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双睁着一双大眼睛,明显是不怎么乐意。不过她也知她家曲儿不傻,她敢喝定然是有她的打算。于是她便只看着事情的发展,准备什么时候看云天仙不顺眼了再揍一顿。姬无曲只看着云天仙,发现越看越了不得。这人虽然看起来有些二五眼,但实际淡定的要命。她这心眼子绝对比她现任夫君云帆要多……而且仿佛与在天材阁门口时大为不同。要么就是这人被打了头之后变机灵了,要么便是仇恨蒙了她的双眼却打开了她的智慧。以前她是装淡定真奇葩,现在倒有点像装奇葩真淡定。姬无曲这么想着,便直接又把剩下的半坛喝了,还不忘把坛子还给她,道:“酒不错,有心了。”
云天仙接过那坛子,不知该放在哪里,便收回了储物袋。随后她道:“道尊喜欢就好,以后我会常来的。”
随后又在丫鬟的搀扶下,上了妖兽的背,离开了。她这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中间教训丫鬟耍了一段戏,又挨了伏双一顿揍,最后看着姬无曲喝了酒,完事就走了。伏双等人走了之后才问:“曲儿,你怎么敢喝那酒啊。”
姬无曲来了之后抽个差不多的时候便把裂心水的事儿告诉小师姐了,让她提防着点。结果弄得伏双这个纳闷儿,人家让她提防着,自己却把云天仙送过来的酒给喝了。还喝的仿佛挺爽的,一点防备之心都没有……这算个什么事儿啊。姬无曲知她家小师姐的疑惑。她喝,自然也有她喝的理由。她总觉得这云天仙变得聪明了些。虽然这事只是她的猜测,没个谱儿。但总归把人往聪明里想,比把人当傻子要安全一些。况且,以这云天仙现下的表现来看,她的确与天材阁门口时大不相同了。若果真如此的话,那今日这送酒之事,约莫就是云天仙的一个试探。或许是试试她的防备心到底有多强。左右,若云天仙聪明一些了的话,就不会挑这个时机下手。况且裂心水这么狠的东西,估计人家连沾都不想沾,又怎么会亲自开酒封,还帮她倒了一杯出来。……毕竟她前阵子给阿点传音过问这事时,阿点可说了,他只给了毒,没给云天仙解药。故而她估计这酒里应该是没有裂心水。至于其他毒么……她得了药经这么长时间,有什么其他毒她应该是能发现的,若是不能,她以前也服过避毒灵丹,不是奇毒的话不碍事。……主要是她期间瞅了瞅师父,师父没拦她,那她就放心了。结此种种,她敢喝那酒,还是因她觉得那酒没毒。至于她为何要去喝那酒,倒不是因为她多馋。主要还是因人家揣着裂心水,她得提防着什么时候人家给她投毒啊。毕竟有云罗衣这傻姑娘在云光殿,她作为非宫的师父,不能说过来没凭没据的便把人家新娶回来的少主夫人给宰了,那样云罗衣会很难做。在要留着人家性命,酒里又没毒的情况下,她便只得装的没防备些了。裂心水是什么东西?那可是能毒死尊者的狠物件,人家云天仙拿自己魂魄精血换的呢,人家用的肯定不草率,肯定得郑重地用了。姬无曲如今装得单纯些,没防备些,兴许人家瞅她傻,便设个小点的局。而她要是太过防备,人家瞅着她不好坑,指不定要想出来什么防不胜防的主意来呢。不过左右她喝都喝了,她同小师姐再解释这许多也是无用。她小师姐心大,想得少,她解释完了人家也不一定懂。故而,她只道:“我闻着那酒挺香的,馋了。”
她本来还以为自家小师姐会吓一跳之后大张旗鼓地让她吐出来。结果人家愣着,眨巴着大眼睛,抿了抿唇,道:“……曲儿,我闻着那酒也挺香的。”
姬无曲:“……比我酿的香么。”
伏双想了想,认真道:“没。”
姬无曲直接递给她几坛子,道:“没就对了,以后小师姐喝酒,只能喝我酿的。跟云天仙有关的,师姐不能尝,知道不?”
伏双先把几坛子酒收了,随后道:“为什么曲儿能喝我不能喝?”
姬无曲又一本正经地瞎扯,道:“师姐,你记得云天仙是怎么跟咱们结的仇么?”
“……她找茬,我把她打了。”
姬无曲笑了,道:“看么,人是小师姐打的,你猜她要是报仇找谁报?”
伏双顺着她的思路,眨巴眨巴眼睛道:“我。”
随后她瞅着姬无曲笑眯眯的眼神,道:“好……那我以后只喝曲儿酿的酒。”
姬无曲眉眼弯弯,很是欣慰。非宫睁开的眸子里也是盈着笑意。半晌之后,伏双又道:“曲儿,再给我几坛吧。”
这次,还不待姬无曲说话,却是赫连开了口,道:“小孩子不得饮酒。”
伏双闻言,乖乖巧巧的没再讨要,只是道:“好……那徒儿回房间修炼了。”
随后又乖乖巧巧地去了房间。在场的都明白,人家这话的意思其实是,那我去房间偷偷喝酒了。非宫弯了弯唇角,道:“师祖,师父,非宫也回房间修炼了。”
随后转了身,便回了他那间客房。原本一院子的人,折腾一天便只余了师父和她了。姬无曲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毛病,她和师父互明心意的那会儿她倒是各种浪各种撒欢儿。而如今随着时间慢慢过着,她却对于师父成了她师夫这事有些懵了。……这是不是懵的太晚了一点儿。姬无曲吹着小晚风儿。她慢慢挪到师父跟前,瞅着师父瞅了半天。随后她伸出手,摹着师父的眉眼,鼻梁,薄唇,最后是喉结和锁骨。这个过程是十分漫长的,因为姬无曲的手很慢,很认真。终于,姬无曲放下了手。她拽了拽师父的袖袍,道:“师父……咱们相恋了。”
赫连反手将她的手握住,道:“嗯。”
她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实,她把自家师父亲了抱了,还差点把人家衣服扒了……当时各种激烈,当然八成是让师父的火给烧的。而现在冷静了,她却有些无所适从了。赫连抬手,用修长的手指点了点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