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云柚当然没有忘记雪魄，边喊天天调监控给她，边撩起衣服奶孩子。
国家科研部门的实验室里，聚集了包括海洋生物和基因专家在内的各个领域的专家，对雪魄的身体各处进行研究。
雪魄没有丝毫的人权，被完全当成了实验品，剥光了衣服，只剩下一条内裤。
一开始他被控制在电椅上，一旦有反抗或是丝毫的不配合行为，就会遭受剧烈的电击。
他那樱红色的鱼尾被放置在一个大桶里，裸露的上半身布满冷汗，显现出来的一头银发完全被浸湿了，就连蓝眸也早就被汗水糊住了。
他忍受着电击带来的疼痛，浑身发麻，每一处肌肉都在震颤，被卡在椅子扶手上的两手手背上青筋鼓起，血管都快爆裂了。
人鱼少年樱红色的鱼尾在剧痛下狠狠甩动，水花四溅。
他曾经最漂亮珍爱的鱼尾泛白僵硬，鳞片脱落，伤痕累累，早就没了耀眼夺目的光泽，已经失去了全部的生机。
第一个阶段人鱼外体的研究结束后，雪魄被转移到了试验台上，被抽血、刮鳞片、割鱼尾上的鱼肉等等。
“能感知到疼痛吗？”专家问他。
雪魄咬紧牙关，“不能。”
“说实话，你的谎言会影响我们的实验结论。”
“疼……”雪魄想到还被警方监视防止她再危害社会的姐姐，两手攥紧台子，额头上的冷汗多得油光发亮。
“好疼……”雪魄嗓音嘶哑，颤声。
“很好。”专家示意身后的助手做记录，注意到雪魄戴着的项圈。
专家用戴着手套的手去触碰。
“不能！”雪魄突然发怒了，巨大的鱼尾带着比人类强数倍的力量狠狠一甩，离得近的几人都被拍得晕死过去。
“快！”某个专家因为离得远没被伤到，跑出去叫了护卫队来。
“砰砰”几颗子弹射向雪魄，同时那个专家提起云柚，威胁雪魄老实些。
下一秒专家就见人鱼少年收起了所有攻击，却仍然不放心，让人上前给其一阵电击。
等雪魄昏厥过去后，他还给雪魄注射了能让人丧失所有行动力的药物。
雪魄再醒来时就感觉到自己浑身软绵绵的，整个人几乎失去了知觉，宛如一个全身瘫痪的废物。
他却依然在专家要解掉脖子上的项圈时，十分抗拒，“不要……”
姐姐赠予的其他东西他都不能随身携带，唯有这个项圈，原本也可以在来之前取下来，藏着的。
但他不舍得，而且他答应过姐姐，这个项圈他死都不会取掉。
“不要动它，否则我就跟整个研究所的人同归于尽……”雪魄蓝眸中的毁灭性戾气，在想到姐姐时又消散。
药物让他的脑子昏沉，强撑着保持清醒，哑声，“请求你们……我配合你们……”
专家没再动雪魄的项圈了，趁着伤害力巨大的人鱼少年这一会儿乖巧，便问：“传说你们人鱼的泪会化成珍珠，是真是假？”
雪魄：“假的。”
专家用包括药物在内的各种方式刺激雪魄流泪。
结果是他那不带有丝毫情感的生理性泪水涌出来，的确没有化成珍珠。
只因他在离开的那天哭光了这一辈子的珍珠，全都留给钟爱珍珠的姐姐了。
另一个专家组在解剖从人鱼少年身上割下来的鳞片、鱼尾等，给雪魄动用上各种仪器，研究他的身体构造。
一开始雪魄还能支撑着，到后来他在各种惨无人道的对待下，身体的恢复时间越来越慢，全身每一处都是伤。
他每次醒来没多久，便陷入昏厥，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
某次他醒来，专家进行到了人鱼基因阶段的研究。
他听到他们在讨论他获得世界电竞冠军那天，他宣告全世界的自己有孩子一事是真是假。
“那个孩子是我女朋友和前男友的，我只是接盘侠。”雪魄苍白的脸上没有丝毫血色，心里恐慌又剧痛，害怕专家们研究他和姐姐的女儿，提醒道。
“你们不要忘了，我愿意让你们研究的前提是放过我的女朋友。”
“你们若是想研究人鱼的基因，可以取我的精子……”
“砰”！一下，卧室里的云柚扬起巨大的金色鱼尾，鳞片炫目的光芒闪过，不远处的茶几和沙发都被拍得粉碎。
同时她一掌“咚”拍到床头柜上，台灯和柜子都成了粉末。
她却还没消气，薄薄的花瓣状尾鳍扫荡过去，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动中，就破坏了整个卧室的家具。
