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张家来人了,你看这可怎么办?”是个年轻男子焦急的声音。
“这没心肝的死丫头!我们老苏家造了什么孽唷,含辛茹苦把她养大,现在到了要她回报的时候,就这样一碗药把自己药死了!”
一个中气十足的妇人恨恨骂哭骂:“赔钱货、扫把星!早知如此,当初就该直接就将她赶出去,卖给人牙子还能得几两银子……”
年轻男子又道:“唉,娘你就别骂了。张家迎亲的人等在院子里,我们交不出人,张狗子定然不愿替我还赌债,到时候赌坊的人会把我活活打死的!”
苏浅躺在床上,迷糊听到耳边有人吵吵闹闹的商量。那妇人刻薄的语气一听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苏浅虽醒了,但没有睁开眼。她只记得飞机失事,剧烈的火光中一切灰飞烟灭。她应该……也死了。那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妇人尖细的声音继续道:“这样,趁着她身子还温热,赶快给她穿上嫁衣。等会张狗子来了,你就说这丫头不从,我给她下了蒙汗药,昏睡过去了。让他把银子留下,快快将人塞进花轿。”
妇人顿了顿:“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要是后面人死了,那就是张家的事,我还得找他要人呢!”
苏浅心中暗道:好一出嫁祸于人的奸计。
“好!娘、秀珠那你们快给她穿衣服,我去应付张家的人。”男子说完就朝外走去。
苏浅躺在床上,感觉有人扶起她的身体,帮她套衣服。同时剧烈的头痛袭来,大量不属于她的记忆涌进脑海。
“嘶……好痛。”苏浅忍不住低语出声。
“啊!娘,诈、诈尸了。”苏浅感觉身上的力道一松,她又往后倒去。
“咚”的一声,头磕在坚硬的床板上,痛得苏浅直皱眉,同时也睁开了眼。
“瞎叫唤什么!”黑胖妇人瞪了秀珠一眼,带着几分紧张的神色伸手在苏浅面前晃了晃,见苏浅的眼珠有反应,又伸手去摸她的脉搏。
随即妇人松口气,大喜道:“没死!”
这时苏浅已经接受了原主杂乱的记忆,她穿越了。
眼前这个黑胖的妇人是她的婶婶苏氏,那个高瘦的女子是她堂嫂李秀珠。
苏浅是出生在大齐国山村的一名农家女。儿时父母十分疼爱她,可惜父母早逝,她成了孤女。好在叔叔苏大山一家将她从小拉扯大。
说起来叔叔一家确实对她有养育之恩,但也正因如此,婶婶苏氏挟恩图报,家里的活都交给苏浅不说,还经常打骂苛待她。
原主是温婉柔弱的性子,一直默默忍受着苏氏的磋磨。而她的堂兄苏弘则好吃懒做,成日游手好闲,跟一群狐朋狗友厮混在一起。
前不久更是跟着朋友染上赌博的恶习,一口气输掉二十多两银子。赌坊的人日日上门逼债,还恐吓、殴打了苏弘好几次,扬言再不还钱就废了他。
情急之下苏氏就把主意打到苏浅身上。苏浅已经十六岁,到了出嫁的年纪。苏弘的朋友张迁说愿意替苏弘还那二十多两赌债,条件是要把苏浅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