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几个了。”
姜宁生无可恋的坐在黄花梨透雕纹玫瑰椅上。“小姐,这是第四批了。”
站在一旁给姜宁摇着团扇的小女郎,愤愤的说道,不知道是天热还是一整天心情不畅的缘故,女郎后脑骨上的桃心髻发式好像做好了随时要散开的准备。“再赶着来,奴婢就说小姐身体抱恙不方便见客。”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不过说落魄未免太过早,永宁侯府还是那个永宁侯府,姜宁还是京中最尊贵的侯府贵女。昨日下的圣旨将姜宁指给了平洲府世子谢珩,平时和姜宁来往不多的京城小姐们,今天就组团来“安慰”她。倒不是说谢珩有多不堪,反而是平洲府那一大家子的糟心事,以及谢家说不好明日就举起了反乱的大旗。姜宁母亲平乐长公主贵为先帝同胞长姐,姜宁又是先帝亲封郡主,姜宁嫁到谢家如果谢家反了大晟朝姜宁要如何自处,自戕吗?大晟朝这几年虽周边小动乱不断,倒还称得上算是休养生息,不过能否降得住以平洲为首的各洲府可就得另说了。谢珩父亲征俘大将军谢决手握20万谢家军北居平洲,平洲本就地产丰饶更是北连高丽的几座金矿,京中近来也多传言征俘大将军和柱州伏波将军往来密切,圣上继位半年来忌惮颇多,频繁施压。圣旨突然下的,姜宁八字当即就被要了过去,钦天监第二天就上书皇帝:“红鸾星动属大吉,宁安郡主和世子乃天作,应趁着星象前尽早完婚。”
一向爱女心切的永宁侯姜琰当场一口老血就要吐出来,当即下朝就闭府谢客,吩咐妻儿老小收拾东西,他要辞官归隐,女儿嫁过去本就举步维艰,现在婚期还逼得那么紧,这侯爷他不做也罢。看着多年来向来自傲的母亲红了眼眶,父亲一夜憔悴,还有要立志考取功名的幼弟,姜宁咬咬牙她嫁。她其实早就过了及笈两年,母亲这一年来也开始为她物色京城中适龄人选,但姜宁一个都没瞧上的,不因为其他,就因为近年来京城的好女风,武官家中子弟倒还好,不过这些文人雅士可谓是大卖“风骚”,倒不是考取功名居位思民的文人风骨,而是整日在追求斗诗比美的大浪中,而这些诗赋大多都是评赞女子容貌,姜宁对这些一贯是极其厌恶的。母亲贵为长公主,怎能为她去过乡野村妇般的生活,她知道,父亲也是有大抱负的人,万万不能因为她的一桩婚事,就不顾永宁侯的未来,如果除却侯府贵女这层身份,京中女眷是看不上她这朵富贵花的,因为姜宁郡主除了这一张脸一无是处。甚者,她其实对男女之事没有太大期待,母亲为她择婿的时候,她就想到了,遇到靠谱合适的人她是不会挑的,只要她依然能保持着侯府的生活水准就行了。“父亲母亲,女儿是愿意嫁的,听说那平洲府世子少年将军,更是弱冠之年就考取了进士。”
要不是没见过他,姜宁就差脱嘴而出女儿心慕他已久这种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