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兴华路时，徐甜花6块钱巨资买了一整条飞马牌香烟。
外面一包只要2毛8，但是要烟票，黑市贵了两倍多，这还是老板看在她一次买的多打了折扣。
今天是回不去了，好在她有公社的介绍信，来到上次住过的招待准备住一晚明早回。
偷偷吃完空间里最后小半只烧鸡和一个葱油饼，一觉睡到两点半。
洗漱完，徐甜下了楼来到前台：“姐姐，吃块果丹皮。”
递出去后怕她不吃，徐甜自己也拿了一块咬了一口：“吃啊，很好吃的，我们社队自己做的。”
前台的吴艳红对她有点印象，前几天还和两个公.安来过，谢过后轻轻咬了一小口。
“嗯，好吃，酸酸甜甜的，徐甜同志这个咋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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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毛钱一块，姐姐叫我小甜就行，喜欢吃下次我来市区给你带点。”
“我叫吴艳红。”算是认同了徐甜的说法。
二人闲聊了一会，徐甜话题一转：“艳红姐，咱们市有几家玻璃厂呀？”
“玻璃厂，嗯.....”吴艳红想了下，“有三家，我给你看看地图。”弯腰打开抽屉翻找。
吃人嘴短，一块果丹皮没白给。
吴艳红拿出地图躺在柜台上：“小甜你看，这里是高江市玻璃厂，这是晶华玻璃厂，还有风光玻璃厂。市玻璃厂最大，有七八百工人，生产的......”
吧啦吧啦~
徐甜借了张纸记下有用的信息。
“塑料厂呢？”
“塑料厂有两家，你看这.......”
“陶瓷厂呢？”
“有四家......”
徐甜大概浏览了一遍记录的信息：“谢谢艳红姐，我先出去逛逛，回来再聊。”
“出门左拐没多远有公交站，3分钱一个站。”
“好的。”
她打算去捡漏。
玻璃厂、塑料厂和瓷器厂都会生产瓶瓶罐罐，一些报废的、产量多余的搁在仓库落灰也是浪费，若是能低价买到一批，她就有容器开始制作美容产品了。
第一站徐甜来到高江市玻璃厂，走到门口岗亭她立马给门卫递上一根烟：“大叔，向您打听个事。”
门卫接过烟脸带笑意：“啥子事？”
“咱们厂仓库有没有不要的瓶瓶罐罐啊？”
“没有没有，月初刚清理完仓库，压仓库的废弃玻璃都回炉生产了。”
“谢谢您嘞。”
徐甜带着失望去第二家，然后第三家......
三家玻璃厂，两家塑料厂捡漏都以失败告终，门卫给出的答案大体都是“没有”、“回炉了”。
现在想一下好像被他们给骗了。
但也不排除真实性，毕竟玻璃、塑料是可以回炉再造的。
四家陶瓷厂，一家听她是县城乡下生产队来的，鸟都不鸟，剩下两家要她拿领导批的条子才能进厂询问。
他奶奶的，这年代办事就是麻烦。
没辙，她只能寄希望最后一家，也是四厂中最小的红星陶瓷厂，希望这个名字和红星公社有点亲缘关系的厂家靠谱点。
“大爷，您抽根烟。”徐甜学乖了，一出手打两根。
“小姑娘有啥事？”门卫大爷顺手接过放进抽屉。
“咱厂的仓库主管是谁你能带我认识一下不？”
门卫大爷认真打量了她两眼：“是提货吗？”
“不是，我想看看咱们厂的仓库有没有要处理掉的瓶瓶罐罐，我们公社想买些。”
“批了条子吗？”
“丢了。”徐甜一副欲哭状。
门卫大爷岔岔然：“这么重要的东西都能丢，你们公社咋派个小姑娘来办事？”
“您能不能帮个忙，空手回去我肯定要被骂死。”
徐甜大出血，直接塞了一包没拆的烟给他：“我们公社要的不多，事成了我要好好感谢您。”
门卫大爷算是看出来了，这姑娘另有目的啊，不过出手倒是挺大方。
“那我去问问。”
再回来时，多了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看上去咋和门卫大爷长得好像呢。
“小姑娘，我们厂仓库的钱主管。”门卫大爷介绍时毫无客气之意。
钱主管也不介意：“你要......你们公社要瓶罐瓷器？”
“对对对，我们公社要买些。”徐甜心里嘀咕，看来他们都知道自己意图，既然出面，那肯定是有门路可走。
“有形状大小要求吗？”
“这个......我能去看看吗？”徐甜默默递了包烟过去。
后者很熟练揣兜里：“原则上是不行的，不过我带你去逛逛问题也不大。”
红星陶瓷厂有三个仓库，钱主管带她去的是最小的三号仓库，也就是堆放废瓷的仓库。
一进门，入眼皆是落满灰尘的废瓷，什么大白碗、瓷器坛子的，五花八门。
“你要的瓶瓶罐罐在这边。”
钱主管带她来到一堆花瓶、陶罐前。
徐甜：“......”懵了。
好像对又好像不对。
“有没有那种体积在一斤水以下的，形状没关系，越小越好。”
“越小越好，嗯......”
钱主管捏着下巴往前踱着步子，突然眼睛一亮：“有了，你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