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弟...别...别来无恙...”
在地上回应的阮首富只觉得头晕眼花,被踩的鼻青脸肿。
若不是身子骨还算硬朗,恐怕就要被人踩死了。
至于旁边的老鸨,粉白粉白的脸上,带着一个大脚印。
整个人看起来就和个鬼一样。
此时,已经晕厥过去。
“阮掌柜德高望重,却因贪凉躺在地上,这份随性让小弟望尘莫及啊!”
“还有手下员工陪同!这份敬业精神更是让我钦佩!”
“阮掌柜能得此员工,风来楼必定是生意火爆,代代有人!”
陆永安居高临下看着阮首富,摇头晃脑间一阵赞叹。
“老弟,谬赞,谬赞了!”阮首富甩了甩头,晕眩的感觉少了几分,他拉着老鸨的衣角:“走了,别睡了!”
老鸨:“.........”
“啪!”
眼见呼喊无用,阮首富一个耳光打在老鸨的脸上。
后者猛然睁眼:“谁......谁打我!”
阮首富仰头,用鼻孔看着陆永安说道:“木不雕不成材,玉不琢不成器!”
“这句话对小孩是如此,对员工更是如此!”
“只有这样,才能管理好下面的人!”
陆永安闻言一愣,瞬间装作醍醐灌顶的道:“受教了!阮大哥的话让老弟受用无穷啊!”
“呵呵。”阮首富一笑,拍着身上的扬尘,继续告诫道:“你年纪还轻,这吉祥茶楼可万不能被女子给夺了去啊!”
“哦?”陆永安拱手:“还望阮大哥不吝赐教!”
阮首富拍了拍陆永安的肩膀,亲切无比的开口:“这女人呐,我可见的多了,均是一些贪财角色。”
“别怪我说话难听。”
“我最近听见有人说,你的寡妇嫂子找了一个相好的。”
“随时准备卖了茶楼,和那淫贼姘头双宿双飞!”
“怎.....怎么可能!”陆永安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十指微微颤抖。
显然不肯相信阮首富之言。
阮首富眼球提溜一转,干脆上前搂着陆永安的肩膀:“原来你的兄长,那可是我最亲近的小兄弟,我能骗你吗?”
“如今你茶楼的生意极好,想必你的兄长在天之灵看了也十分欣慰。”
“可我劝你啊,先把生意放一放,将赵月挽这个麻烦解决了再说。”
“不然呐,这万贯家财都给别人作了嫁衣。”
“到时候,可别怪我这做哥哥的没提醒你。”
陆永安听着他的话细思极恐,双眼呆滞。
仿佛不敢相信这晴天霹雳一般的消息。
阮首富看着陆永安的神态,知道自己的话显然已经深入了这小子的内心。
他再度拍了拍陆永安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要是遇见麻烦了,随时可来风来楼找我。”
“店里事多,我就先告辞了。”
说罢,阮首富转身,迈步离去。
旁边的老鸨匆匆跟上,低声道:“掌柜的,你这三言两语就把这毛头小子唬的一愣一愣的,厉害!”
“就凭他也会是我的对手吗?”
阮首富双手放在背后,一副得胜的姿态,与方才全然不同:“他那死鬼哥哥,原来就在我的手下走不过几个回合。”
“若不是有赵月挽,吉祥楼早都垮了。”
“只要赵月挽一没,这茶楼迟早是我的囊中之物。”
“那.....那个“宝贝”怎么办?”老鸨挪着步伐疾走,开口询问。
“哼哼。”阮首富双手握拳,快意开口:“宝贝、茶楼、还有赵月挽。”
“我全都要!”
................
茶楼内,陆永安看着阮首富离去身影,皱了皱眉头。
他知道迟早会遭人觊觎,可没想来的那么快。
阮首富是个老江湖,若自己真是个毛头小子,此人言语间就能让自己与赵月挽心生嫌隙。
在自己心里种下一颗猜忌的种子,然后慢慢等待其生根发芽。
说不定自己还会求这个“好大哥”的帮助。
最后再将茶楼拱手给他。
“好你个老逼登,看看小爷怎么让你死!”
陆永安清秀的脸上闪过一丝凶狠。
性子清冷的他本就不是喜欢结仇的人。
做生意,受人嫉妒乃是正常,暗地里有些小动作,他都可以容忍。
毕竟江湖就是尔虞我诈的试炼场。
可阮首富居然言语诋毁赵月挽,光凭这点,他绝不原谅!
“永安,你在那傻站着干什么啊?吃饭了!”
陆永安收拾情绪,转身就看见赵月挽双手摩擦着围裙。
她立体精致的面容,覆满了汗水,耳后的青丝也粘在脖颈之上。
明明是花样的年华,却活成了一个老妈子。
从生活起居,再到饮食各个方面亲力亲为。
这么些年,顶着寡妇的名头,忍受各种流言诋毁。
若是换一个女子,早就跑的没影了吧。
“诶!来了!”
陆永安摸了摸身上的百两黄金,心中一喜。
待会必须得给赵月挽一个惊喜。
“今天吃什么?烤串还是火锅啊?”
陆永安朝着后厨走去,孜然的香气阵阵传来。
“咕噜!”
喉结微动,口水顺其而下。
“都有。”赵月挽明媚一笑,擦了擦光洁额头上的汗水。
解下身上的围裙,挂到旁边的柱子上。
拉来凳子,盛出颗颗饱满的米饭。
陆永安看着满桌的各色美食,口水都快掉到地上。
他环视一周,伸出手指捏起一块红烧排骨:“怎么小翠她们呢,没来吃饭?”
小翠等人是吉祥茶楼伺候洒扫的服务员。
按理说,众人应该吃完这顿饭才回家的。
赵月挽走过来,伸手一拍陆永安拿着排骨的手。
“都多大了,还捏着吃呢?有筷子没看见啊!”八壹中文網
“还不是你做的菜太香了!”
陆永安把排骨塞进口中,含含糊糊的开口:“这么多菜,就我们两个人吃啊?”
“嗯,最近茶楼太忙,我看着她们累了,就多给了些银子让她们回家了。”
赵月挽说着从桌下拿出来一坛女儿红,连斟两碗,推到陆永安身前。
陆永安一愣,从前赵月挽可是一滴酒都不准他沾的。
“你长大了,又是当家的,该学会喝点了。”
赵月挽当即闷了一碗,脸上浮现一抹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