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在跳水的百姓也都聚齐过来看热闹,对着被打男人指指点点。
“活该啊,打女人真不像话。”
“要不是这个玩意,孩子娘还是远近闻名的绣娘嘞。”
“是啊。”
男子听到村民的指责,大喊反驳道;“你们知道什么,她就是在绣房卖身的贱人,否则又怎么愿意跟我。”
“你们都和这个贱人有一腿,帮着她说话。”
肮脏的词汇不断的涌入耳中,穆景华怕污弦儿的耳朵,吩咐暗卫道;“卸了下巴。”
“是。”
暗卫手上一用力,男子就被卸了下巴,张着嘴发出啊啊的声音。
俞思弦淡淡地看了女子一眼,“你曾经是苗绣娘?”
女子抱着孩子,弱弱地回答一声,“是。”
俞思弦打算在苗宫弄个绣坊司,专门给苗宫和祭司殿制衣,不再让苏乐繁她们绣坊制衣,省的让这些个绣娘都自觉高人一等。
“你的刺绣若是能入我眼,便跟着我做事吧。”俞思弦轻声说道。
女子被蹉跎的没了信心,“我手粗糙了,拿不起针线怕是入不了夫人眼。”
俞思弦只道;“试都没试过,你又怎知你不行!到了绝境崖壁,反而得不顾一切的往上爬,才能逃离深渊之中。”
“明日早晨,你来苗宫做一幅刺绣,若手艺可以,本夫人留下你。”
说完准备离开时,瞟到地上的男子,“无故伤人,带走关押五日。”
“是。”暗卫直接把男人捆起来拖走。
男子这时用哀求的眼神,看着自己夫人。
可被无视了,明显不想救他。
夜幕落下,没了太阳的照射,山间的气温凉快许多。
穆景华在睡前一起拉俞思弦问;“弦儿今日是吃醋!”
俞思弦翻了个白眼不理会他。
“为何吃醋,是不是那人对弦儿说了什么。”穆景华把人掰过来对视。
等等,这人何时如此幼稚了,以往都是懒懒的模样,心里知道便是,从不像现在非要她承认。
小手习惯的戳在穆景华胸膛上,半眯着眼睛,“我吃过不少醋,夫君怎么就惦记这回?”
穆景华眼眸含笑,语气却有些委屈,“还不是你最近都想女儿,冷落了我。”
白眼再次翻起,不耐地说道;“睡觉。”感觉穆景华在污蔑她。
男人计较起来,心眼比女人还小。
半夜三更时,俞思弦迷迷糊糊间听到,沙哑的声音传入耳朵,“不能冷落我,知不知道。”
睡的迷糊没有回答,谁知这个小心眼的男人,贴着耳朵对她又说一遍,“夫人不能冷落我。”
俞思弦下意识的摸上枕边人,“好,本夫人知道了,跪安就寝吧。”
听到回答,穆景华咬牙切齿,看在她睡的这般香,又只好把人往怀里搂些。
对穆景华般举动,俞思弦抿着嘴在偷笑,太不像他啦,倒是像星颜撒娇的时候。
次日清晨,女子来的很早,拿着自己的绣品在偏殿等候。
俞思弦来时女子正在哄孩子,两岁的孩子还是小小一个,黑黝黝的小脸蛋,都看不出是个小姑娘。
“还未问你叫什么呢?”俞思弦走过去轻声说道。
女子抱着孩子连忙起身,“我姓苗,单名一个沁。”
苗姓一族在苗疆算得上是大家族,后城苗家落寞了,可主城的苗家也是个大家族,怎么会让苗姓一族姑娘落到这地步。
“坐下吧。”俞思弦说道。
苗沁点点头落座,怀里的孩子一直哭闹不止,可怜兮兮的嗦着手指,口水流顺着嘴角流下。
“她饿了吧,给她吃些点心。”俞思弦指着桌上的糕点。
苗沁拿出一张粗糙的手帕给孩子擦了嘴角,羞愧地说道;“不了,不了。”
都是当娘的,俞思弦看到这瘦弱的孩子,就想到自己的星颜,一路奔波也不知道她怎么样。
星颜有没有生病,有没有想她爹娘,不免轻叹出声来。
苗沁抬眸胆怯的看向俞思弦,生怕孩子哭闹惹烦了这位夫人。
“去端一碗牛乳来。”俞思弦吩咐侍女去厨房。
苗沁不安的情绪涌上心头,想问又不敢问出口。
还是俞思弦主动开口,“绣品有带来吗?”
苗沁点头小声地说;“有。”接着从兜里掏出几张绣好的绣品。
从侍女手里接过帕子,俞思弦仔细地看了起来,绣的不错是有底子的。
“留下来吧,等会儿你跟着她们去绣坊司。”俞思弦说道。
苗沁得到肯定激动不已,差点就要跪下了,“多谢夫人。”
孩子好似感觉到阿姆的开心,停止了哭泣,眼含泪水的望着苗沁。
牛乳被端到苗沁面前,下意识地瞅坐在主位的俞思弦。
“夫人....我们.....”苗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断断续续说不出一段完整的话。
俞思弦只是点点头,“喂给孩子喝吧,不必顾及什么,凡事都没孩子吃饱重要。”
听到这话,苗沁顿时红了眼睛,最苦不能苦孩子,作为一个母亲却从未让女儿吃饱过一顿。
“多谢夫人。”接过牛乳小口小口的喂孩子吃。
幼小的孩子从未吃过好东西,吧唧吧唧吃的欢。
期间闲聊起来,“你是苗姓,为何会嫁给那样一人,还是一名绣娘.....。”
俞思弦没有继续说下去,难以理解苗姓一族的人,再不疼女儿也不会把女儿嫁给这样的人。
生活贫苦,还不能给苗姓一族带来任何帮助,苗家到底图啥。
苗沁无奈又伤怀地说道;“我自幼受家里宠爱,年长些后一直在主城绣坊,那时风头正盛,来寻我做衣裳的人络绎不绝。”
本以为人生会一直顺遂下去,可天不遂人愿,不知道是从何开始,她像是慢慢地被推入深渊之中。
从哥哥有心上人开始吧,那女子被安排来了绣坊,从她来了之后,一切都变了。
被污蔑偷窃,在绣坊内的名声渐渐变差,很多人都疏离她。
找她做衣服的人少了,绣坊的婆婆见她没了客人,对她的态度一落千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