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哗啦~”
屋里水起水落的声音不绝，窗外马铁锤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扒住窗台的手不由自主往下挪。
程媛媛余光一直留意窗缝。
有贼心没贼胆。
干脆一转身，正面而对窗户，笑得很勾人。
“咯噔~”
马铁锤吓得缩躲在窗户底下，心口“扑咚扑咚”急剧跳动。
“糟了糟了，被发现了。”
想开溜脚却跟黏住一样。
直到屋里水声又起，他再次趴在窗缝往里瞅，正对上程媛媛的笑眼，似乎还在朝门口示意。
哪怕马铁锤再傻，也能看懂她什么意思。
什么虫上脑，推门而入。
太过激动，三分钟草草收场。
程媛媛眼里有失望，偷听时好像有半个小时动静吧。
马铁锤刚想开口，程媛媛知道他想说啥，手指就摁住了他的嘴巴：“我比你小五岁，没人的时候你就是我的铁柱哥，我就是你的小媛媛。”
呕~
还好没人，恶心死了。
“小......媛媛，我以后一定对你好，有吃的都给你吃。”马铁锤贪婪扫过她：“我，我还想来一次。”
“下次吧，耽搁久了二梅过来看到就糟了。”
程媛媛起身，幽怨道：“要是我们有钱就能远走高飞，我带你去城里找工作当工人，以后你想来几次就几次，也不用偷偷摸摸怕人发现。可惜二梅、你五叔”
“呸，五叔怎么配得上小媛媛，我跟你说，当时我妈......”
马铁锤智商不行，居然把刘桂花与马司光合伙让她掉节操的事情抖了出来。
原本程媛媛以为是马司光趁她醉了抱她去猪圈，没想到是刘桂花把她抱过去，然后叫马司光来的。
该死的，你们通通都要死。
咬牙切齿、面目狰狞的程媛媛突然“呜呜”哭起来。
“铁柱哥带我走好不好？我现在只有你了，咱们一起离开，我，呜呜~”
马铁锤不会安慰人，手足无措：“我......我没钱啊！”
程媛媛吸着鼻子带哭腔：“我能想办法搞到钱，你敢不敢带我离开？”身子依靠向马铁锤，拿起他的手盖在凶口上
“咕噜~”
马铁锤紧了下手指：“敢！”
程媛媛不仅变荡了，也学精了。
知道想凭借一人之力逃走是不可能的。
她的身份证明被刘桂花撕得稀巴烂，要离开得有证明，眼前的马铁锤乃是不二人选。
他是本地人，很多事情办起来方便多了。
收拾妥当回去干活，刘桂花并没觉察出异样，只是不满抱怨了句：“洗个澡这么久。”
程媛媛乖巧应道：“明天我快点。”眼底皆是仇恨。
“快点还不是得洗，我们三五天才洗一次”
“桂花、桂花。”
院外叫声打断了刘桂花，马队长“踏踏踏”走进来：“湖头村养鸭子的事情你知道吗？”
“知道。”刘桂花想到徐甜就来气。
“我听说他们养鸭场用河鲜内脏喂鸭子，咱们社队是不是也可以用这个方法养一批鸭子？”
马队长这是想跟风啊。
刘桂花直接怼了两个字：“没钱。”
“你这人”，马队长发现她脾气变拽了：“你家就两只鸡，又吃不完那么多的内脏，还不是浪费掉了。”
“嫂子，队长说的有理。”
程媛媛拦住要怼人的刘桂花：“废物利用养鸭子正好，以后能卖不少钱呢。”
马队长附和：“对对对，程知青不愧是文化人。”
刘桂花心动，但能力不允许：“建养鸭场、买鸭苗不花钱啊，我一包货都没出，还欠百货大楼400块钱。”
“队里负责建养鸭场、买鸭苗总行吧，你负责提供鸭食，我再叫个人照看鸭子。”
刘桂花来劲了：“鸭食多少钱一斤？”
“你！”
马队长顿时来气，却又不敢发作：“没钱，卖了鸭子分红，二八分，你得两份钱。”
“不行，要一半。”刘桂花胃口大得很。
马队长气笑了：“那队里只负责建养鸭场，其他的你全包，你答应就五五开。”
刘桂花自然不同意：“我又不认识人，去哪买鸭子？”
马队长看向程媛媛：“程知青不是徐知青好姐妹吗？程知青帮个忙去找她买，肯定能买到，第一批只要一百只。”
程媛媛脸皮抽搐了两下，尬笑道：“徐甜发达了，哪还认得我这个‘好姐妹’。”
马队长听出了拒绝，把目光转向刘桂花：“桂花你去，一斤鸭子卖七八毛钱，一百只养大了能卖四五百块钱，一半分红就是两百多。”
马队长也够奸诈的，直接抛出了诱饵。
刘桂花一听两百多，心里开始换算要做多少包卤鱼才能赚到，算完很是意动：“去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