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啪嗒。
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皮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宫野志保连忙最小化窗口，将脸上的眼泪抹干，平复了下情绪看向大门出声道:“是谁？”
“是我，雪莉。”
琴酒标志性的冷漠声音传来，宫野志保眉头一皱，直接叉掉新闻的窗口：“你怎么来了？”
吱地一声，实验室的大门被打开，琴酒和伏特加从外面鱼贯走入。
“你还真是敏锐呢。”琴酒一手插兜，另一手本想掏出打火机点烟，但想到这是在实验室里干脆作罢，目光似刀冷冷看向宫野志保，“这么晚了还在看你那些无趣的实验数据？”
“你这说话的腔调真是越来越像那个令人讨厌的家伙了。”宫野志保冷笑一声，“大晚上有什么事？”
琴酒倒也不生气，单刀直入道：“你上次跟宫野明美见面的时候她有没有跟你说些什么，比如地点。”
“没有，你们不都监听着么？”宫野志保冷笑道。
“你都知道啊。”伏特加找了把椅子坐下，“我们是听过没什么问题，但谁知道你姐会不会给你留张纸条什么的呢？”
宫野志保想起刚才新闻中的内容，一下子明白了什么，脸色瞬间变得无比冰冷，两眼充满仇恨：“我姐姐她…是被你们给杀掉的吧？”
宫野志保控制着自己，尽量让自己显得很平静。
“呵。”琴酒冷冷看了她一眼，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而这沉默对于宫野志保来说就是最可怕的回答。
“到底发生了什么？回答我！”宫野志保死死盯着琴酒，“我和我姐从小到大都在组织里，没有做过背叛组织的事，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
“为什么？”伏特加一脸轻蔑，“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就告诉你，凭你姐三番五次想要带着你一次脱离组织，光凭这一点她就该死。”
“雪莉，你该不会真的以为，你们真的可以脱离组织吧？”说着，伏特加又嘲弄地补充道：“告诉你吧，你姐姐之前跟fbi那个叛徒保持着不清不楚关系的时候，组织就已经对她起了杀心，只不过因为你还有用，才暂时把她放在了可以丢弃的名单里。”
“但是她却一直在挑战组织的耐心，不光自己想要脱离组织，还想拉着你一起，她真的以为自己有那么大的价值么？”伏特加冷眼看着宫野志保，“要怪就只能怪你们的利用价值太有限了吧。”
伏特加敢这么说话自然是做好了宫野志保敢反抗就直接放弃的准备。
其实在决定抛弃宫野明美的那一刻，宫野志保也就一只脚踏上了丢弃的名单了。
或许在外人眼中雪莉年纪轻轻就获得了医药双学位博士确实算得上是天才，但组织中从来就不缺少科学家，雪莉不过是其中年轻一点的，仅此而已。
那么多富有经验的科学家对那个项目研究了这么多年都没能有什么关键性的突破，一个年轻、初出茅庐的科学家又能做什么呢？
即使她拥有顶尖的头脑和无限的未来，但组织里从来不缺这样的人，更不要说这个人还很有可能萌生反骨了。
说到底，组织更需要一个唯命是从，忠诚的人，而不是一个不听话的天才。
“你…你…”
宫野志保牙齿咬得“嘎嘎”作响，看向伏特加的眼中充满憎恨，她的手在痉挛，极力克制着自己，憎怒使她的美貌失去了原有的光彩。
而伏特加却不以为然地大笑出声:“你别这么盯着我看呀，又不是我杀的你姐。”
“好了伏特加，该走了。”琴酒皱了皱眉，既然雪莉说了没有，那他也就不准备在这里浪费太多的时间。
“好的大哥。”伏特加一秒钟收敛表情，刚准备拍拍屁股离开，就听到宫野志保愠怒地喊道:
“等一下！”
宫野志保的目光仿佛要吃人，一字一句尽是怨恨:“是谁？是谁动的手！”
“琴酒，是你么！”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琴酒已经被宫野志保杀死了无数次。
琴酒冷哼一声并没打算回应，旁边的伏特加却看热闹不嫌事大地道：“我觉得你不会想知道他是谁…”
“伏特加！”琴酒呵止伏特加的话，“走了。”
宫野志保握紧拳头，死死地盯着琴酒和伏特加，冷冷道:“这件事我要那位大人给我一个说法，这之前，我将中断所有药物研究。”
“你说什么？”伏特加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脱口而出道，“你这是要辜负松本给你争取来的机会了？”
“松本？”宫野志保眉头皱起，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松本谱介人呢？他在哪里？为什么很久没有看到他了？”
“呵，我觉得你并不会想见到他。”伏特加也知道自己不小心说的太多了，但看到琴酒没有阻止，还是说道。
“为什…”
“雪莉…”琴酒出声打断她的话，直视宫野志保，目光冷漠，“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自己的处境。”
“乖乖配合，展现你的价值，你仍然是组织里最年轻的医药天才。”
“但如果你要反抗组织决定的话，你知道组织会怎么做。”
宫野志保的脑子嗡的一下炸开了，一片空白。
“你好自为之。”
见宫野志保没有说话，琴酒冷笑一声带着伏特加离开了实验室。
“反抗么……”
宫野志保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双美目不知何时蕴满了泪水，无声的闭眼抽泣，硕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在月光下显得无比凄美。
过了半晌，宫野志保睁开明眸，望着虚空，喃喃道：
“如果这算是反抗的话。”
……
“大哥，我们去哪儿？”回到车上，伏特加问道。
“去宫野明美真正的家里。”琴酒冷冷看了伏特加一眼，看得他浑身别扭，怯怯地试探道，“大哥？”
琴酒不紧不慢的点燃一根香烟，吞云吐雾一番后才缓缓道：“你今天话好像异常的多。”
伏特加脖子一缩，知道琴酒是在怀疑他么，赶紧解释道：“大哥，我只是忍不住想帮松本那家伙报仇而已……”
接着他就将松本谱介因为夜宵钱的问题在实验室被宫野志保吓得够呛的事说了一遍，伏特加一脸委屈：“那女人太过分了，把松本搞得神经衰弱了都……”
琴酒：“……”
竟然还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沉默了半晌：“下不为例。”
“开车。”
“好的，大哥！”
一辆漆黑的保时捷356a缓缓驶出，没有人发现，药厂后头的小巷里，一个衣衫褴褛、披头散发的流浪汉正靠在了垃圾管道的出口，望着天上的红月，缓缓闭双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