,大规模生产中。
“总共有多少流民了?”
徐光启看了看登记册:“已有一万多人了,增加得很快。”
旁边的朱由校,看着那些已经是在开垦田地的百姓,本来荒废的土地此刻已经被犁开了,那些杂草全部压在地里,变作肥料。
皇庄周围的高墙也是正在拆除。
朱由校有些呆:“哎,朕的皇庄啊。”
“陛下心痛?”
赵尘笑道。
“不心痛,朕是为了天下百姓,而且这天下都是朕的,朕还要什么皇庄。”
朱由校深吸一口气。
赵尘哈哈一笑:“陛下说得倒是没错,不过嘛,陛下不用担心,臣已经为陛下准备了新的赚钱之法。”
朱由校大喜:“真的?”
“自然是真的,陛下,臣怎么会让陛下吃亏?有钱,肯定是要一起赚了。”
朱由校喜不自胜:“还是老师好,请问老师,钱从何处来?”
赵尘道:“第一个,便是织布机,陛下这织布机你已改良,应当知道这布匹的效率,只要布匹效率高了,那布匹定价就可以低,与其余商行的布匹比起来,更是有了优势!”
“对对对,如此一来,必然能卖钱。”
赵尘笑道:“不止如此,织布机工坊招募流民百姓进行生产,给流民发钱,流民有钱之后,陛下的赋税也能收取上来。”
“收税?”
“是,臣建议从新生县开始,所有百姓,都只收取一种税,要逐渐废除掉矿税和其余税,当然,商税不用废。”
旁边魏忠贤愕然瞪大眼睛,他有些急了,矿税要是废除,他魏忠贤从哪里搞钱?
“这样的话,只收一种税,而且由户部亲自实操,再逐渐推广到整个北直隶南直隶,免除百姓的苛捐杂税,才能让大明经济逐渐恢复活力。”
朱由校想了想:“可以倒是可以,不过只是单凭织布机,是否不太够?”
赵尘微微一笑:“放心吧陛下,臣还准备了其余东西,请随我来。”
赵尘带着朱由校等人,回到新生县,只见工坊之中,有着一个工坊,将东西取出。
“陛下请看。”
朱由校看着这个瓷瓶,不由接过来倒在手上,只见倒在手上的,赫然全部都是那如雪花一般细小颗粒的物体。
很好看。
“这是何物?”
赵尘笑道:“陛下尝尝看?”
朱由校尝了一下,顿时之间,眼睛大亮。
“这,好甜!这是糖?可是为何有如此洁白的糖?”
朱由校只感觉到不可思议,这怎么可能呢?
赵尘微微一笑:“这白糖,也是从蔗糖之中提取出来的,尚未真正普及,有也只是南方小作坊生产,产量也小,白糖的甜度比红糖更甚,若是生产白糖售卖,我想,应当是能入账不少钱,至于这制作白糖的法子嘛,也简单,采用黄泥水淋糖法即可。”
所谓的这个法子,乃是《天工开物》之中记载的一个办法,“去孔中塞草,用黄泥水淋下,其中黑滓入缸内,溜内尽成白霜。最上一层厚五寸许,洁白异常,名曰西洋糖。下者稍黄褐。”
这个便能将蔗糖完全提纯为白糖,而宋应星写出这本书,时间要到崇祯年间了。
赵尘想起宋应星,觉得应该要派人去一趟桐乡,将宋应星给找过来,如此一来,新生县的人才力量又大了一分。
宋应星没有考上科举,他已经是归乡了,所以赵尘需要派人去找。
朱由校大喜:“老师果真厉害。”
赵尘笑道:“仍然雇佣流民,在制糖工坊进行生产,并给予薪水待遇,再将白糖卖往各处,如此一来,这些钱,既能充盈国库,又能充盈陛下内库。”
朱由校高兴坏了。
赵尘又是道:“到时还能在南直隶或浙江布政使司等地,开设分厂连锁店,赚取更多的钱,那里才是大明最为富饶的地方。”
“对对对,理当如此!”
“陛下,臣认为,糖厂也可以招募一些太监,为内廷分忧,而且这些太监可以进行培养,学习数学,可以分派到各厂进行管理,这件事,魏公公较为合适,他有不少小太监,也没事可做。”
魏忠贤眼睛亮了,内心满是感激,贤弟果然记得咱家说的话呀。
朱由校看向魏忠贤:“伴伴,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