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么?”南牧渊反客为主把流樱紧紧抱住,“我没听清,你说什么?”
流樱红了脸,“南牧渊你找死!”
南牧渊表示很委屈,“我真的没听清。”
他喝酒喝上头了,听什么都觉得隔了一层。
流樱往后退了一步,盯着他,“你没听清,你抱我做什么?”
“哦。”南牧渊手掌用力,再次把人抱进怀里,很是不讲理,“小白菜,今天我得教你一个道理,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男人会拒绝自己喜欢女人的投怀送抱,哪怕没有任何理由。”
流樱又好气又好笑,总觉得今夜像一场梦,她怎么跟南牧渊抱到一块去了。
最重要的是……
“南牧渊,你确定你不是喝醉酒说胡话吗?我……”流樱喉咙梗了一下,沉默了会才说:“我听说一个男人如果喜欢一个女人,是忍不了这么久了,你……这么多年……我们……”
“我是忍不了啊。”南牧渊忽然一口咬在了流樱的颈侧,“你真当我是圣人啊,我怕吓跑了根本不敢动,万一我一辈子见不到你了怎么办?跟那个比起来,我还是忍着点比较好。”
男人带着温度的唇瓣贴着颈侧最脆弱的肌肤,流樱从未与男子这般亲近过,腿一软,险些站不稳。
但流樱还是不敢信,她在外游历多年,一向潇洒肆意又看得开。可偏偏碰上南牧渊这人,她犹豫纠结,不敢进又不舍退。
有时恨不能将这人从生命力抹去,如此长痛不如短痛,好歹还自己内心一片平静。
可这人又时而冒头,每次一出现,就能将她好不容易平复的心绪再次掀起波澜。
察觉到流樱的失神,南牧渊把她抱得更紧,“小白菜,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妹妹都嫁人了,我等不了了。你要是喜欢我,最好。你要是不喜欢,那就从现在开始试着喜欢。
我有多好你难道还不知道吗?你总不可能还能找到比我更好的男人,你跟了我吧,南家二夫人,就是你了,我不管。”
“南牧渊。”流樱紧紧揪着南牧渊腰间的衣服,最后一次想要确定,“如果你真的爱了我这么多年?为什么……为什么我完全感觉不到?”
这一次,南牧渊罕见的没有絮叨,沉默良久后,说:“我害怕。”
他的声音很低,“你多潇洒啊,十五岁就敢独自离家,还说什么一生不嫁,我娘这世间没几个男子配得上你。你那么好,我怕你嫌弃我,那多伤人自尊啊,我堂堂二公子呢……”
南牧渊声音越来越小,突然又抬高声音,“不过我妹夫让我知道,我不能继续等下去。你就说我妹那个性子,萧烈但凡把感情憋心里,她都不可能理他,我就觉得我得说,不管怎么样,我得让你知道,你对我很重要。
至于你如何回应,我管不了,我只能做到我能做的。”
没有人在一开始面对感情的时候就能处理得很成熟,一腔深情有时候抵不过岁月流逝。
可南牧渊与流樱,偏偏在不知对方心意的情形下,扛住了十多年的时光吹拂,历经了人来人往,最终刻在心底的,还是最初的那个名字。
“南牧渊,我们错过了好多。”流樱退出南牧渊的怀抱,望着他的眼睛。
看到满眼压抑着的情感。
她忽然很想哭,即便心底还是不敢信,可她想勇敢一次。
流樱踮起脚吻住南牧渊的唇,“我一刻也不想再错过。”
南牧渊愣了一下,立刻反客为主的狠狠吻回去。
冰冷夜风下,废弃院子里,一对互相暗恋十多年的男女深情拥吻。
只是吻着吻着,有人的气息就不对劲了。
南牧渊眼底一片晦暗,几乎是逼迫着自己把流樱拉开,“小白菜,你最好把我当成男人看,别瞎撩拨,后果你承受不起。”
“南牧渊,你不是男人我也就不亲你了,承不承受得起,你说了不算。”
流樱说完,再次垫脚吻了上去。
南牧渊眼底暗沉,只挣扎的一瞬,便揽着怀里的人飞身离开,回了自己的院子。
他将流樱抱在怀里,不让人看见分毫,一边大步进院子,一边吩咐,“所有人都离开,把门锁上,没有本公子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出去!”
“是,二公子。”府里下人纷纷离开。
南牧渊推开自己房门,回身拉上门栓,抬手扔出那红豆串,砸灭了烛火,抱着怀里的人进了床边的帘帐后。
“流樱,你听好了,我面对你时没多少理智,你现在跑还来得及,我不拦你。”南牧渊哑着嗓子,目光紧紧盯着流樱的眼。
流樱一眼便看到身上男人眼底的压抑和欲念,身子抖了一下,语气却坚定,“我不跑。”
几乎是在跑字落下的同时,南牧渊便扯着她的外衣,刺啦一声,衣服裂开。
全身骤然一凉,流樱羞红了脸,低声说:“被子,南牧渊,被子。”
“没有。”南牧渊毫不犹豫的回答:“冷就抱我。”
流樱气得想咬人,可很快她便没力气咬人了。
如果说之前是南牧渊自己强调,让她把他当一个危险且对她有企图的男人对待。
那么现在,流樱彻底理解了他为什么要那样说。
那个小时候被她欺负的南牧渊,真正是个男人,一个可以让她完全抵抗不了,死去活来的男人。
这一夜很漫长,可跟十多年的思念比起来,又显得那么短暂。
流樱恍惚的望着头顶的帘帐,突然想起自己有一年去到了一处渔村。
那里临近海边,村子里的人都打渔为生。
她有幸跟着当地的村民一同出海,却碰到狂风暴雨,海浪不停冲击甲板,船身摇晃起伏,她望着头顶的木板,跟此刻一样。
不同的是,海浪冲击而来,此刻是直穿她的全身,汹涌激流,以为等待的是冰冷海水,可冲击全身的滚烫让她一瞬间回神,耳边不是刮风声,是男人压抑的喘气声。
流樱被紧紧环抱住,没有被子,没有外衣,唯一能替她遮挡一二的,只有南牧渊的身子。
可人不比物,怎可能老老实实的只替她遮挡,特别是南牧渊这种从小就欺负她的,总也没个安稳时候,既是不能移开,便左冲右撞的找旁的地方移动,总之是一刻不停。
流樱咬着嘴唇,又被人强行吻开,恶劣到不许她咬自己,还不忘得寸进尺的说:“不许咬自己,可以咬我,可以喊……”
“闭嘴,南牧渊!”流樱用虚弱的声音驳他,却很快再没心思说话。
如果青春时我们没能炙热相爱,那么在成熟后,用另一种方式相爱。
这世间,唯深爱,不可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