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自己是被利用的那一个,白风心里本应该觉得失望、感到愤怒。
麟承也在等他最后摔门而走的那一刻。
可陆之言却凝视着阮语,没有接着剧情走。
麟承一瞬间皱了眉头,莫非陆之言关键时刻掉链子了?
若当真是掉了链子,他可不会因为对方是陆之言就客气的!
正当他准备喊卡的时候,却见陆之言动了。
白风利落的上前一步,将雪花的肩膀摁在墙上,不由分说地低头吻住了她柔软的唇。
雪花对于他的行为有些意外,可眼里的诧异转瞬就化作了讽刺。
她的力气不小,白风的力气也用的不算特别大,雪花只是一推,就将他推开了一些距离。
......
“怎么?索要作为棋子的报酬?”阮语的神情里带着些玩味,眸子里却很空,仿佛白风这样的行为也并不能在她的心里留下什么烙印。
陆之言轻笑,嘴角的弧度却显凄凉:“你便这样认为吧。”
阮语轻拉了一下他的衣领,陆之言的身子就顺势伏了下去。
唇瓣的触感微凉、微润,却让他的心底升起一股无名火。
轻触即离,阮语漠然一笑:“这段时间感谢你的照顾,可惜......”
可惜法律该如何判决,就会如何判决。
这一段都不是剧本里有的,阮语就知道,按照陆之言的尿性,绝对会在一些剧情的关键点加戏或者略改一下戏。
若不是阮语已经习惯了陆之言这般做法,估计又得被带进坑里。
毕竟,第一次和陆之言对戏的时候,他就不是叫对戏,而是飙戏,加戏改戏那是随心所欲,坑得她险些出戏。
要不是多年的功底在那放着,估计就只能傻掉。
而现在嘛......
从麟承喊“咔”以后,陆之言欣慰的神情就能看出来,他对自己“教出来的徒弟”很满意。
“不愧是你们!”麟承回看完刚刚的镜头,险些就要拍手叫好了。
这小两口拍戏就是不一样哈,想加吻戏就加吻戏,加了也就罢了,还圆得这么好。
只能说,他这部电影找了这小两口,简直就是他的福气啊!
阮语瞪了陆之言一眼,才回麟承道:“导演满意就好。”
下一部戏她绝对不要和陆之言一起拍了,时不时地来点即兴发挥,虽然不难,但也真是让人头疼呢。
主要是......
这家伙特喵地加戏就加戏吧,一到和她一起拍,就总爱加一些暧昧啊、吻戏啊!
她不要面子的吗?!
工作人员们假装看不见阮语愤愤的表情。
他们是土狗,他们爱看,如果可以的话,请再多来一点!
麟承又看了一遍这一幕戏,最后确认了可以通过,才让阮语去补一下妆,顺便喊一下孙子伊,接着拍刚刚的戏份。
重新回到之前要拍摄爆炸的场地,阮语其实有些恍惚。
如果先拍摄的是这一幕,她或许还不会有那么强烈的代入感,可刚刚先拍完了和白风摊牌的剧情。
她似乎就和雪花一样,心里莫名的负担瞬间消散,即便是面对死亡,也无所畏惧了。
也许,还是动心了吧。
阮语眺望着远处的爆炸点,如果没有,为什么在摊牌后,才释然了?
......
孙子伊过来的时候,分明发觉阮语的神情有了些不同,可具体不同在哪里,她又说不太出来。
在化妆间这段时间,她重新再将这段剧情熟悉了几遍,孙子伊似乎恍然间明白了,阮语为什么在开拍之前还要蹲在角落里熟悉台词了。
她曾经的合作对象,几乎都是同级,并不存在什么戏份压不压制的问题,可一旦经历了刚刚的情形,让她清晰地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如果不能把人设、角色、台词烂熟于心,一旦遇到了强劲的对手,脑子里就会一片空白,连台词都记不住,更别谈演的好不好了。
但此时她站在阮语面前,早已没了第一次对峙时的气焰。
阮语只是瞥了她一眼,孙子伊蓦地就觉得腿有些发软。
孙子伊的反应被阮语看在眼里,但她并没有露出什么特别的神情,甚至连胜利的挑衅也没有,只是无奈地微微扯扯嘴角。
如果孙子伊在第一次和她对戏的时候,就准备充分,再加上心理上的自信,也许还真有机会浅浅够一下她......的裤腿。
但这一次,在心理上,孙子伊就已经输了。
果然,即便还不是在正式拍摄期间,孙子伊也根本没办法克服刚刚产生的心理阴影,总觉得自己还不够熟,还应该更熟一些,所以一对上阮语的那双眸子,就磕磕绊绊地说不出来完整的台词。
其实麟承看得出来,阮语这是用尽了全力在压制孙子伊,但他并没有让她收敛。
对于他这样的导演来说,演员爆发的力量越强大,影视效果就更好,他只会追求更加完美的状态,并不会为了迁就谁,就让另一个人降低自己的水准。
两次对戏练习结束,阮语微微挑眉,笑着道:“前辈进步挺大。”
不管孙子伊现在心里怎么想,之前她阴阳怪气自己的,阮语怎么能不阴阳回去呢?
被阮语压了戏,孙子伊的情绪还没恢复,忽地听见阮语这么说,她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只听阮语继续道:“从刚开始一句话说不出来,到现在能说出几个字了,是不是进步很大?”
周围的工作人员都能听出来这毫不掩饰的讽刺意味,但他们并不觉得阮语在挑事。
毕竟,当初孙子伊以前辈的身份在阮语面前摆谱的时候,他们也都看在眼里。
这段时间拍戏相处下来,阮语的实力那是甩了孙子伊一大截,ng复工的次数也少之又少,实不相瞒,大剧组的工作人员在意的从来不是谁的咖位大,而是谁能让他们早点收工。
“阮语,你来试试我们刚说的那段。”
麟承发话,决定将牺牲戏份换给阮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