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的等待吧!
薄霁渊径直套上件衬衣,拿起车钥匙,便快步走出门去。
断章取义地拍了几张照片,薄倾倾背靠在黑色皮质沙发的椅背上,嘴里叼着根薯条,轻啧一声:没我,你们真不能行。
“姜柠,我……”容羡刚被大家起哄,推到了姜柠那边,他紧攥着话筒,胳膊上青筋都爆出来,闭了闭眼,喉结狠狠地滑动。
扑通扑通——
一室静谧,只能听到他激狂清晰的心跳声。
再不说,恐怕就没机会了。
“姜柠,我喜……”
他的声音被开门声给盖住了,姜柠的视线还有注意力全都投向了门口,敞开,带来一阵凉凉的风。
喧嚣戛然而止,那抹俊逸高大的身影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了进来,他眉眼深邃,“小孩子喝什么酒?”
第一时间就扣住了姜柠纤细皓白的手腕,与此同时,把她手边上的蜜桃味rio给拿走了。
“薄哥哥?”姜柠迷迷瞪瞪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三度五度的对别人可能还好,但对第一次喝酒的她来说,她没倒下去,已经算是优秀了。
支着太阳穴,脑子好沉啊。
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像只小企鹅。
男人一过来,一群同学瞪着,然后往后撤,像是被海浪冲刷的海草,自动让出一个位置。
薄霁渊俯首,在她耳畔沉声问,“还能走吗?”
声音太好听了,像是抚乱心跳的弦乐。
“嗝儿!”姜柠肩膀抽了抽,眼眸似是起了一层雾,“真好笑,我明明该躲着你,但做梦都还看见你呢。”
薄霁渊无暇顾及她这句话,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上次说蔺衍很帅的女同学满脸惊愕,“那就是薄倾倾的叔叔吗?难怪姜柠说他最帅了,什么大叔不如弟弟香?是我肤浅了。”
“呵,废话做什么,罚酒罚酒!”薄倾倾人狠话不多,再加上看见九叔把姜柠带走了,她也确实心情不错,当即眯了眯眼,又玩儿去了。
只有容羡,等反应过来,推开门追出去,人早已不见踪影!
他忿恨地一拳锤在墙上。
…………
“薄哥哥,放我下来,我没醉。”
薄霁渊不肯放,“你不想抱,那我背着你。”
晚风吹动他的发梢,却没有给她带来任何凉意,相反更热了。
她贴在他宽阔的背脊上,胳膊绵软无力地抱住了他的脖子。
如果是梦,那么就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叭?
她将脸贴得更紧了些,嗅着他的气息,心里很安宁。
小家伙这个动作极大地触动了他,趁着她醉,他半诱半哄,打探她的心事,“不生我气了?”
“气!当然生气!”她猛地一仰脖子,松开一只手,身形摇晃间,薄霁渊连忙摁在她的背上,固定住她。
好气又好笑,真是不省心的小家伙。
她松开了两只手,在比动作,“薄哥哥,你怎么能这样又这样?”
左手大拇指和食指模拟成嘴唇,右手亦是,然后两个手触碰,象征着四片贴在一起。
然后撅起嘴,嘴里还发出“啾啾啾”的声音。
连音效都配上了,这模仿能力真的是绝伦。
男人憋住笑,努力严肃神情,陪着她闹,“我道歉,对不起。”
姜柠懵了懵,薄哥哥道歉,这种事哪怕是在梦里,也是不可能的。
而下一句,则更玄幻,“作为补偿,要不,你亲回来?”
姜柠愣了半秒,“薄哥哥,你耍赖!”
小姑娘醉了,但这种事可不迷糊。
“好了,如果你不喜欢,我们也可以回到最初的关系,当一切没发生过,我只想静静地守着你。”
以退为进,也不是不可以,先留在身边再说。
眼眸深邃探不到底,老男人心思深得很,比马里亚纳海沟还深。
“不行!”
“?”男人脚步一顿。
这晚上非得被她给折磨死,偏偏这小丫头喝醉了酒,还没心没肺。
等了半天没等到下一句,他失去耐心,咬着后槽牙轻哄,“什么不行?”
她大着胆子戳他的脸。
醉酒,把她想做的事全给做了,反正是在梦里。
气鼓鼓的样子,像条小金鱼,“凭什么都是你说了算?亲我的是你,现在说回到最初关系的也是你。”
薄霁渊觉得自己此刻特像是拐小朋/友回家的人/贩/子,“那你说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姜柠趴在他宽阔的背上,余怒未消,像个可爱的复读机,“你已经说了两次了,这次该我说了算了。”
“行啊。”薄霁渊墨眸亮了亮,静待后文。
然而等了许久,还是没等到小姑娘的回应,再一抬眼,她睡得香甜,许是喝了酒的缘故,酡红的脸颊,眼睫湿漉漉的,还打起了小呼噜。
薄霁渊:“……”
……他这心还得再悬一晚上。
——
醉酒过后,姜柠却并没有想象中的头痛。
她仰头看见熟悉的星空顶,还在倾倾家,看来,昨天发生的事,都是幻觉啊。
“醒了?”男人正翘着二郎腿,坐在一边看书,一旁的桌子上放着好几个杯子,全是昨夜他照顾她喂的蜂蜜水。
姜柠惊了一下,而后用被子牢牢捂住自己,“薄……薄哥哥……你怎么在这儿?”
“岂止?我不止今天在这,这几天恐怕都在这了。”
“啊?”
“我家着火了,我在我侄女家住一段时间。”薄霁渊视线不离书页,轻描淡写,名正言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