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进来。”
“吱嘎~”
余康华轻推门，弯腰谄笑：“局长！”
“余组长，有啥事吗？”
冯翔抬手示意办公桌对面的椅子：“来，进来坐。”
进来的余康华顺手把门关上了，冯翔瞥了一眼，放下手中钢笔。
疑惑，有重要的事情么？
余康华手里拿着一份报纸，局促、紧张、激动。
“局长，这些天局里做各县城销量数据调查，我去了三个县今天才回来，在建成县我无意间查到了一个信息。”
拿出报纸，翻到一个版面：“与上个月刘副......鸿发倒卖大批量酒的事情有关。”
冯翔心里“咯噔”一下，刘鸿发倒卖酒被查的事情是他一手安排的，报纸上的内容也是他督促报社报道的。
为的就是彻底搞倒刘鸿发。
目的也达到了。
现在你旧事重提，还查出了问题......
冯翔深深看了眼余康华：“你查到了什么？”
立功的机会来了，余康华劲头十足激动道：“建成县有人举报徐甜倒卖大肚白瓷瓶装的红色的酒，和刘鸿发家里查出的一模一样。”
冯翔皱眉：“徐甜是谁？”
他倒是记得妹妹说过一个叫“余甜”的，自己能搞到刘鸿发也多亏她的樱桃酒和美人坊的瓶子。
“百货大楼卖的良甜铺子就是徐甜的，她是建成县红星公社下乡知青，搞了个社队副业，我怀疑刘鸿发卖的酒是她帮忙酿造生产的，举报她的人说有800瓶。还有......”
吧啦吧啦~
管他真假，夸大其词往徐甜身上泼脏水就对了。
倒是把她抓起来，怎么问怎么记录岂是她说的算。
冯翔眯着的眼睛泛着寒光，余康华和徐甜八成是有仇，想来个借刀杀人。
“这事有没有跟别人提起过？”
余康华摇头：“没有没有，我整理完3县的销量数据就上来了。”
“嗯，你做的很对。”
冯翔点头赞许：“这事没有我的允许绝对不能透露出去，说不定她就是刘鸿发同伙，甚至还有漏网之鱼，不能打草惊蛇。余组长辛苦了，等我派人调查清楚再找你。”
“不辛苦不辛苦，这是我应该做的。”
受宠若惊的余康华起身：“那我先去工作了。”
谄笑出门关上，转身的余康华亢奋的用力握了握拳头，局长夸他事情做的不错，自己升级肯定有戏，耶！
岂不知办公室里，冯翔寒着张脸。
余康华想借刀杀人居然杀到自己头上来了，不错，很不错。
白瓷酒瓶的事情还有没有其他人知道？
他说的“徐甜”和妹妹说的“余甜”是不是同一人？
这个得查一查。
理了一番思绪，他叫了声：“小王进来下。”
王秘书恭敬道：“局长。”
“帮我办件事，私下查一下建成县红星公社的徐甜，记得......”
声音越说越小。
王秘书听的连连点头。
第二天下午，关于徐甜的所有资料就出现在冯翔桌上。
看完后他点了根烟盯着上面的黑白照片沉默。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沪都弃婴、下乡知青、良甜铺子、养鸭场、致富路......
19岁不到，自己在她这个年纪还在读书。
到了下班时间，他带着徐甜的资料去了妹妹家。
“咚咚咚~”
“咚咚咚~”
“谁啊？来了来了。”
开门的冯文娟还系着围裙：“哥，你咋来了？”
“在做饭啊，我说敲这么久才听到。”
冯文娟打开鞋柜：“吃了没？”
“刚下班。”
冯翔换好鞋进屋：“一个人多不方便，敲门都得自己开门，要不”
“不要。”
冯文娟打断：“你来的巧，今晚吃红烧排骨。”
冯翔知道她不想提起伤心事，也就不再劝。
饭桌上，他从包里拿出徐甜：“这个人你认识么？”
“谁啊？”
好奇的冯文娟伸手接过，眼睛一下子盯住上面的黑白照片。
“这不是小甜吗？哥你咋有她的照，咦，徐甜，不是余甜么？”
冯文娟更加好奇了，放下筷子认真看了起来。
“余甜是不是沪都的？”
“不知道，我没问过她。”
“没问过你就和她做生意？”冯翔无语。
冯文娟白了他一眼：“哥，黑市懂不懂，买卖双方谁还透露自己信息的。”
“那就是说余甜用的可能是假名咯？”
“这个”，冯文娟迟疑：“也许两人长得很像呢，哥你调查她干嘛？”
“刘鸿发的事情还记得么？”
冯翔把余康华调查的事情说了一遍，结尾道：“我想见见余甜。”
冯文娟听出了冷意：“哥，小甜可是我的好朋友，你要是动她我跟你没完。”
“我就是找她问点事情。”冯翔有些无奈，自己妹妹啥性格他再清楚不过。
“你发誓。”
逼着他保证，冯文娟才放心：“小甜15号会来送货，到时我通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