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面很简单,但是苏浅做出来的味道就是不一样。
有时陆云祺在外奔波,特别想吃苏浅做的东西,尤其想念这一口鲜美的面汤。
苏浅看着眼前大口吃面的男人,他刚刚泡过艾草澡,衣襟微微敞开,露出健硕的胸肌,下巴上的胡茬已经刮得干干净净。
他的发梢还带着湿意,水珠落下来,顺着胸口的肌理往下滑,引得人的视线也跟着往下看。
陆云祺抬头,注意到苏浅的视线,微微勾唇有一点愉悦:“看什么呢?”
苏浅确实是被他身上那种阳刚的力量感所吸引,但她的目光只是顺着那颗水珠无意识的出神。
没想到被陆云祺撞破,还用那种低沉暧昧的声音问她,苏浅倒有种做“坏事”被抓的感觉。
她倏地红了脸,站起来道:“你头发还未干,我去拿块帕子替你擦擦。”
“不急,你吃完再去。”
苏浅发现陆云祺回来以后,比往日更温柔细心许多。虽然他从前也很好,但是刚刚进京那段,他每天忙得脚不着地,似乎也没太多精力用在谈情说爱上。
苏浅取了干燥的棉布,帮陆云祺擦着发尾。边擦边说:“你平安回来,真是太好了。他也算言而有信。”
“言而有信?”陆云祺转身对上苏浅的视线,这他值得谁,他们都知道。
“所以你认为今日我能出来,是赵越遵守了他的诺言,你们之间做了交易?”
苏浅的手顿了顿,她提起这个话题就是想跟陆云祺好好解释一下,但陆云祺的话却让她不解:“难道……你是怎么出来的?”
“我和太子做了个局,将他通敌叛国的消息捅到了皇上面前。”陆云祺平静的说,现在他终于可以完整的说出他们的计划了,因为一切已成。
谁知苏浅的脸却发白:“他没有遵守诺言?”
陆云祺玩味的看着她,将今天大理寺发生的事对她说了一遍。末了陆云祺缓缓的问道:“浅浅,我之前不说是怕事情不成。希望你不要怪我。那么现在你是不是可以说说你同他之间,到底交易了什么?”
苏浅心中有几分乱,这个赵越竟然如此言而无信!若他是这样的人,那他是不是也趁机对自己做过什么事。
她这一个月来被赵越耍得团团转,一心以为他会遵守诺言放陆云祺出来,最后陆云祺靠的还是自己!
苏浅呼吸都重了几分,这个无耻小人!
“浅浅。”陆云祺唤了她一声,定定看着她,目光中带着审视。
苏浅一时间居然有些心虚,但还是斟酌着道:“我替他画了一些图,设计出一批很好用的农耕工具。因为对农桑有利,所以赵越答应我会平安放你出来。我以为……他是个言而有信的人。”
“嗯,只有这些?”
不是,还有战场上的武器。但苏浅忽然担心陆云祺会不会因此而责怪她,他说过不要同赵越有牵扯。
原本苏浅可以理直气壮的说是为了救他,但眼下看来她做的事,似乎毫无意义。
况且还有昨晚的事,连苏浅自己都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没有。
苏浅低下头轻轻应了一声:“我心里只有你一个,就算我做了什么,你要相信我本意都是为了救你。”
陆云祺看着她微微颤抖的睫毛,知道她隐瞒了什么。
太子说她经常出入越王府,墨儿说赵越送了许多东西给她,连丫鬟都说——她深夜才和赵越回来。
陆云祺放在膝上的手握紧又放开,片刻后他平静的道:“我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