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叔,我看咱们百货大楼的门口有个空的门面,那是不是百货大楼的产业啊?”
刘大勇心里的警戒线已经上升到最高级别。
“你突然问这个干嘛?”
那是百货大楼原来的门店,后面升级了就没有再用,一直空在那里。
米小麦嘿嘿一笑,“反正空着也是空着,刘叔你不如租给我,还能给百货大楼再创点收,一举两得啊。”
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米小麦发现街道上已经有不少的私人经营的小店,做买卖也不再是被打击处理的对象,而且再过段时间应该就有个体户的营业执照可以发放了。
她记得以前上课的时候政治老师就提过,第一张个体户的营业执照就是一九八零年发放的。
她想抢个先机,先租个门面放这里,至于具体做什么,她还要仔细想想。
钱是王八蛋,用了就要赚。
她可不打算抱着那堆钱就这么坐吃山空。
收新鲜的蔬菜是一条路子,她还要想办法开辟其它的路子。
她反正早就瞄准了百货大楼门口的那个门店,这里人来人往,最好做生意。
二十一世纪不是一直流传一句话吗?
看见人在动就看见钱在动。
这么好的地段空在这里实在是太可惜了,米小麦的心里特别痒。
刘大勇知道了米小麦的想法犹豫了。
那个门面是百货大楼的,他也有权可以处置,租出去换点现金对百货大楼也没啥损失。
只不过,对象是米小麦不行。
她可是财神爷的亲闺女。
她要是在百货大楼的门口整个卖货的店,到时候顾客哗啦啦全流她那里去了,百货大楼还能开得下去?
想到这种可能性,刘大勇直接拒绝了米小麦的要求。
“不租,我还有事,先走了。”
米小麦那张嘴,死人都能被她说活了,刘大勇生怕再留在这里,说不定三两句就被她说得改了主意。
刘大勇跑得飞快,米小麦追都追不上。
算了,反正刘大勇已经承认了这店面是百货大楼的,总能想到办法说服他。
解决完了这些琐事,米小麦骑着车就准备满大街溜达溜达。
在株市这些日子,每天都窝在冷冻厂,还没怎么逛过市里头,今天时间还早,可以逛逛。
先去哪呢?
米小麦盲目的踩动着脚下的踏板,不知不觉竟然踩到了火车站。
第一次见那个小哥哥就是在这里,米小麦双脚踏地,看着出站口,竟然一眼又瞄见了瘦猴那群人。
原来他们还在火车站活动啊!
这次他们的目标又是谁呢?
顺着瘦猴的手看过去,米小麦的眼里燃起了一把火。
真的是,一次两次都往这里撞。
她骑着自行车灵活的往出站口冲去,马上就要到瘦猴那些人身边了,她的车还是没停。
“小心啊!”旁边有人大喊。
瘦猴正努力干活呢,突然听到一声大喊,一种危险的本能让他往旁边闪了一下,自行车险险的停在了他的身边。
“哪个不要命的,爷你也敢撞。”
瘦猴气得破口大骂,但看到米小麦的那一刻秒怂。
怎么又是这个姑奶奶,她是不是跟自己犯冲啊?
上一次好事被她破坏了,还白挨了回揍,这次怎么又来了?
瘦猴本来想警告米小麦不要多管闲事,却见米小麦理都没理他,朝着他刚刚的目标咧开嘴笑着叫了一声,“三舅,你怎么会在这里?”
三舅?
又是她家亲戚?
怎么她家那么多亲戚?
瘦猴没再多纠缠,直接带着人走了,碰到这个煞星,他还是躲远一点。
不错,米小麦正是因为瘦猴的目标是她三舅王望山才冲出来路见不平的。
王望山也没有想到,他只是来火车站见个旧友,也能被米小麦碰到。
王望山的旧友是他原来在单位里面一个班的同事,退下来本来也是有工作的,但因为家里的原因,把工作给了兄弟,自己一个人准备去粤省闯荡,路过株市,两个人想着许久没见了,就在火车站见上一面。
也许是想见老友的心太过迫切,被人盯上了还不自知,要不是米小麦看到了提醒他,要吃个闷亏。
这要是让原来单位的人听到了,岂不是要笑掉大牙,被几个小毛贼给得手,丢人。
王望山暗自庆幸,幸好有小麦。
米小麦反正也没事,干脆陪着王望山一起等。
火车很快到站,王望山的朋友太好认了。
一群人中,就他最显眼,高大的身躯鹤立鸡群,偏偏还剃了个大光头,一看就特别不好惹。
反正他走出来的时候,周边的人下意识的和他拉开了距离。
王望山看到他明显很高兴,冲上去就是一个熊抱。
两个人互相对捶了几拳,这是单位里面的男人特有的打招呼方式。
两个人寒暄了几句,王望山才把大高个介绍给米小麦。
“小麦,这个是舅在单位里最好的朋友,他叫林伟,我们都管他叫伟哥,你管他叫伟叔就行。”
伟哥??????
米小麦的心里就像有一万匹马在奔跑,那笑意就快要压抑不住了。
林伟好奇的打量着米小麦,小小的妹崽,很活泼,那眼睛里面就像是住了一处星空,璀璨夺目。
以前在单位的时候,王望山就经常念,说他有个外甥女,又乖巧又听话,人还特别聪明,总是考第一,说的应该就是这个女孩了。
看着确实聪明,至于乖巧听话吧,林伟是真没看出来。
这女孩一看就属于那种特别跳脱的,她那眼睛就跟会说话一样,满是笑意,小腮帮子鼓鼓的,明显就是憋笑憋的。
可是,有什么好笑的呢?
米小麦费了老半天劲才把自己的笑意压了下去,勉强恢复了正常,但嘴角还是忍不住的往上勾。
“林叔你好,我叫米小麦,欢迎你来到株市。”
终于正常了。
王望山也纳闷呢。
米小麦怎么一听说林伟的名字就这副表情?
他哪知道,再过n年,他们叫的那个名字,作为一种特殊用途的药物,大街小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