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王的,少特么废话,拿着这2万块,滚出我石头村去!”
袁展今晚脸丢大发了,而唯一能够挽回脸面的,只有靠钱砸。
只见他丢出2扎钱,王健旺没接,那钱,全砸在王健旺身上,又滑落在地。
“钱给你了,捡起来,快滚!”
这是袁展最后的嚣张,想来,眼前的王健旺,一身便宜地摊货,虽然手机里有2万1千元,但也仅有这一点。
谁不希望钱更多呢?
足足2万,这个穷小子,会见钱眼开的。
王健旺乜了一眼地上的钱钱,并未当回事,反而冷眼盯着袁展,毫不客气地说道:“你好像忘记了我刚才说的话。”
“我说过,要把仁心,吐出来,还给你。”
“现在,你该履行赌约了。”
哼!
袁展冷哼,威胁道:“姓王的,我也忘记了提醒你,这里是石头村,不是悬崖村。”
“屎壳郎掉进蒜臼里,你特么少在我面前装蒜。”
“拿上钱,赶快滚,要不然,你一分钱也拿不到。”
另一边,有部分村民,站在了袁展一边,也催促起来,
“小伙子,聪明的话,拿上钱,快走吧,永远不要来石头村了。”
“2万块,可不是个小数目,够你花天酒地好一阵子了。”
“就是,换了是我,拿上钱,赶紧跑。赌不赌约的,哪有得到实惠重要。”
面对部分村民的声音,王健旺依旧不为所动,跨过地上的钱,来到袁展身前,厉声道:
“愿赌服输!”
“跪下!”
“拜我为师!”
王健旺的表情严厉,冷峻,让人不寒而栗。
很难想象,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子,会有如此心境。老辣坚毅得,好似打过仗,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战神。
不容违逆!
“这,还是自己当年一起读书时,孱弱的学霸书生吗?”
高小勇心里,泛起了嘀咕:
想当年,有高年级的欺负他时,他差点儿被吓哭了,好在他和其他几个壮汉同学路过,一起打跑了那几个高年级的。
而现在,王健旺身体没有改变,还是那么瘦弱,但,要武功有武功,要心境有心境。
难道,上三年高中,再考上他口中的社大,就变得这么牛了?
高小勇好不羡慕,又恨自己当年,只顾调皮捣蛋贪玩去了,为何不好好读书呢!
另一人,心里也起了变化。
在见到王健旺凌厉的眼神后,袁展心里,突然生出一丝害怕,一种自己越想压抑,可越是压抑不住的害怕。
“你......”
袁展的声音有些颤抖起来,“你休狂,别忘了,这里是石头村,不是你悬崖村。”
老话常谈,也就如鸡肋,食之无味,越来越没有杀伤力了。
“怎么了?”
“难道石头村是个不讲理的地方,还是说石头村的村民,都是凶煞恶神的狂徒?”
连续反问,充分体现了王健旺学霸的扎实基础,很快,有村民连连摇头,和袁展划清了界限。
王健旺又继续冷语道:“就算石头村不好惹,能比得过镇上的砍刀帮?”
哼!
“实不相瞒,砍刀帮的人,我都惹了好几拨了,别的不说,我们村的村霸刘达,被我揍了几次不说,还欠了我几万块,现在怕是见着我就想跑了。”
“还有砍刀帮的老三,大家都称他为狼哥,已经败在我手下,在我面前,就是个狗弟,二哈!”
“所以......”
王健旺顿了顿,见村民看他的脸色,都变了。
特别是提到砍刀帮老三——狼哥,名头太响,又是离石头村很近的另一个村子出去的一个大混混,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居然,这么个狠角色,成了王健旺口中的狗弟,二哈。
也太不可思议啦!
此时,高小勇很合拍地站出来,朗声说道,“各位,有件事我也不用隐瞒,我的腿伤,就是昨天到镇上赶集卖货,让七八个混子收保护费,我也气不过,一个东西没卖,就吐出去了好几十块钱,于是,就打了起来。”
“我的腿,就是在打斗中,让混子用扁担砸伤。”
“幸好,王健旺,我的老同学,好哥们,路过,帮我打跑了砍刀帮的人,才救了我下来。”
“若不然,现在,我怕是重伤在医院,躺着不动了。”
哦!!
