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斥袁鸢的是薄清欢,她大抵也是第一次见如此狠心的母亲。
“你谁啊,你?!”袁鸢极其不耐烦地打量突然闯进来的女人,见她一身高定,非富即贵,本就仇富的她更没了好脸色。
“女儿明明还活着,不积极配合医生,却想着给孩子安乐死,你还配当妈吗?”
虽然在这个国家安乐死并不违法,但薄清欢是瞧不上这个没心肝的女人。
说出这样的话,这个女人简直不配当妈。
“站着说话不腰疼,”袁鸢白了女人一眼,一脸嫌恶,鄙夷,“花的不是你的钱,怎么说都行。”
“你……”
“再说了,这是我的事,你家住海边啊,管得真特么宽!”
袁鸢本就一肚子火,薄清欢送上门,她也乐得发泄了。
“今天这事我还真管了!”
薄清欢平时是个息事宁人的性子,今天不知怎么,就瞥了病床上的女孩一眼,内心瞬间柔弱得行不。
摊上这么个妈,是这孩子的不幸。
“你要管?!”袁鸢眼前一亮,正愁甩不掉这拖油瓶,她说,“好啊,这活死人我给你了,怎么处理你来,以后是死是活,别骚扰我!”
说完话,袁鸢脚下生风,出了病房门口,没有半点依恋。
似乎躺在床上的女孩跟她没有半点关系。
睨了一眼女人决绝而去的背影,江曦眸光深邃,讳莫如深。
刚刚那个女人叫袁鸢,是她叫了十多年的妈。
看了这么一出闹剧,医生也无语极了。
“江夫人,您看这……”
薄清欢的身份,医生是知道的,如今人躺在这里,他只能请示她的意思了。
薄清欢深深地望了一眼病床上的女孩,女孩面白如纸,没有一丝丝血色。
想着女孩还是自己女儿江溪溪的救命恩人,薄清欢不愿置之不理。
她说:“这孩子也是可怜,给她转到vip病房去,再找个好点的护工照顾她。”
唉,希望这孩子福大命大能早点醒来吧。
“江夫人,其实刚刚那女人就是个市井无赖!”
烫手山芋被薄清欢接了,医生却暗暗担忧。
“别提那个女人了,按我说的办吧,这孩子以后所有的费用都算在我名下。”
薄清欢心善,这点钱也就当做善事了。
而且,人家对江溪溪是有救命之恩的。
“江夫人……”
医生还想劝,薄清欢却抬手示意他不必再说。
“是,江夫人。”
医生见薄清欢心意已决也就不再劝告了。
“这孩子要是醒了,你就通知我。”薄清欢嘱咐。
“我知道。”
回到vip病房,江曦看着薄清欢,心中感激。
原主的母亲,真的是一个良善温柔的女人。
“谢谢您。”她很喜欢这个女人。
“谢谢我?”薄清欢不解。
“刚刚那个女孩的事。”
薄清欢并不觉得是什么大事,就说:“她为了救你才变成那样,我们为她做一点事是理所应当的。”
“妈,”江曦凝视着薄清欢,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还是要谢谢您。”
明明她们只相处了两日,薄清欢却给予了她这十多年来未曾得到过的珍视。
江溪溪,罢了,这个身份她暂时用着吧。
等她醒了,她们再好好商量如何换回去。
*
江溪溪又在医院住了一周,身体完全恢复了才回家。
这几日,江溪溪在练恋和薄清欢口中也知道了不少。
江家,北城名门,官丞世家,江家人几乎都身居要职,位高权重。
临时接到电话,政府有紧急会议,薄清欢也就没下车。
练恋扶着江溪溪下车,走到江家大门口,江溪溪看见了男生,她认识这个男生。
男生瞧见江溪溪,嘴角一勾,笑得妖孽不羁,语气颇为玩味:“呦,好久不见,我的前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