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当空,良辰美景,过来与老夫喝一杯如何?”
院中石桌前坐着个青衣人,举杯说道。杨过一笑,“黄岛主相邀,杨过岂敢不从。”他走过去便端起一杯酒倒入喉中,赞了一声,“好酒!烈、醇、香、熏,四品皆全!”
黄药师见他如此洒脱,哈哈大笑,“杨康的儿子倒是不坏,很合老夫口味。听说你当众扬言要娶你师父,行事倒有我几分邪气。”
两人月下对饮,谈笑风生,杨过前世便与他交好,知道黄药师性子,两人一番畅谈黄药师只觉得这个少年很是对味,心里越发喜欢,笑道,“你救出芙儿,我还没好好谢过你。你能在蒙古大营救人,武功胆气都非常人所及,我就来试试你的武功!”
他说着,一掌拍了过来,掌势精奇,招式奇快,是落英神剑掌。
杨过以指代剑,跟他交手。两人坐在石桌之前,身下不动,各伸出一只手来比划,另外一只手还端着酒杯。
黄药师数招一过,不由“咦”了一声,“你这剑法好生怪异,老夫从没见过此等剑术,当真不错!”
“更厉害的在后头!”杨过剑势一变,用出破掌式来,他前世常与黄药师交手过招,对他武功知之颇深,可谓大占优势。又过的数招,突然指头从下自上斜挑,逼的黄药师身型一晃,左手杯中之酒洒出了些许。
黄药师脸色微变,掌法加紧,更加迅疾了几分。他熟知易理,斗了这么久也看出了一些门道,见到杨过又是一指划空当胸而来,笑道,“水在火上,是既济之卦,你招招抢攻,思患而不预防,我教你盛极转衰!”
黄药师说着掌势一变,五增而成九,从五虚一实变作九虚一实,是九宫数术的极数,繁复精微已至顶点。但见他一只手掌上下翻飞,漫天皆是掌影,杨过收招不及,被他牵引的向前一倒,手中酒水洒出了一半。
杨过一言不发,指尖在石桌上一按,突然翻身而起,划出一个圈子望黄药师臂上套去,坤坎是一变,是地水师卦,由既济而转师,兵行险招而转顺。
黄药师没料到他会行如此险招,暴露出胸前三处破绽而不顾,略微迟疑之下已被逼的离开石椅而起,向后跃开。
杨过得势不饶人,一声清叱,一指划破长空、电光石火一般直贯下来,其势疾如星火。黄药师低呼一声,手臂被他划中陡然一颤,酒水泼了一地。
“哈哈哈……好招数!你这是什么剑招?”两人适才相斗都没有用内力,但是黄药师已经输了一招。
“是独孤九剑!”杨过也是哈哈一笑,帮他重新斟满酒杯,俱言其事,将自己在剑魔谷中遇到神雕、得到剑谱的经过说给他听。
黄药师听罢,饮尽杯中酒,“独孤求败真奇人也!无招无剑而胜有招有剑,此等境界,真非凡俗人所能想象!”
杨过谓然叹道,“虽不能至,然心向往之。”
黄药师摇头道,“你无须自谦,你小小年纪已有如此造诣,假以时日,未必不能达到此等境界。”
“承蒙贵言!”
两人一边说笑,一边喝酒,月光倾洒下来,一老一少大有相逢恨晚之感。
.........
一缕阳光洒进房内,杨过睁开了惺忪的眼眸。
“嗬!”杨过轻抚额头,不禁苦笑,“昨日实在是太过尽兴了,竟然喝了许久。”
不过与黄药师一起饮酒,自己才可以体会到那种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感觉,只因自己与他一般,皆是不拘泥于世俗礼教,洒脱之人方才有洒脱之友不是?
正暗自空想间,房门便被推开了,一身白衣映入杨过的眼帘。
正是小龙女,她的手中还端着一碗醒酒汤,清冷的面容上浮现着埋怨气色。
杨过轻轻拉过她那顺滑的双手,接过醒酒汤,轻轻环抱着她,默不作声。
小龙女轻声说道,“昨日我与带着师姐睡下,然后见到你醉倒,就把你搀回屋内。”
随后又不说话,但是杨过知道,这是在责备自己,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傻姑娘!
杨过不禁莞尔一笑,“好了,龙儿,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小龙女又轻声“嗯”了一声,随后再向着杨过的身躯贴近,宛若一只小猫咪一般,享受着杨过温暖的怀抱。
一切显得是那么的静谧,好日子自然不会持续太久的。
“李莫愁,我要杀了你,为我娘报仇!”
正在两人享受着二人时光时,一道怒吼声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
小龙女不善表达,只是蹙起好看的眉毛,纠结的看着杨过,“过儿,师姐她...”
显然,小龙女是担心李莫愁的安全,但是师姐在江湖上的恶名自己也是知道的,况且这样也有可能会令杨过左右为难。
杨过看着小龙女的模样,也是不由笑道“在这里等着就可以,我出去看看。”
“嗯!”
杨过走出屋外后,只见到李莫愁一副孩童模样在院内到处乱窜,“来呀,你抓不到我,抓不到我,略略略...”
“李莫愁,哪里走!”武敦儒和武修文则在其后追逐,显得十分生气。
杨过不禁扶额,看来师伯还以为这兄弟两个是在陪她玩呢,殊不知,人家是在要你的命!
不过杨过倒也没有担心李莫愁,毕竟人家只是智商变成了五六岁的小孩子,但是武功却是一点都没有退步,一身轻功根本就不是二人那种不入流的功夫能比的。
杨过也是实在看不下去了,起身向前走去,一个蛇形狸翻身法纵身向前去,拦住了二人的去路,李莫愁见状也是停下了自己的步伐,回头好奇的看着杨过几人,似是在好奇他们怎么不和自己玩了?
“你们两个,我知道你们和她的仇怨,我也不想管,但是如果你们现在就想要报仇的话,我杨过也是不会袖手旁观的,更何况,你们欺负一个心智受损的人也是未免胜之不武。”
“要报杀母之仇,就要堂堂正正的报,只要李莫愁恢复自己的意识,我也不想管你们之间的仇和怨。”
大小武显然是有些怒气,再听到李莫愁心智受损,下意识看向李莫愁,一副痴呆样,宛如一个稚童一样,看来杨过所言非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