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还敢贪凉吗?”他低着头看她,唇线仍然抿着,目光带着严厉的审视。
书上说要借机教育,就要在当时。
姜柠软软糯糯地摇头,“不敢了。”
他为什么不抱她了?
姜柠打完针,薄霁渊正站在她身侧,替她摁着止血胶带,他怕她摁不好,所以这种事也亲力亲为。
之前那个小男孩跑过来了,他仰着头看着她,“姐姐,你这边还有电视呢,我想看动画片,可以吗?”
对上男孩期待的眼神,姜柠刚想哄薄哥哥的心思压下了,暂时往后靠,她想,暂时看完这部动画片也没事的。
“姐姐,你也是因为吃冰棍太多,住进来的吗?”
姜柠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电视画面一开始,两人齐刷刷静声,两双清澈的大眼睛,脑袋往前微抻,看得可专注了。
看了一会儿,便开始聊剧情,聊得很欢。
薄霁渊手指抵住额头,插入发里,完全插不上话。
什么热词都背了,却唯独漏了动漫还有电视剧那些。
一集播完了,一个女人出现在病房,微笑的脸充满歉意,“对不起啊,打扰你们了。”
转头,“小顺,该回房睡觉了。”
小顺虽然恋恋不舍,但还是很听话,牵着妈妈的手,冲姜柠拜拜,“姐姐,我明天再来找你玩!”
“好的!”
房门关上了,薄霁渊将手很自然地放在她的腹部,“好些了吗?”
刚才看见严肃的薄哥哥还没太多感觉,但这会儿看见温柔的他,眼眶酸酸的,居然想哭。
她软糯地小声说,“我还以为你不理我了。”
薄霁渊挺直身体,继续装不为所动,忍得很辛苦,但为了她好,还是得忍。
他英俊的面容宛如覆了层霜雪,说的话却是,“我让张婶把你的漫画书都拿来,省的无聊。”
“连衣服也都整理了些。”
“学校那边,假我也请好了。”
“薄哥哥,呜……”姜柠禁不住扑在他怀里,事无巨细,他都安排好了。
门被叩了叩,“进来。”
低沉的男声落定,探进来个脑袋来,手边托着只小行李箱。
薄霁渊挑眉,“怎么是你?”
“哦,张婶在煲汤呢,她说她那汤要煲十几个小时,我就顺带来给你们送衣服。”
至于看到侄女这么嫌弃吗?薄倾倾虽然有点无奈,但是好歹能来看看柠宝。
说起来,她才不是顺带呢,打电话给张婶,开飞车开了一个小时才赶过来。
“啊呀,柠宝,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啊?”薄倾倾连忙放下东西,一惊一乍的。
姜柠笑了笑,其实不会这么夸张,就是肠胃炎,不能吃晚饭,但也吊了些葡萄糖,但她还是顺着薄倾倾的话说,“可能是病号服显瘦啦,不用担心。”
薄倾倾跟姜柠腻歪了一阵,其实有九叔在,她也不敢靠得太近。
他人没走,就靠在门那边,双手环胸,不远不近地看着她们。
虽然不至于偷听到她们在说什么,但这个距离,薄倾倾觉得很危险。
毕竟九叔可是单手就能提着她衣领,把她提起来的人。
“柠宝,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
姜柠半跪在床上,头发柔顺地垂落至腰际,看着她,满目担忧,“你一个人回去吗?”
“不要紧,司机送我过来的。”
姜柠这才放心些,晃了晃白皙的手,“到家了给我发条信息呀。”
薄倾倾背对着她,挥挥手。
大家都觉得她太强,没人会担心她,只有柠宝,总是这么温暖,像个小太阳。
薄倾倾走了,薄霁渊打开她送来的小行李箱,脸色霎时就黑了。
果不其然……
她这是要害他。
明知道柠柠生病,他不能做什么,她还送这些衣服过来。
但也没有其他衣服换。
薄霁渊先洗的澡。
姜柠盯着对面,沉默了一会儿,手指扣着手心,“我这是第一次看到薄哥哥穿这种类型的裤子。”
灰色,还有点紧。
薄霁渊努力克制,他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我抱你去洗澡。”
“不……不用。”脸蛋潮红,姜柠险些被呛到了,“薄哥哥,我是肠胃炎,伤的不是手。”
尤其……她喝着水,眼神悄咪咪地瞟他。
他穿着这条裤子,她怕她会忍不住……
越想越羞,恨不得把头埋枕头里。
“可是,我怕你再晕过去。”男人抿了抿唇。
下午,他不过是查了会资料,她就疼晕过去了。
小姑娘这么不会照顾自己的,他怎么能放心?
“我有事就叫你啊。”
医院里的不是浴缸,而是淋浴。
玻璃勾勒出女孩子的轮廓,像一朵徐徐绽放的花,腰肢柔软,肌肤白皙,磨砂质地,愈发如梦似幻。
房间并不隔音,水声一个劲地往耳朵里钻,还伴随着女孩小声在哼唱,“papapiu,papapiu,papapiu~~~”
通过他下午的恶补,他总算知道,这是最近流行的,可是被她唱出来,清新甘冽,像是能净化人心。
薄霁渊坐在那,看着白色的墙纸,满脑子都是些别的,低头看了一眼。
他一脸无奈,只能拿出手机。
歌声停止很久了,但她还没出来,薄霁渊有点坐不住了,他起身朝里走。
姜柠对着镜子,一脸难以置信。
倾倾到底给她带的什么衣服?
她想问问她,偏偏手机在外面。
纠结很久,决定准备穿上浴巾出去。
这时,门突然被旋开,她一撞见深泓似的眼神,“你你你……你怎么进来了!都不打声招呼的?”
“那好。”男人眯了眯眼,退出去,站在门口,敲了敲门,伴随着声音便大步走进来了,“柠柠,我进来了。”
“……”
他站在她面前,之前是担心,而今全都幻化成了别的。
她穿着浅紫色的吊带蕾丝睡衣,吊带特别细,领口也低,凸显皮肤白得发光,细腻得像上好的和田玉。
这样一个小娇娇,亲戚来之前他不敢亲,拼命克制。
这才刚开了两天荤,就回了学校,然后便是生病。
他觉得她就像是易碎的粉色水晶,完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这样的难题,在他快三十岁的人生是从未有过的。
姜柠视线正要下移。
“薄哥哥,你为什么要捂着我的眼睛?”
“怕吓着你。”男人热热的呼吸,在她的脖颈后。
不能做,她还病着,什么也不能做……
他情难自已,只能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廓解馋。
被捂着眼,她不安地抽了一下,“别动。”
男人的声音格外蛊惑,苏得像是来自二次元。
只有姜柠的手机还在床头亮着。
薄倾倾:他不生气了吧,嘿嘿嘿……别太感谢我。
翌日,姜柠起床,气呼呼地回了薄倾倾,“拴q!(=_=)哼!”
多亏了她,她做了一晚的梦,一直觉得有人拿把剑对着她。
薄霁渊在旁端着碗粥,姜柠眼见他视线划过,又急又羞地解释,“薄哥哥,我不是真的感谢她……”
“我知道。”薄霁渊阖了阖眸,注意力全在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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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们催更点一点,拴q(●’◡’●)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