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继续拍摄接下来的上药情节时,阮语垂眸看着陆之言小心翼翼的模样,仿佛那伤不是伤在她身上,而是伤在他心上。
她知道陆之言这不是入戏,而是真的在心疼。
阮语微微叹了口气,揉了揉他的头。
麟承只是抓拍了几个镜头,便喊卡了。
即便这个画面没有对话,只是一个上药,一个低眸看。
可就算是这样甜蜜的画面,一联想到两人的情节,就让人莫名觉得心肝肺都有些揪着疼。
上了药以后,阮语感觉伤口传来一阵一阵的痛意。
好在麟承并没有拍太久,很快就放过了两人。
“阮语你先休息一下吧,你今天的戏份已经差不多了。”说着,麟承就推着陆之言跟上,“你也去,照顾照顾。”
陆之言瞥他一眼,似乎在说:“这还需要你教?”
孙子伊目送着两人离开,眼里有着纠结,似乎不知道自己此时究竟应该怎么做。
......
回到别墅的时候,还没到中午,时间还早。
“还疼吗?”陆之言说着就又想捞着阮语的裤腿,往上撩。
阮语有些慌乱地按住:“没事的,撩裤腿会碰到伤口。”
听她这样说,陆之言这才没有再看:“上了药应该会好些,有的伤口比较深,我也简单地处理了一下,若是痛到忍不了,或者有化脓迹象,就及时告诉我。”
“我知道的。”阮语笑着应声。
她要怎么告诉陆之言,自己腿上的伤已经完全好了呢?
只是担心好的太快、太完美,露出破绽,阮语特意让小白团子开挂不要开得太狠,虽然里面的伤口都已经完全恢复了,但表面上还是留着疤痕。
“那,晚上我们还去桃花山吗?”陆之言担心阮语的伤口情况,想要推迟一下时间。
阮语毅然决然地摇头:“当然要去。”
陆之言狐疑地抬头看她,阮语心头一跳,狗男人太敏锐了,她不得不解释道:“时间就是金钱,我们不快一点解决,要是影响到了剧组的所有人员那问题就大了。”
虽然陆之言不知道具体情况,但从阮语的表述中,也能够听出一些门道来。
阮语拍拍胸脯,胸有成竹道:“不用担心我的情况的,你只需要相信我就好啦。”
倒也不是说真的很有把握,但做这种曾经没做过,又不得不去做的事情时,只能给自己加油打气。
况且,她现在又挂在手,bug又有何惧?
陆之言不再多问,只是轻轻揽住她的肩膀:“好。”
**
入了夜,阮语和陆之言规规矩矩地吃完了剧组盒饭,才离开了别墅。
穿着便于行动的黑衣服,手里带着电筒,背上还背了小背包,里面装了一些食物和防蚊防兽的物品,全副武装。
陆之言的包里是准备得很充分,但阮语只是意思意思地背了个包,里面除了几个面包,什么也没有。
毕竟有了小白团子,天下无敌。
小白团子解决不了的事情,她也没办法。
这次有了小白团子的指引,阮语带着陆之言,完美地避开了在街上活动的“行人”。
没有“鬼市”的阻挡,两人的行动还算顺利。
被黑夜笼罩的山上,是枝丫蔓延的各种桃树,像群舞的各种妖魔鬼怪,光是看着都觉得心中发憷。
小白团子雀跃地指示阮语上山。
见它这么兴致勃勃,阮语莫名也觉得好像不是那么可怕了。
“里面是宝贝吗,你为什么这么兴奋?”
小白团子“嘿嘿”地摸了摸下巴:“不要卡的这么死嘛,bug不就等于宝物吗?宿主您的心愿难道还当不上宝物二字?”
阮语觉得小白团子现在越来越智能了,说的话竟然让她觉得是歪理的同时,又毫无破绽。
曾经那个可以随意拿捏的小呆团子,已经一去不复返咯!
“所以,宝物在这座山头吗?”阮语并不关心别的,只关心她能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小白团子瞬间哑火:“咳咳,其实上了山头我就被屏蔽了感知,这后面的我还真的不太清楚......”
见阮语脸色不太好看的样子,小白团子连忙解释道:“诶诶,虽然感知被屏蔽了,但挂我还是可以随时开的!只要宝贝你需要!”
阮语冷笑一声:“我是那种会为开挂而低头的人?”
没错,她是。
陆之言一路都没怎么说话,眸光沉沉,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但这让他浑身都不太舒服。
而且,越靠近山腰,他就越觉得不适,脚步渐渐慢了下来,一时间落了阮语好几步的距离。
“阮语。”陆之言忽地喊了阮语一声。
阮语疑惑地回头,手电筒一扫,却见陆之言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太好。
“你怎么了?”陆之言的身体素质很好,不至于爬几步山路,就累到这副模样啊。
莫非......他的身体开始按照位面规律,产生问题了?
但她的这个疑惑直接被小白团子否决了:“不是。”
可具体是什么原因,小白团子没有说。
既然不是,阮语便稍稍放下心来,但情况不太对劲,她也不可能放任不管。
她回身扶着陆之言:“脸色怎么突然这么不好看?”
陆之言摇了摇头,尽量站直身子,不让阮语太费力:“可能是走路走多了吧。”
虽然他也不信自己的身体素质这么差,但也的确想不出来原因。
阮语扫了一眼脑海里的小白团子,它一和阮语对视,就心虚地挪开了目光。
有问题。
阮语掩下心中的异样,摸了摸陆之言的额头,暗中给他开了小挂。
陆之言只觉得自己的额头,因阮语的掌心轻轻贴合而变得微微发热,不过三秒,她的手就拿开了。
热意散开的时候,他浑身的不适似乎也跟着消散了。
他忽然就想到今天上午拍戏时,阮语朝阮白白挥手时,指尖飞出的莫名白烟。
当时他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此时却意识到,那也许就是阮语一直没有明说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