这一说,村民们纷纷对王健旺,更是另眼相看了。
而袁展,听了后,更加瑟瑟发抖起来。
要是这些信息,自己早点知道,就算脑袋让驴踢烂了,也不会和这么个煞神打赌!
这不是自取其辱嘛!
后悔啊!
可天底下,又没有后悔药卖。
袁展,只得哀求起了自己的老父亲,希望他出马,老者为尊,能让王健旺这个煞神,免了自己下跪丢脸的事。
袁老也是生气。
自从袁展独自经营村诊所,性格愈发乖张傲慢,价格也越收越贵,袁老也听了村民的闲话,劝过好几次,都没用。
见过更多世面的袁展,道理一套一套的,怼得袁老,无话可说。从那以后,袁老也就懒得管了,反正,自己都已是土埋头顶的人了,还操心子女的事,就显得多余了。
可今天这局面,袁老也不得想法为儿子求个情了,毕竟,袁家的根基在石头村,老辈给晚辈下跪,还拜为师傅。
要不了多久,便会成为十里八乡的大笑话。
到时候,袁家颜面何在?威信何在?
“小王,老夫对你的医术,也是佩服佩服!”
“你医术神秘莫测,就连我这个行医几十年的老人,也是捉摸不透。”
“所以,我儿打赌,输在了你手下,一点儿不冤。”
袁老亲自杵杖上前,细声细语,说了一堆好话。
话题一转,又说道:“今天,老夫有个请求,不知小王愿不愿听?”
“袁爷爷,我,洗耳恭听!”
王健旺回以恭敬。
袁老很欣赏地点点头,“放过我儿!”
“看在老夫几分薄面的份上。”
面对袁老的请求,王健旺没有立即回答。
突然,他向袁老深深鞠了一躬
“听闻袁爷爷行医几十年,一心为民,可谓医者仁心的典范。”边说着,王健旺牵领着袁老,回到藤椅上坐好。
“袁爷爷,你让我想起了我的父亲,他也是一名土郎中,给人看病开药,造福一方。”
袁老捋了捋白须,也回忆道,“你是悬崖村的,你父应该叫王南山吧!”
见王健旺点点头,袁老继续说道,“我和你父虽不是知心朋友,但,也有过几面之缘。”
“还记得有一次,在县城里开医药大会,听你父亲讲过他的一个大大的梦想——药下乘凉梦。他想种出一种药材,高大粗壮,结出五彩斑斓的果实,能治各种疑难杂症的神药。”
“对的,那是我爸妈做过的同一个梦,后来,也成了他们孜孜不倦,共同奋斗的梦想。”
提到药下乘凉梦,王健旺也是激动不已,“可也因为这个梦,我爸妈时常进山寻药,三年前,他们进山后,却再也没有回来。”
啊!!
袁老目瞪口呆地看着王健旺,一种悲伤,从他老迈的眼神里,透了出来。
“对......对不起,小王,提起了你父母,让你不开心了。”
袁老声音颤抖,一双苍老的手,在眼角处,抹了一下。
“没事!”
王健旺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说道,“袁爷爷,和袁叔打赌,有两个条件,我愿意放弃一个。”
“好!好!”
袁老很欣慰,很满足,抖动白须,又说道,“谢谢你!”
王健旺退回几步,俯身,从地上把2万元钱拾掇回来,放在了袁老身旁放茶杯的小桌上。
“袁爷爷,这两万块钱,我放弃,不要了。”
啊??
袁老手儿颤抖起来,干裂的嘴唇,也抖了抖,想说什么?终究没有说出来?
“姓王的,你什么意思?”
见势不对,袁展上前来,大嚷道:“我爹的意思,是要你放弃另一个赌约。”
“不!”
王健旺斩钉截铁地否决道,“那个条件,今晚,必须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