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顾南幽!”
“她好像还没给玉太妃娘娘献艺呢!”
“刚才听说顾南幽这个头脑简单的纨绔,因为剑术,还得到过摄政王的夸赞。不知是以讹传讹,还是确有其事?”
很多人私底下胡乱猜测,甚至低声议论。皇帝皇后见状,也都看向了她。瞬间眼眸一亮,其余小姐们要么红妆艳抹,要么淡妆清容,但都施了粉黛。可那位小姐不同。未着粉黛,还穿着素雅,容貌虽精致好看,但面容微微有些苍白,在众小姐不算亮眼,貌似还带着一股子丧气。让人看一眼就觉得有所不同,但这种不同,极其富有贬义。意思就是很晦气!只是……她的气质却与众不同,总觉得此人不简单。见皇帝略有疑惑,他身后的公公上前一步,倾身附在皇帝耳边:“皇上,这位便是顾大将军的三女儿顾南幽,坊间传言,名声不太好。不过,摄政王在顾大将军凯旋归来之日,倒赞赏过她的剑术。”
公公的话,让皇帝颇为惊讶,不由得看向摄政王,随后立马冷哼一声,小声嘀咕:“朕都未曾得到过他的赞赏,他倒好,居然去赞赏了一个丫头,还是一个很晦气的小丫头。”
公公闻言,一脸苦笑,自家皇帝又开始憋屈了。“皇上是明君,天下人都知道,摄政王心中必然明白。”
“他明白?他只会给朕摆一张冷脸。”
皇帝不悦。公公劝解:“摄政王对谁是一张冷脸,皇上不必挂在心上。”
“哼!朕还不知道他?他对谁都是一张笑脸,唯独对朕与众不同。”
皇帝开始自我找存在感。额?一想到摄政王的笑脸,公公心中瞬间发寒。那是笑吗?那种表情危险得要命!“是是是,皇上对摄政王来说,就是与众不同。”
“可他都不曾夸赞过朕,你给朕说说,摄政王是何意?说不出来,你脑袋就别要了。”
此话一出。公公额头瞬间布满了细汗。皇帝什么都好,就是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如此,这脑袋挂在裤腰带过活真的是难熬。但他还得保持心情舒畅,语气温和的为皇帝耐心解答。顾南幽这边,在接受到众人视线的压迫下,连顾守城都忍不住了,回过头来看着她。“幽儿,你就随便露两手,丢脸也没事,不伤人就行。”
说是这样说。表面平静内心狂喜的顾守城,很希望她上去舞剑。幽儿的剑术他见过,摄政王都夸赞过,能不好吗?别人不是说幽儿嚣张跋扈,三脚猫功夫,还纨绔愚昧吗?今日就让他们看看他的幽儿有多好。“是,父亲!”
行吧!剑术目前为止,还未有人舞过,她一出手必然能让人眼前一亮,本也是打算耍耍剑术,好过献艺这一关。谁知……她刚要起身。就见别府一翩翩公子缓缓站了起来,五官俊朗,模样周正,一身华衣锦袍,气度非凡。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顾南幽之前在暗牢中看到的夙君阳,他是太傅之子,又是摄政王伴读,还从小与摄政王一同长大。属于天之骄子般的存在。他头脑聪明,武功高强,还会找乐子,皇子皇女们都喜欢与他玩闹。他看了顾南幽一眼,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随后看向皇帝,恭敬一拱手。“皇上,听说顾三小姐剑术了得,草民愿与顾三小姐切磋一二,以此向太妃娘娘献艺。”
皇城谁人不知,夙君阳夙公子武功厉害,切磋能胜他者不出三人,多少人想与他比武,他都不屑一顾。如今却主动要求与顾三小姐切磋,这是何意?顾南幽能与夙君阳比武,已经是幸事一件,输了情理可原,无人敢说什么。若是赢了……赢?那是不可能。总的来说,顾南幽今日是踩了狗屎运,居然能与夙君阳在摄政王府宴席上比武,那可是好是一件。至少她的名声不会再像以前那么差劲了。“你呀!倒是真敢说,你武功厉害谁不知道?朕知道,你就是想欺负人家,人家可是个弱女子。”
皇帝不赞成。毕竟顾南幽是一个女子。而且看样子身子还不好,要是一顿切磋下来,顾南幽身子垮了,顾爱卿岂不是要同他闹?“皇上,为公平起见,草民更愿意左手拿剑。”
夙君阳之所以这般,便是想真正了解顾南幽。市井传闻她名声狼藉,嚣张跋扈,可他见到的顾南幽并不是这样的,比如在暗牢,她会武功,而且还不差。再在宴席上,她举止有度,连对小厮都笑容可掬。所以借比武,进一步了解顾南幽,顺便帮她挽回自己的名声,还可以当做给玉太妃献艺了,一举三得,何乐不为?“哦?”
皇帝眼眸一亮,这倒是稀奇,他还从见过夙君阳左手拿剑与人比武,内心是真想看一看顾南幽的剑术。当然!既然是给玉太妃献艺,必须尊重玉太妃的意见,皇帝向玉太妃看去,见她微微颔首 表示听以后,才看向顾南幽:“朕准了,不知顾三小姐意下如何?”
“……”作为皇上都同意了,就连她爹都不敢抗议,她一个臣女怎敢不同意。因此,她只能起身淡淡拱手回答:“臣女觉得甚好,能与夙公子比武,实乃荣幸之至。不过……”顾南幽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既然要公平,那便男女平等,夙公子左手拿剑,那臣女也左手拿剑,方为公平。”
“男女平等?”
皇帝细细揣摩着一句话,不知想到了什么,他面露喜色,朗声道:“不愧是顾爱卿之女,朕允了。”
俞氏这边。看到顾南幽居然能与夙公子比武,俞氏面色不善,脸上笑容僵硬。一旁的顾温婉心中嫉妒,面上却一脸不屑,冷哼一声,低声道:“母亲,别气,顾南幽已经中招,只要她起身去比武,必然受到众人嘲笑,然后舅父再推波助澜,顾南幽就再无翻身之日了。”
闻言!俞氏才眉头舒展,拍拍顾温婉娇嫩白皙的小手。“还是婉儿聪明,沉得住气。”
两人皆是一副得逞的笑意,就等着顾南幽遭到众人唾弃了。可是,当顾南幽不紧不慢走到前院中央,与夙君阳对立而站时,他们二人瞬间僵住了笑,脸也与肉眼看见的速度夸了下去。怎么可能?顾南幽下身衣裙干干净净,无一丝血渍。俞氏一下子站了起来。要不是顾温婉反应快,一把拉住了她,小声提醒,估计此时俞氏已经大喊出声了。“母亲,这是摄政王府。”
她反应过大,见有些人看过来,瞬间尴尬坐下,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怎么会这样?婉儿,你是不是放错地方了?”
“没有,女儿办事你还不相信吗?”
顾温婉暗恨。她明明放好了。只要顾南幽一坐到坐垫上,必粘血渍,难道是包血的东西太牢固了?“母亲当然信你。”
婉儿做事,有时比她这个母亲还厉害,她都自叹不如,自然是相信自己女儿的,“可是……”“好了,母亲,现在不宜声张。等下献艺完了,我们再坐过去看看。”
“好吧!现在只能如此了。”
顾南幽扫了她们一眼,将她们的神色尽收眼底,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气么?还有更气的呢!等着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