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怔怔地看着她,扶住她的腰,手愈发收紧。
乖宝无形之中的撩,愈发魅惑。
“星星买到了吗?”她却没有意识到,突然仰着头问。
听祁明哥说了,这次他除了去处理工作,就是顺便去天文协会买星星。
“快了。”就等手续办下来。
人回来了,她却不怎么肯睡觉了,躺在床上,一直盯着他,好似要把他出差的这段时间补回来。
薄霁渊决定了,以后等她毕业了,只要有可能,去哪儿都想把她随身携带。
她双手半托着脸颊,像托着带着奶膘的小桃子,“薄哥哥,你很累了吧?”
薄霁渊摇头。
“怎么办,又想看到你,可又想让你早点去休息,很矛盾。”小手放在了被子外面,两根手指搅在了一起。
“不矛盾。”他突然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即便有两床被子,姜柠一瞬懵了,“我……我们老是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上次是她病了,不得已,但这次是……是主动行为啊。
“老哪样?”他故意逗她,明知她还不懂,却忍不住逗她。
姜柠鼓了鼓脸颊,不吭声了。
心里像是有只小兔子在捣药,七上八下的。
“好了,睡吧。”他用指腹揉了揉她的脸颊,像在撸猫,
听张婶说了,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小姑娘一直睡得不太安稳,难怪这次看到她,都憔悴了。
“嗯~”又乖又软地应了一声。
一股困意陡然袭来,她晕晕乎乎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完。
“呼~”呼吸浅浅的。
有薄哥哥陪在身边,这一夜,她睡得很安稳。
——
周末,姜柠又来京大自习了,这次没去实验室。
薄霁渊在京大有一间专门的办公室。
姜柠吃完饭,学了一会儿之后,便有些困了。
等薄霁渊回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她两只手枕着,将脑袋搁在手做成的垫子上,睡得香香甜甜的模样。
嘴角还带着一抹晶莹,唇瓣红润,仿佛惹人采撷的小甜点。
薄霁渊凝视她许久,怎么也看不腻,他心痒难耐,而后俯下身去,轻吻她的脸颊。
弹弹润润的,就像云团一般,又带着棉花糖的甜。
门口一个抱着文件夹的身影看到,司婷震惊了一小会儿,生怕被他发现,连忙转身,背靠墙,此时的她心乱如麻。
尽管早就猜到,但亲眼所见,那冲击力,还是更为强烈。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小人儿也没有醒,薄霁渊无意打扰她,刚走出门,便看到了司婷,他收敛了嘴角的笑,一脸正色。
“薄教授,我有事找你!”司婷手里的文件夹被她紧紧勒着,几乎要捏变形,她脸色雪白,胸口沉甸甸的,压抑的情绪太浓,快要喘不上气。
薄霁渊静静地看着她,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薄霁渊,我喜欢你!”
“……”
“真的很喜欢很喜欢,我知道我的喜欢不可能有任何回应,就像是一颗石子落进偌大的湖里,但我还是无可救药,控制不住……这些年,我做了很多,我跟随你去读大学,搞研究,甚至选了我最讨厌的生物……”
她看着男人无波的眼神,她知道他压根没有听进去多少。
但是她并不后悔。
姜柠说得对。
只要她说出来了,她的心里就会舒服些,好受些,哪怕是一种错觉,觉得这份感情没有被世界所辜负,它是真真切切存在过。
姜柠,我没有交白卷,我战胜了自己。
热泪涌了上来,她终于说完了,眼看着男人要开口,她突然道,“你喜欢的人是姜柠对不对?”
她轻叹口气,自嘲一笑,“我也很喜欢她。”
薄霁渊倏然抬头,深邃的眼眸,眼底如星如炬。
司婷嘴角嘲讽的弧度更甚了,她在笑她自己。
刚才表白那么多,都不及说这一句话,薄霁渊反应来得大,司婷承认她输了,输的彻底。
肩膀垂落,她语气平静了下来,胸口也不再激动地起伏,“你也不用费心思把我送走,我准备出国了,我不喜欢生物这些,我喜欢艺术类,我要去国外学服装设计了。”
她把文件扔在一边的窗台上,似是如释重负,静静地看着他,“薄霁渊,我后悔了,我就不该认识你,耽误了我七年的青春。”
顿了顿,“说不恨你是假的,我们一笑泯恩仇吧。”
这时,姜柠正好揉着眼睛走出来,她刚刚睡醒。
司婷一把越过薄霁渊,伸出的胳膊,紧紧地抱住了姜柠,像是在跟自己的热恋和解。
自己这辈子唯一一次费劲力气地喜欢上一个人。
以后可能再也不会有这样的热忱了……
“姜柠,我要走了!”
姜柠被司婷温热的身躯抱得发懵,忽听见她这么道,而后她看看司婷,又看看薄哥哥,再看看司婷,小脑袋跟电风扇似的,像是有话要说,但又憋闷着,不能说出来,像只红通通的小葫芦,“司婷姐,可是你不是……”
“没事了。”司婷微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你,好好加油。”
姜柠很懵,姐姐是让她加什么油?
…………
司婷走了,姜柠有些怅然若失,每次去自习的时候,都望着司婷空落落的位置发呆。
薄霁渊看着她,“她不喜欢你,你为什么还要这么想她?”
“她不喜欢我,可是我喜欢她啊。”姜柠垂着眼睫,有几分失落,“我想留她的微信,她都不肯。”
“这么直白啊。”薄霁渊凤眸眯了眯,“那柠柠,你喜欢我吗?”
姜柠不假思索,眼眸明亮,“当然喜欢啦。”
她的话,让他的心一瞬鲜活起来,死寂的情绪如枯木逢春一般。
他很少体会到心脏在心房里这种疯狂而炽热跳动的感觉,罕见,但每一次,都跟她息息相关。
他低眉,循循善诱,“哪种喜欢?”
“薄哥哥是我的长辈,我对你的喜欢,就像是我对薄爷爷,季奶奶还有倾倾的那种喜欢。”
姜柠一脸无害地说,男人眼里的光一寸寸暗下去,他知道,她不会撒谎,至少对他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