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前辈，莫不是嗓子不舒服？”
欧阳旭见到他们那副样子，心头虽然有些不爽，但还是笑嘻嘻道。
“我认识有几位名医，若是需要的话，随时可以来找我。”
“不用了！我们可不敢劳烦你的大驾。”
刚才发出冷哼的那几名官员，见欧阳旭搭话，说话变得有些阴阳怪气。
“前辈们，你们别客气啊，这种事情可拖延不得。”
“我之前有一个朋友，他和你们一样，见到人就会发出怪叫。”
“他刚开始也是觉得没什么，可后来你们可知道他怎么样了？”
欧阳旭心里发出冷笑，但表面上依旧是一副认真的模样。
“怎么样了？”
那几名官员中，有人耐不住好奇，问了出来。
“唉，他现在坟头草都三米多高了。”
欧阳旭叹了口气，脸上满是哀伤，像是这件事儿真实发生过一样。
“你！！！”
那几个官员听到这里，顿时变得面红耳赤，脸上的胡子都被气的连连发颤。
他们能留在京城中当官，都不是愚笨之人，自然听出了欧阳旭话语中的意思。
“哼！口齿伶俐的无耻小辈罢了。”
“不敢当，不敢当。”
欧阳旭见对方已经撕破脸皮，言语也变得犀利起来。
“论起无耻，我怎么能跟你们几位比呢？”
“看来诸位都交谈甚欢啊。”
就当骂战要继续升级的时候，齐牧和柯政结伴从一旁走了过来。
“齐中丞，柯相。”
那几名官员见到二人后，赶忙行礼。
“嗯。”
见到众人行礼，齐牧点了点头，他很享受这样的感觉。
至于柯政，他则是站在一旁一言不发，脸上满是冷峻。
“这家伙就是齐牧？”
欧阳旭看着眼前一脸微笑的老头子，心中有些感慨，果然是一个笑面虎。
若不是周围的人太多，他现在甚至想直接一剑将对方给做掉。
“柯相公，不愧是你教出来的学生。”
齐牧见到欧阳旭后，依旧保持着微笑，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三言两语便将这么多前辈激的恼怒不堪了。”
“齐中丞，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柯政撇了一眼齐牧，脸上有些不喜。
他对这家伙的印象一直都不怎么好，虽说同为清流，但他总感觉对方心术不正。
“柯相公，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只是在夸你育人有方啊。”
“是吗？”
看到二人言语中的交锋，欧阳旭有些意外，看来这清流也不是铁板一块啊。
这清流的一把手和二把手似乎矛盾不浅。
“诸位，官家已经到了，请进吧。”
就当欧阳旭还准备再看一会儿热闹的时候，王公公尖锐的声音从宫中传了出来。
听到这声音，齐牧和柯政也不再说话，其余官员也纷纷整理起衣服，严阵以待。
随后众人便按照职位和品级组成队列，进了宫。
文官站成一队，武官站成一队，武官在气势上要比文官低一头。
欧阳旭作为秘书省少监，自然属于文官的队列。
进入大庆殿后，赵恒正坐在龙椅上，也不说话，不知是喜是悲。
见众人已经到齐，文臣武将们纷纷汇报起各自差事儿的进度。
这个过程很枯燥，没有什么意思，因为说的基本上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直到一个武官出来汇报后，大殿内的众人这才交头接耳的讨论起来。
“官家，听探子来报，西夏的的军队正在我朝边境大量聚拢。”
“目前虽然还不知道意欲何为，但异族狼子野心，还请官家早做打算。”
一听这话，坐在龙椅上的赵恒不淡定了，一瞬间眉头紧皱。
欧阳旭听完这话后，心中开始回忆起关于西夏的事情。
西夏在历史上是和宋朝有过战争的，只不过这场战争应该是在几十年后仁宗朝的时候才发生的。
“难不成提前了？”
想到这里，欧阳旭心中泛起了嘀咕。
西夏和宋朝的关系其实一直都不怎好。
还是赵光义当皇帝的时候，他就数次派兵攻打西夏，只不过都以失败告终。
后来赵恒即位后，为了息事宁人，割让给了对方五洲之地，变相承认了西夏国的存在。
如今对方搞这么大的动作，难免让人多想。
“官家，西夏在边境大量陈兵，随时都有可能攻入我朝。”
柯政眉头紧皱，站了出来。
“臣建议，我朝也可向边境增兵，以备不时之需。”
“一旦确定了对方的意图，随时可以出兵，先发制人！”
听完柯政的话，朝中的众臣有人支持有人反对。
“柯相公，此言差矣。”
“调兵之事儿，岂是说动就能动的？”
齐牧站了出来，唱起了反调，甚至都不用后党出手。
“西夏在多年前已经对我朝表达了臣服，诸位不必如此敏感。”
“人家在边境陈兵说不定是为了对付辽国呢。”
“齐中丞，军国大事儿岂能抱有侥幸心理！！”
柯政有些生气，他不明白这些反对的人是怎么想的。
“柯相公，您马上就要出京任职了。”
“在这种关头，气坏了身子可就得不偿失了。”
齐牧见对方生气，乘胜追击道。
他话语中的意思很明显，那便是你都要被左迁出京了，还管那么多干嘛。
“齐中丞，此言差异。”
欧阳旭站了出来，帮柯政说起了话。
“不管我们走到哪里，担任什么官职，为官家分忧都是我们做臣子的本分。”
“莫不是您看不起京城外的地方官员？”
“欧阳少监说笑了，我只不过是关心柯相公的身体罢了。”
齐牧笑了笑，这顶帽子他可不戴。
“好啦。”
坐在龙椅上的赵恒，听到众人的争吵，脸上有些烦躁。
“调兵一事儿，兹事体大。”
“而且容易让双方造成误判，从而引发战争。”
“我朝与辽国之间止戈不久，正是休养生息的时候，不宜再战。”
听到这里，欧阳旭心中已经明白了赵恒的态度，那便是放纵。
对方接下来的话，更是直接坐实了他的猜测。
“西夏如今只是陈兵，又没有做出越境的动作。”
“为了边境的安宁，调兵一事儿暂且就算了。”
“官家！万万不可啊！”
柯政一听这话，急了。
“此事儿朕意已决，不必再议！”
赵恒大手一挥，不再给别人劝说的机会。
“官家英明。”
和齐牧一样的软弱派们，赶忙夸赞起来。
至于剩下的那些主战派，则是满脸不甘，但也不敢再说什么。
看着心情截然不同的两派，欧阳旭面无表情。
对于赵恒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他早有预料。
一个能跟辽国签订澶渊之盟，给西夏割地的皇帝，自然不会硬气到哪里去。
虽然赵恒不算昏君，但宋朝的软弱就是从他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