天天吓得立刻关了监控画面，“王……王女……”
云柚伸手把天天从空间里攥了出来，怀里的女儿交给天天带，下一秒她就消失在了卧室里。
此后的几天，警方抓获了数个犯罪团伙和黑道上的几个帮派。
然而他们中有一些重刑犯突然感染一种未知病毒，短短两天就没命了。
更离奇的是这种病毒没传染到跟这些人接触过的警方身上，国家科研部门正研究人鱼的专家组全都被感染了。
一开始他们瞒而不报，到后来不知是谁走漏了消息，这件事突然上了热搜，一时间人心惶惶。
云柚主动找了过去，称这种病毒来自w2k组织残余势力的报复，她有解毒剂。
但她不是好人，她救人的条件是让国家放弃研究人鱼，把人鱼交还给她。
“我的本事不限于熟知这种病毒。”云柚心里很气雪魄的自投罗网。
她根本不需要雪魄用自己来换回她。
因为她早就计划好了，即便留下了复制品，她也会让复制品从一个罪犯变成国家特殊部门的领导者。
一方面她来后就没伤过无辜性命了，还救出了当时的那支军队，更是灭了好几个黑道上的帮派……这些都是功劳。
再者，原身在药剂研发这方面有极大的天赋，她会安排复制品的才能被发现，让复制品成为国家生化武器研发中的一员。
到时候不出几年，复制品不仅会被释放，还会因为立功而成为国家的重要人员……罪与过都被抵消了。
雪魄等回了“她”。
她安排了这么一个完美的结局，却让雪魄这个傻子给破坏了。
对于国家来说，用人鱼这种从未出现过的物种换她这个罪犯的自由，当然划算。
但她真的自由了吗？
并没有。
她还是时刻被监视着，一有违法犯罪的征兆，就会被抓捕控制起来。
而雪魄更是面临着被解剖的下场……如此，云柚气得想让雪魄自生自灭。
活该他受罪。
更高层领导面见了云柚，云柚的一番话让领导陷入了深思，“我们人类研究探索未知生物，其目的是在了解我们生存的这个世界。”
“正如在医学上我们拿小白鼠做实验，解剖人捐献出的尸体，是为了发展医疗，我们根据鸟类结构和飞行原理制造出了飞机等等，那么我们研究人鱼的最终目的，不也是为了造福人类吗？我们不是为了研究而研究……”
“我举报研究人鱼的专家组里的这几人，因为一己私立而虐待残杀人鱼。”云柚取出了几个专家对人鱼用禁药的文件，以及几十张人鱼少年被无故取走血和肉的照片。
“顺便一提，我黑进了科研所的监控系统。”
领导面上全是震惊，云柚这本事着实有些可怕了。
这种人要是不能归国家所用，是绝对不能留的。
他庆幸云柚不是反社会人格，在毁灭世界和为国家做贡献之间，她选择了后者。
几个专家被处置了。
此后的一段时间科研组不仅停止了对人鱼少年的研究，还给人鱼治了各种外伤内伤。
等人鱼少年完全恢复过来后，他被放了，而后被国家收编，成为了国家航海和海洋生物探索等相关领域的一员。
外界有关这个世界上有人鱼的消息全都被压了下去，人鱼再次成为了传说。
第三年的春天时，雪魄在公寓附近蹲守了很长时间，才看到云柚带着已经三岁的女儿，在楼下的儿童区域玩。
雪魄立刻几个大步上前，满眼赤红看着云柚，颤声喊：“姐姐……”
云柚正站在滑梯旁等着要滑下来的女儿，闻声侧过头，唇畔怜爱的笑意消散。
她蹙起眉，看着身高又拔了几厘米，到了一米九的二十二岁少年。
云柚眸中极快地闪过一抹被他魅惑的五官惊艳到的痴迷，继而疑惑询问：“弟弟你是？”
一瞬间，雪魄整个人如坠地狱，再见的狂喜全都化为苦楚，蓝眸中迅速蔓起热泪，胸腔疼痛中才想起他消除了姐姐的记忆。
姐姐不认识他了，更不记得他们之间的种种过往了。
而当时他把自己大部分的力量都给了云柚，现在云柚的异能比他强。
他不能用亲吻的方法，将记忆归还给云柚了。
“我……”春光明媚，百花盛开，灰色大衣衬得少年的身躯更加修长笔挺。
黑色的短发下，他眉眼如画，整个人被照得发着光般，丰神俊朗举世无双。
少年却满身落寞，脸色苍白，蓝眸带着无尽的深情和疼痛看着云柚，艰难启动薄唇，“我……我是……”
我是那个被你叫做小朋友的人鱼少年、是对你献出樱红鱼尾的奶狗弟弟、是……你此生挚爱。
