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半夜，赵钦瑶疼的受不住了，一声声叫的凄惨。
她疼的快要受不住了，肚子快要撕裂了一样，生孩子怎么这么疼，连呼吸都是疼的。
本来还有凉意的春天她疼的硬生生出了一身的汗，手下用力的抓住床单，她觉得床单都快被自己抓破了。
一边的钱婶子端来一盆温水，把帕子在水里沾了沾，拧干了水，去擦她头上的汗。
“夫人忍忍，就快了。”
妇人头胎生产，最是遭罪。
赵钦瑶哪里还顾得上她说什么，痛呼出声。
稳婆走上前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宫口快开好了，已经能生了。
“夫人别喊，一会儿就没力气了，您照我说的做，一疼就用力，不疼就缓口气，孩子马上就出来了。”
赵钦瑶疼的哪还顾得上这些，疼的她五赠六腑都是疼的，全身都是疼的，似乎把身上骨头都打断了一样的疼。
疼的她连呼吸都用不上力气，根本没法思考，两手抓紧身下的褥子，疼的她都不想生了。
听着产房的动静，赵钦瑶一声一声的闷呼，周明安眼都红了，急急的就要冲进去，被一旁的周奶奶拉住。
“妇人都要过这一关，你进去会让她分神。”
周明安硬生生的站住了脚步，一言不发的盯着产房，那眼神都快吃人了！
赵钦瑶快没有气力了，她闭着眼睛喘着气，眉头紧皱痛苦的脸都皱成一团。
“夫人别睡，夫人还要用力啊，孩子就要出来了！”
产婆一看当即立断给她嘴里塞了一片参片，能住这一片的都是非富即贵，产婆自然不敢掉以轻心。
赵钦瑶感受着嘴里被塞过来的东西，她咬着牙睁开眼睛，不能睡，还有两个孩子呢！
她使出全身力气，痛苦的大叫一声。
“啊！”
门外的周明安再也忍不住，三步并作两步就要破门而入，门突然被打开了，钱婶子一脸喜色的站在门口。
“生了生了，夫人生了个千金！”
周明安舒了一口气，来不及擦头上的汗，听着婴儿的啼哭，他勾着头去看屋里的场景。
床上被遮住，他看不真切，只模糊的看到人影，这会子没有痛呼声了，他轻轻舒了口气。
屋里人来人往忙碌的很，只看见稳婆用包被包着一个肉乎乎的小人儿，包好了就招呼钱婶子。
“来，把千金抱出去，这第一个生了，第二个就快了！”
钱婶子赶紧把门关上，天气还是寒凉的，别让产房进了凉气。
仅仅过了几息，门又开了，钱婶子把包被包着的小娃娃小心递到了周明安的怀里。
“恭喜老爷，喜得千金！”
周明安看着被递过来的小娃娃，整个人都僵了。
抱着这么软乎的小娃娃他呼吸都放缓了，抱都不敢用力，只得僵硬的托着。
周明安低头去看怀里的小娃娃，小小的一个人，脸还没有他的拳头大，皮肤皱巴巴的，跟个小老头似的。
“外边冷，去屋里。”
周奶奶乐呵呵的指挥着周明安，旁边的屋子早就点上了炭火。
虽说春天并不是很冷，但是小娃娃还是怕冷的，屋子里暖和和的多好。
周明安小心的将怀里的孩子递给了钱婶子，自己在门口等着赵钦瑶。
屋里一直没有动静，周明安等的着急，一直在门口踱步。
周奶奶出来门看见就是周明安焦急不已。
“生了一个后面的就快了，不要着急，去看看灶上的羊奶怎么样了，等会让瑶瑶喝点，女人生孩子最是伤元气，得好好补补。”
周明安忙应了，去看羊奶温的如何了。
屋里的赵钦瑶嘴里咬了一块手帕，生下了一个她已精疲力尽，累的闭上眼睛就能睡着。
后脑的伤口让她头晕晕乎乎的，刚刚生产出了那么多汗，伤口隐隐作痛，不过很快就没有痛感了。
肚子又开始剧痛，第二个孩子也想出来了。
她大口大口喘着气，稳婆在一旁给她打气。
“快了快了，看见头了，夫人要用力啊！”
她咬着牙，喘着气，一遍一遍的用力，终于身子一空。
随即听见一声响亮的啼哭。
“生了生了！”
稳婆惊喜的大叫一声，连忙去抱生下来的孩子。
门口的周明安听见孩子的啼哭声，心里的大石终于落了下来，来不及等稳婆将孩子抱出来，他直接推门进去。
屋里正忙碌一团，他顾不上其它，直接来到床前。
“怎么样？”
赵钦瑶这辈子都没这么狼狈过，身子像水洗的一样，头发粘在脸上，目光涣散聚不起神，她实在太累了。
看见周明安过来，她伸出手。
周明安握住她伸过来的手，心疼的拂去她脸上的碎发。
稳婆抱着孩子看着还没收拾好的产房，周明安就进来了，叹了口气也没出声说什么。
产房污秽，男人是不能进的，可是哪个生产的女人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在身边。
稳婆抱着孩子，笑着递给了前来的钱婶子，跟着钱婶子出去了。
周明安将端过来温热的羊奶一勺一勺吹凉了喂给她。
赵钦瑶看着他，累的说话都要喘上一喘。
“第二个…是男孩…还是女孩？”
周明安又舀起一勺，轻轻吹了吹，喂了她一口，看她喝下才开口。
“不知道，我没有看，男孩女孩都好，你多喝点，对身体好。”
赵钦瑶无语的看他一眼，她实在是没有力气了，眼睛睁睁合合快要睁不开。
周明安看她的模样，又连忙喂了两勺，这才把喝的差不多的碗放到一边，轻声安抚。
“两个孩子都平安，你辛苦了，我给你看着，你睡会吧！等你醒了两个孩子都能看到了。”
赵钦瑶点点头，她真是累极了，也顾不上许多，闭上眼睛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