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寒冷的水牢中,俞思弦神色平静地看着银勤。
气灵玉是如圣水般的东西,修炼邪术者,染上碰上气灵玉这个东西,便会感受到被灼烧的疼痛。
“你不说,我就杀了你,杀了穆景华。”银勤继续威胁道。
俞思弦笑了笑不说话,知道银勤杀不了她。
“你很得意?很开心?”银勤不悦,这女人都如此狼狈了,还能笑的出来。
俞思弦淡淡地问道;“你知道气灵玉是个什么东西吗?”
银勤并不知道,只是听大长老说,大祭司给小公主一块护身的气灵玉,又说气灵玉可遇不可求。。
至于如何形成全凭天意。
银勤现在进退两难,一边要装成苗疆的神,一边要除掉自己造出来的死尸,可死尸被除掉,自己也被反噬。
如果能有气灵玉的加持,银勤想兴许可以轻松化解。
但他不知道,气灵玉是至纯之物,修炼邪术者碰不得。
苗山上的灵气和一块玉,衍生出一种叫‘气灵’的东西,说得简单些就是这块玉,受大祭司和灵气的滋养成精了
“与你无关,告诉我玉在哪里。”银勤说道。
俞思弦嗤笑一声,心想这人是不知道会被反噬他,那日刚碰上星颜就被灼烧开,怕他也不知道是气灵玉的原因。
“别笑了,把气灵玉交出来,我饶你一命。”银勤凶狠地说道。
水牢内很安静,除了从蟾蜍里喷出潺潺的水声,再无声音。
得不到回答的银勤恼怒,隔空捏住俞思弦的脖子,把人从水池内提出来。
俞思弦一只手的铁链解开,另一只手依旧被铁链牢牢锁着,身子吊到半空猛地又被铁链扯了回去。
人砸回水池中发出巨响,水花溅起一尺高。
俞思弦拍在水面上,半边身子疼到发麻,整个人无力的沉入水底中。
没过一会儿,又被提出水面,反复几次,发着烧的身子泡在冷水中,又被李沐之打了一掌。
再被这个人如此折磨几次,是个人都受不了。
甬道内又响起声音,银勤理了理衣服,表情瞬间变成严肃的模样。
“大祭司,长老们请你过去。”侍卫说道。
银勤闻言后挥了挥衣袖,把不染尘埃的仙者仪态学了个五分。
临走时还看了俞思弦一眼。
俞思弦半眯着眸子,直到看到人影消失后,彻底晕了过去。
苗煜怎么都没想到,事情偏离了他的计划,昨日在祭司殿说的死尸,巨蚺,在今日真的出现。
由于长老们知道死尸和巨蚺,都是苗煜所为,现在这些东西突然出现在城外,定是认为是苗煜逼宫。
银勤虽然假扮成大祭司,但巨蚺和死尸这件事,已经是板上钉钉,就是苗煜做的。
就算银勤以大祭司的身份去说与苗煜无关,也不会有人信服,反而祭司殿的长老们会怀疑他。
祭司殿的长老们和银勤都站在主城城墙上,望着城外一片乌泱泱的死人,和三条巨蟒。
银勤当着众人的面飞身而起,出手制服巨蚺和死尸。
飓风刮起,地上的泥沙被卷起,形成好几个龙卷风。
天空昏暗暗下来,但有几缕阳光,从似筛子的云层中照射下来,此等独特的奇观,让城墙上的人和城内的百姓,都不约而同地抬头望去。
银勤刚出手,城外的东西们,如滚开的热水沸腾起来。
发出惨烈的咆哮声,巨蟒更加狂躁,直接扫断了很多大树,并把倒下的大树死死缠绕住。
过了片刻这些东西瞬间又安静了下来,祭司殿的长老们以为被收服了,对飞在空中的银勤越发敬仰。
甚至跪了下来,朝着银勤磕头。
只有银勤知道,没有收服这些东西,而他自己惨遭反噬。
强忍着不适,飞回城墙上。
大长老说道;“大祭司我们现在该如何?”
银勤故作云淡风轻地模样,轻声说道;“本司自有安排,暂时不要出城,恐有漏网之鱼。”
说完身影又消失了。
大长老感叹,“大祭司就是不一样,来去自如。”
银勤拖着受伤的身子,跌跌撞撞地回来。
苗煜皱了皱眉头,“怎么回事?”
银勤吐血不止,擦了擦嘴角,手未放下又吐出一口血。
口齿不清地说道;“城外的东西把我反噬了。”
苗煜瞬间不悦,“你说什么?”
银勤以为苗煜没听明白,咽下喉咙的腥甜的血味,重复一句,“城外那东西把我反噬了。”
半晌后,苗煜问道;“我们的东西都是你过来的?”
银勤疑惑,“不是主子让人弄来的?”
从银勤带着雅茹回主城后,苗煜担心东南城恐生变化,让人每隔一日传回消息。
这几日一直收到东南城的消息,说是银勤让一御蚺人,把死尸和巨蚺弄回主城。
他一直谋划用大祭司的身份,光明正大的坐上王位,就没太在意东南城的事情。
那日又听到雅茹说,可以把死尸和巨蚺推到小公主身上,大祭司就以此借口处死小公主。
再说巨蚺和死尸,都掌控在自己手中,小公主死了,巨蚺和死尸不会出现,不死巨蚺和死尸便现世威慑祭司殿的长老们。
到时候银勤再出手制服巨蚺死尸,相信所有人都会相信银勤就是大祭司。
那时苗疆就真正的掌握在他们手中。
苗煜思索着当中的关系利弊,他们被雅茹骗了。
银勤见苗煜不说话,虚弱地开口,“主子,既然我们收服不了外面那些东西,不如直接杀了祭司殿的长老,何须再看他们脸色。”
苗煜脑子飞快的转了转,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方法,“你真的想如此吗?”
银勤点点头,快速说道;“当这个大祭司一点用都没有,畏手畏脚的,祭司殿那群老东西,问我要气灵玉,我去找了那个女人,她骨头硬愣是不开口。”
“这个大祭司当的真憋屈。”
苗煜站起身来,悠悠地说道;“那我们就不能再是名正言顺了。”
银勤不在意,只要实现目的,管他什么明什么正。
“毁一座城,重新建起一座城,将没有人会知道,前一座城是如何覆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