可姐姐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如果他一上来就这样冒犯，会被当成流氓变态，被人狠话不多武力值超高的姐姐打死吧？
“小哥哥你怎么哭了啊？”
忽然，一道稚嫩软糯的嗓音在腿边响起。
雪魄模糊的视线这才舍得从云柚身上慢慢抽离，垂下眸对上三岁女孩一张粉雕玉镯的脸时，怔愣住了。
“给！”女孩从自己背得粉色兔子包里，拿出一包纸巾递给雪魄。
雪魄回过神，立刻蹲下来，单膝触地面对着女孩。
他很郑重地接过纸巾后，从大衣口袋里拿出准备好的糖果给女孩。
女孩看了妈妈一眼，没等到妈妈的同意，她抓住妈妈的手晃了晃，撒娇，“虽然妈妈说了不能接受陌生人给的东西，但是这个小哥哥他长得好好看啊，他肯定不是坏人。”
云柚：“……”
是血脉相连的奇妙，还是女儿其实是个颜控？
“那你谢谢小哥哥。”云柚同意了。
“谢谢小哥哥！”女孩眉开眼笑地抓过雪魄掌心里有着五颜六色包装纸的水果软糖，拆开吃到嘴里。
她的腮帮子鼓鼓的，一张脸软嫩可爱，跟云柚说：“看吧，没毒。”
女孩捡了一颗最大的糖果给云柚，“妈妈可以吃了。”
女人抬手摸了摸女孩的头，眼中的笑意温婉，整个人都透着一种历经腥风血雨过后的安然柔和。
“谢谢宝贝。”云柚没辜负孩子的一片心意，吃了糖果。
雪魄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弧度的同时，蓝眸中刚压下去的热泪，再次涌了上来。
这么好的姐姐和女儿，还能属于他吗？
“妈妈也很喜欢小哥哥的糖果。”女孩说了这么一句背过身，忽然肩膀抽动起来，一看就像是在哭。
雪魄仍然保持着蹲在地上的姿势，见状吓了一跳，顾不上被误会，抬手扳过女孩的身子，沙哑的嗓音里透着要命的心疼，“怎么了？怎么突然哭……”
话说到一半，却对上女孩的笑脸。
“小哥哥，我没有哭哦！”女孩展开握着的右手，送到雪魄面前。
“喏，这个赠予小哥哥！”
雪魄震颤地垂眸，只见女孩小而白嫩的手心里躺着一枚蓝色珍珠。
“妈妈说我从小到大都没掉过泪，都是干嗷。”女孩不管雪魄懂不懂她的意思，在雪魄赤红着眸看她，没动作时，她拉起雪魄的手，展开，把那枚蓝色珍珠放在了雪魄的掌心里。
“小哥哥的手好暖好宽。”触及到雪魄宽厚掌心的一刻，女孩明亮乌黑的眸黯然了一瞬，低头很小声道。
“就像我同学的爸爸一样。”
雪魄的心口猛地一阵抽痛。
在女孩合拢他的掌心之际，他忽然又展开手掌，很用力地包裹住了女儿的手，话语哽咽，“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以后你可以把我当成你的爸……”
“柚柚！”
雪魄的话还没说完，背后就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呼喊。
雪魄的占有欲一瞬间被拉满，握着女儿的手把人拉到背后，拧着眉，脸色冷沉地看着快步走上来的洛远航。
洛远航竟然还活着。
虽然看起来很落魄，但他在一场全国性扫黑除恶的行动后，竟然还能安然无恙地出现在他姐姐面前。
他的命真长啊。
“柚柚我终于见到你了，你知道这三年我找你找得有多辛苦吗？”洛远航上来就是一通真情流露。
这几年云柚白天去国家部门研发生化武器，晚上都是带着女儿回死亡岛那片海域的宫殿里，鲜少回来公寓住。
所以洛远航找了很久，才找到云柚。
他对着云柚伸出手，“柚柚，我们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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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魄：“我傻吗？我要是按照姐姐安排的完美结局走了，那我等回来的就不是姐姐了。”
（让雪魄追妻火葬场一会儿吧，明天完结这个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