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绯音突然被惊醒,睁眼看到萧烈,顿时清醒,“萧烈!你找死?”
她低头看自己,幸好她醒得及时。
但她依旧很生气,她的确对萧烈没什么戒心,这才在睡死状态下让他近了身。
南绯音盯着被她推到在一边的男人,萧烈紧闭着双眼,神情痛苦,满目猩红,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又犯病了?
“萧烈?”
南绯音走上前碰了碰他的额头,“嘶,你被火烧了?”
突然,她想到什么,“你这是中毒了?”
萧烈猛得睁开眼,双目猩红,看着南绯音,“嗯,你出去,不要声张。”
“不用找大夫吗?”
萧烈轻轻摇头,脸闷在枕头里。
南绯音皱着的眉舒展了一分,既然是中了毒,好像她也没什么好生气的。
不过萧烈这确实是有点饥不择食了。
她理好衣服,出了房门,找来离焰,“给你家王爷找……诶,萧烈有没有喜欢的人?”
离焰摇头,“没有,我家王爷从来不近女色。”
“还真是个断的。”南绯音捏着下巴,小声嘀咕,“那不是女的……可以吗?”
这有点涉及她的知识盲区了。
“南少爷,怎么了啊?”离焰试探的问。
“没,对了,我睡着的时候萧烈去了哪里啊?”
就在王府里,怎么会中了毒的。
看天色,她应该就睡了三四个时辰。
离焰一脸疑惑,“没有去哪里啊?就在府里。哦!就去了趟后院,好似见了南少爷您那三个面,首。”
南绯音止不住的惊讶,“这仨胆子这么大,不要命了。”
她也是看过一些宫廷传记的人,听说是有些在深宫后院不得宠爱的妃子,会用这种方式,以换恩宠。
没想到这三个也干这种事。
她叩响房门,“萧烈,你自己可以吗?用不用我给你找个……人帮你?”
萧烈原本在房间里调息,他给自己下的毒心里有数,压下药性就没事。
正调理着,蓦地听到南绯音这句话,气得一口血喷出,顿时药性难压。
南绯音就听到里面气急败坏的一句,“南少爷再不走别怪本王不客气!”
于是,她就不说话了。
“不要就不要呗,好心当成驴肝肺。”她嘀咕完,又吩咐离焰,“守着你家王爷,别走火入魔了。”
南绯音从小门回自己府,刚到她自己院外,迎面就扑来一个人影。
她闪身躲开,“啧,小和尚,还想偷袭我第二次?”
司泽本想说什么,却在看到南绯音脖子上的痕迹,顿时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嘶吼道:“你又让萧烈碰你!你又让他!你都让他……你两次了,你都不让我亲你一下!”
南绯音:“……”
她不懂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
司泽气得噘嘴,“今天你不叫我一声哥,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南绯音想起南无洲的话,按时间看,她应该比司泽大几个月。
她才是哥!
“做梦吧小和尚。”南绯音上手捏他的脸,“你哭,哭……”
“哭你就叫?”司泽绷着脸看她。
南绯音嘿嘿一笑,“哭我也不叫。”
说完,一溜烟跑回了自己的书房,留身后司泽无能狂怒。
南绯音吃好了睡饱了,准备开始找萧承嗣的麻烦了。
那张地形图,她看来看去,最像城外那座吃人山。
不过他们当时是在山腹,基本一路都是踩着坑掉下去的,没有走正常路线,乍一看她没能想起来。
要是这样的话,枯一春真的跟萧承嗣有关系?
此刻正是傍晚,她换了身衣服,立领挡住脖子上的痕迹,揣了把匕首就直奔城外。
探路这种事,还是一个人比较快。
要是萧烈在,叫他一起也行。
但是他现在不方便。
自那场大暴雨之后,城外的天宜河加固了河堤桥梁,正是雨季,河水奔腾而过,冲刷着两边的河岸。
南绯音直奔吃人山,路过一个村庄时,却被人认了出来,“南少爷!您怎么来了?快进来坐。”
一个正在门前洗衣服的妇女局促的在围裙上擦手,想伸手去拉南绯音,又怕弄脏她的衣服。
南绯音笑笑,“大娘您忙,我还有事。”
说着,她要走,结果更多的村民听到声音跑出来,纷纷喊道:“南少爷。”
南绯音没想到这些村民还记得她,有点不好意思,“诶,我……我就路过,你们不用管我。”
这时,村长走了过来,“南少爷这是又要上山啊?一个人?可这天快黑了啊。”
“没事,我很快就出来。”
“那哪行,上回能出来您还带了好几个同伴呢,一个人怎么行,出事连个搭手的都没有。阿力啊,去叫几个人,咱们跟南少爷一起上山。”
“知道了阿爷。”
南绯音哭笑不得,她还是第一次感受平民百姓的热情,好说歹说才让村民放弃跟她一起上山。
不过村长还是不放心,带着人在山脚下等着,说:“南少爷您需要人就喊,我老头子耳朵好使着呢。”
南绯音忍不住笑,“好嘞。”
远处,千洺安立于暗处看着这一幕,眸光沉静,不知道在想什么。
“主子,皇后娘娘来信了。”
“说。”
“皇后娘娘说天麟越乱越好,让您暂时不要回去了,就留在南绯音身边,”
千洺安面无表情,“说原话。”
说话的人顿了顿,小心翼翼的说:“皇后娘娘的原话是:让他不要回来了,在南绯音身边待久一点,取得他的信任之后,执行死间计划。具体什么时候执行,皇后娘娘会再传消息。”
千洺安嘴角勾起一抹凉薄的笑,“她就这么忌惮南绯音?居然要把底牌用在他身上。”
无人回答,来人只负责传话,并不敢多言。
千洺安看着南绯音的身影消失在山林中,眼底一片冰凉,“转告她,本宫知道了。”
“是,请太子殿下保重。”
风吹过,衣诀轻动,只剩下千洺安一人。
他轻轻动了动嘴唇,“保重?可笑。”
回到南府,千洺安一眼就看到坐在门口的司泽。
司泽一见他就跳起来,“你去哪了?我到处找你!”
千洺安被风吹冷的心蓦地暖了一分,“找我做什么?”
有人找,对于孤寂的人来说,是件幸福的事。
千洺安没忍住,摸了把司泽的脸,“没人陪你了?”
“放屁,本座有旺财,哪里需要人陪,怕你被人揍了都不知道回来求救!”司泽很嫌弃,“年纪比本座大,功夫竟然那么废物。”
千洺安叹气不语,这事真是无从狡辩。
突然,天边传来一声巨大的声音,咚的一声闷响,像是什么东西炸开了一样。
司泽与千洺安对视一眼,刚要出去看看,单衡突然疯了一样跑过来,“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