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栀也总算听出来。
除了生日派对之外，也是庆功宴。
“池哥就是牛逼，吊打专业对手！”蒋元打心里高兴，喝完酒有些上头，嗓门也比平时大几倍。
被点名的池信燃嘴角一勾：“你这意思是我不是专业的？”
“你知道我嘴笨，但肯定不是那意思。”蒋元立即弥补自己的错误。
“懂！”池信燃腿交叠着，拿起桌上一杯酒，指了指还站着的云栀，“不介绍介绍？”
不用等宋醒开口，蒋元几个已经抢着介绍。
“这位，就是咱们醒哥的小青梅！”蒋元比了个“隆重登场”的姿势。
“小心被打啊！”束文复警醒他。
蒋元立即从云栀身边跳出一丈远。
宋醒笑着，正式介绍：“云栀，我妹妹。”
鬼才你妹妹。
还占我便宜。
云栀在心里腹诽，冲池信燃一笑，自己寻了个位置坐下。
“池信燃，你哥的朋友，兼以前的队友。”池信燃也只是简单介绍，之后便被人拉着说别的事儿去了。
云栀听他那么一说，好像想起些什么。
宋醒初中那会儿是市篮球队的，后来上了高中之后也不知道因为什么突然退出，云栀记得，宋醒那时似乎情绪不太稳定。
宋醒没在池信燃旁边待多久便换了位置，他喝了点酒，挤到云栀旁边，腿挨着腿，忽然瞧见云栀眼睛雪亮，才跟随她视线落在桌上那杯whiterussian。
差点忘了，这丫头对奶制品一向没什么抵抗力。
宋醒笑了声，抬手将她下巴勾回来，好心提醒：“那可不是牛奶，别打它主意。”
“你把我带过来又这不给那不给的，有什么意思？”云栀偏就不听，弯腰将那杯像牛奶又不是牛奶的酒拿起打量了一阵。
这玩意儿，说是牛奶肯定也没人怀疑。
她要喝，宋醒也不阻止，毕竟不是什么度数高的。
浅尝一口，觉得味道不错，云栀便慢吞吞地喝起来，一边喝，一边听他们讲话。
“池哥，这次之后，要进国家队了吧？”蒋元抱着酒瓶子，大喇喇把腿打开，摊在沙发上，嗓音莫名低沉，“要不是因为陈畊，醒哥指定也能进。”
“蒋元。”一直没说话的宋醒阴沉沉地喊了声。
刚还燥热的气氛忽然变得死寂。
云栀眨着眼睛看向宋醒。
他下颌线分明，似乎在磨着牙，隐忍些什么。
“行了，往事不提。”池信燃跟蒋元碰杯，喝尽后来回摩挲着手里的空杯，像在思索什么。
说是不提，可他还是忍不住问：“宋醒，你当真不碰了？”
“嗯。”他没见丝毫犹豫。
“行，反正小分队缺了你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了，这次我拿到国家队的名额，大家也要散伙。”池信燃吐了口浊气，其实一直只有他自己放不下罢了。
“散了好啊，终于不用受陈畊那个傻逼的气了。”池信燃笑起来，边笑边让人倒酒喝。
这里一帮人都是因球而识，因球而聚，谁不知道当年汀陵市篮球队那几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意气风发，连胜十几场比赛。
蒋元以前也是这支球队的替补队员，后来发生一些事儿，跟着宋醒一块儿退出了。
至于束文复，他是高中后才认识的宋醒，却很早就关注他，可以说是球迷，对当年的事儿了解大半。
“别总是提那些糟心事儿行不行？”束文复点了首歌，跟其他几个人把场子又炸起来。
“来，干一杯！就祝我前途无量！”池信燃举高了杯子，喝得差不多，才恍然想起来，“操，忘了你们一群高中生，可不能喝大发了！”
宋醒睨了一眼已经喝大发的蒋元，轻嗤：“晚了。”
池信燃：“……”
云栀伸手戳了戳宋醒，这里太吵，宋醒不太听得清她说什么，只好弯腰侧身过去。
一股热气猛然呼在自己耳廓上，宋醒浑身一僵。
“池信燃不是高中生啊？”云栀凑过去跟他讲，声音很轻，不像她平时那个嚣张劲儿。
宋醒滚了滚喉结，坐直了看她，她眼睛扑闪着，表情也正常，宋醒也无法判断她是不是醉了。
“不是，他是汀陵大学大一学生，比咱们高一届。”宋醒解释着。
云栀好奇：“那他高中在哪上的？我以前也没见过他。”
“三中吧。”宋醒三言两语敷衍过去，忽然又侧身，捏着云栀的下巴，“啧，我说你搁这跟我打听什么呢，想祸害人家？”
“滚，想多了。”云栀拍开他手，挠了一下脸，不再说话了。
宋醒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拿过她手里喝完的空杯放好，又让人送了杯温水过来。
云栀还算乖，把温水喝了静坐在一旁，不恼也不闹。
池信燃忽然打量起云栀来，被宋醒发现，一个酒瓶子甩了过去，惊得他骂了声脏话。
“兄弟！差点毁容啊！”险在接住了，要不然真得破相。
大好的日子见血，可不吉利。
“管好你眼睛。”宋醒嗤了声。
“得！”池信燃举高了手，笑得潦倒。
他算是明白了，神他妈妹妹，人家是那种层面的妹妹。
蒋元是又菜又爱喝，全场醉的最厉害的就属他了，大白天的大伙也不着急回去，喝够了便点歌来唱，顺便醒酒。
宋醒大腿上传来一阵痒意，他垂眸，盯着那只搭在自己腿上画着圈圈的手，头皮都发麻，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才抓住她手指，喊了声：“别乱动。”
“什么时候回去啊？”云栀抬起下巴睁大眼睛看他。
“无聊了？”宋醒好笑地看她。
云栀重重地点头。
是挺无聊的，说的那些话题她都插不进去。
“各位，先走一步了。”宋醒不犹豫，拿起搭在沙发上的外套就起身，最后再跟池信燃说了句“生日快乐”。
大家都是有眼睛的，便也不留他，有几个人起哄了几句。
起身那一瞬间，云栀懵了一下，歪歪扭扭地要去找手机。
宋醒眼疾手快地将人捞起，无奈地从她包里掏出手机：“这呢，手机在你包里好好躺着。”
真醉了啊。
还真是一点痕迹都不露。
他都没发现。
出了ktv，得见天光，云栀被宋醒扶着腰，脑袋便顺势靠在他肩膀上。
“栀子？”宋醒咒骂一声，后悔给她碰了酒。
真以为她醉过去了之后，云栀却站直了身体，两只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他问：“宋醒，你为什么从来都不和我说当年退出市篮球队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