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幼蕙斜眼腻了他一眼。
“真当我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什么都不知道的大小姐了?”
易曹本闻言,越发的肯定她肯定还知道些什么。
这话就连东戈听来都迷糊,她什么时候查的这些?
“我既然敢只身前来处理你们胭脂村的事,那自然是有着足够的准备,想框我之前,考虑下后果。”
谷幼蕙的气势拿捏的很到位,那些人被她唬得一愣一愣的。
好在来之前跟简清宵说起过这里的事,在简清宵的示意下,东乘越过了东戈这个东字营头领的神情,做了详细的调查。
不然,她不知道得走多少冤枉路。
谷幼蕙心里庆幸之余,也知道这些人虽然已经是有过几辈了,但村子里的老一辈也尚有人在,骨子里透着的匪气和不服,才是她如今面临的难题。
“你们以为先王妃亡故之后,无人再管胭脂村,所以打算另起炉灶是吗?”
谷幼蕙直面易曹本,“既然你是前村长,那现在的村长易茨呢?”
“我在这里,还请贵人莫要为难村子里的人。”
一个病弱的中年人被一少年扶着,从人群中走出,一步三颤四咳的,看着都不像是个长命的。
他如此看起来,竟还比不得年迈的易曹本。
他见谷幼蕙不说话,顿了顿,提了提长褂,打算跪下。
胭脂村的人将他拦下,控诉着不必如此畏惧之类的话。
易茨拂开那些阻拦他的人。
“村子里的作坊确实已经停工了,但每日都有人打扫作坊,作坊还没好着呢。”
说罢,他惭愧的低下头,显得十分难受自责。
“是因为小人,小人突然病重,村子里为了集资给小人看病喝药,挪用了作坊里的银子,可伴随小人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作坊里被挪用成了个大洞,无法补上……”
“所以作坊被逼无奈只好停工,等待被发现后拨款下来继续运营?”
谷幼蕙看着他不可思议的问道,“我曾听说作坊是个大收入,怎么会被挪用到没银子?而且你的病症并不严重,是因为不对症引起的病情加重。”
众人闻言一惊看向她。
谷幼蕙却是不慌不忙的再次说道,“根据你的面色来看,你的病情加重是在五年前,而作坊停工也差不多是那个时候吧。不过,我若估算没错的话,你的身子应该病了有二十余年了吧。”
易曹本闻言,急忙蹒跚着走到谷幼蕙跟前不远处,噗通一声跪下,“胭脂村是承袭的,易茨是我唯一的孩子,求贵人大恩大德救救他吧。”
另一边的百易典听得也是心中此起彼伏,一方惊讶谷幼蕙竟然会医术之余,另一方也才知道这村子里的人竟然姓易,莫非这就是简清宵安排他躲藏再次的缘由?
按时间推断,这村子被先王妃收服大概是在三十年前的样子,赐名也应该是那时候的事。
怎么会恰好就赐了易姓?
而且当时的沥海国虽小,但也是好些名声大振的皇子的,不应该不知道沥海国皇姓百易的。
还是,他就是想多了,易姓在镇宁朝来说,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姓氏?
百易典的目光一直落在谷幼蕙的身上,不等自己问上一句,谷幼蕙便朝易茨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