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思弦回府后,清风接到消息,萧隽一已经出城,往杏花寺方向去。
俞思弦听到清风禀报的消息,眉头一皱,萧隽一为何要提前去杏花寺!
思索半响,俞思弦决定不去赴约,反正又没有亲口答应他,而她也不是锦瑟。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深夜后,气包偷偷摸摸地从娩月房中溜出来,跑到俞思弦床上,小心翼翼地来到她身旁,低声叫了一声,最后在她枕边趴着。
俞思弦迷迷糊糊之间感觉鼻子很痒,不由地打喷嚏,把在她枕边睡的正香的气包吓得之间跳了起来。
一人一猫都被吓一跳,俞思弦反应过来后,才知道原来气包的尾巴扫到她鼻子。
“跑过来干嘛?”俞思弦逮住气包的后颈。
气包扑腾着爪子,俞思弦皱眉,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仔细闻了闻,好像是气包身上的。
气包不断的挥舞爪子想下来,俞思弦抓起他的爪子闻了闻,就是穆景华香囊散发出来的香味。
俞思弦把气包丢开,“你是去扒拉我从香囊里倒出来的东西?”
气包瘪嘴,“喵!”
还未来得及训她,俞思弦发病了,一股寒意遍布全身,想起娩月给她的药丸,俞思弦对气包道;“去梳妆台上,有一小包药丸,叼过来。”
气包利索的跳上桌上,翻了翻,给俞思弦叼了过去。
俞思弦接过药包,打开拿了一颗放入嘴中。
气包蹲在她边上看着她,狰狞的面孔,以为它又闯祸了,头又耷拉下来。
缓了片刻,俞思弦才感觉寒意褪去,把药包折好,定睛一看,药丸数量不多,娩月那日给了她六颗,如今手中只剩三颗,还有两颗不见了。
东西一直在她身上,难道是她不小心弄丢了?
东西收好后,俞思弦坐在塌上,气包不敢靠近她,趴在地上很是沮丧。
“你是之前一直在宁王府?”俞思弦问道。
气包抬头看向她,哼唧一声。
气包看着也就一岁不到,它若是一直在宁王府,那嫁到宁王府半年时间里,都没见过它?
“点头或者摇头!”俞思弦道。
气包点头。
“之前一直是宁王养的你?”俞思弦又问。
气包点了点头,又摇头。
俞思弦冷不丁地说了一句道;“李沐之都把你送去做祭品,你还想着他。”
气包想跳上来,俞思弦制止;“去洗干净了再回来,还有去叫守夜的侍女过来把被褥换了。”
“喵”气包喊了一声,跑开了。
气包果然把婢女叫了过来,被婢女给气包洗了个白白,用巾帕包裹着抱回来。
婢女换好被褥后,抱着气包在炭火旁烘干猫毛。
俞思弦不管它,被它折腾一会儿,此刻困劲上来,怀中捂着一个汤婆子就睡了过去。
又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在一座神山中,大雪纷飞,白雪皑皑,穆景华端坐在亭子里,面朝东方,背影寥寂。
俞思弦走过去,到他的身边,想触摸他,自己的手却穿透过他,触摸不到他。
喊他也不见他有反应,俞思弦走到他面前,才发现这是暮年的景华,面容上有着岁月的沧桑,深邃眼眸中瞒着孤独之意。
忍不住再次伸手,抚摸上他苍老的脸颊,依旧是穿他而过,穆景华好似能感受到了一般,被岁月沉淀过的声音,对着俞思弦站的方向,说;“是你吗!”
梦中俞思弦笑着笑着就哭了。
一早醒来,发现枕边湿了大片。
“还真哭了!”俞思弦呢喃道。
门外,娩月道;郡主,穆少主来了!”
俞思弦一喜,梦里刚见到,他就出现了,“娩月,我要梳洗。”
俞思弦穿好衣服梳洗后,飞快的跑去找穆景华。
穆景华站在梅林旁的廊桥上,身着一件深蓝色的苗疆服饰,外披着同色的披风,披风上绣着山水图案。
苗疆男子发不高束,从两侧拾起一束发髻绕道后脑,用苗饰束紧,剩余墨发散披于身后。
身材高挺,气质慵懒中带着贵气。
听到脚步声,穆景华悠然转身,怀中突然多了一人。
“我梦到你了!”俞思弦飞扑过来到。
“梦到我什么?”穆景华轻声问道。
俞思弦抬起头,认真地说;“梦到你老了。梦到漫天飞雪,你一人坐在亭中,寂静又孤独。”
“多老!多孤独!”穆景华问道。
“暮年!”俞思弦回忆起梦中的场景,特别是最后,穆景华在看不到她情形之下,对她说了一句'你来了'。
好似等了她很久很久,声如寒风,直直扎入她心中,让她心疼不已。
“那时我应该很难看吧!”穆景华轻声说道。
穆景华听到俞思弦笑着说道;“梦中的你,到暮年也是个好看的老头。”
“那你呢!”穆景华突然问道。
俞思弦哑语,要如实说吗!说梦中的她还是这副年轻貌美的模样,而他已经是暮年之姿。
俞思弦拉着穆景华的手臂,摇了摇,想撒娇,发现不对劲,他身体怎么有些不自然。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俞思弦问道。
穆景华轻笑道;“你哪里看出来,我不舒服!”
“我闻到的!”俞思弦玩笑道。
“嗯!”穆景华点头,打量了一下她,眼神中透露着赞同。
俞思弦瞪了他一眼,嘟囔着嘴;“真的没事吗?”
“无事!”穆景华道。
穆景华察觉她手很凉,虽然披了斗篷,屋外也还是冷,牵着她回屋内去。
“你不来坐坐吗?”俞思弦问道。
穆景华轻声说道;“不了,我就过来看看你,还有事。”
俞思弦学着他经常做的动作,给他整理一下衣襟,轻声道;“不要受伤了。”
穆景华点头答应,“好!”
穆景华只来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俞思弦觉得他不对劲,招呼飞筠过来,问道;“穆少主,一早从何处来的!”
飞筠想了想,才道;“是城外!”
俞思弦点头,“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穆景华肯定是受伤了,尽管他表现的毫无破绽,俞思弦还是能察觉到一丝异样。
许是昨日把她送回来后,又出城去了,他在干什么事情?让他不断添新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