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菀宁在马场里策马奔腾,宋庭骏则是一直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她,一刻钟之后才驱马跟了上去。
这匹马显然经常在马场里跑,很快便适应了这样的奔跑速度,而且很聪慧,姜菀宁毫不费力就能够控制住它。
“吁——”
姜菀宁勒紧缰绳,马儿慢悠悠的停下,姜菀宁侧眸看向身后不远处的宋庭骏。
宋庭骏见状也勒马停了下来。
两人对视片刻,皆是忍俊不禁的笑出了声。
宋庭骏道,“没想到菀宁的马术这般不错,倒是难得了。”
“哪儿有啊,是这马实在太温顺了,不像寻常的马儿一般烈性难驯。”
宋庭骏失笑,“你这话倒是有理。”
姜菀宁点了点头,正打算开口,突然看到远处跑来几个小厮,姜菀宁挑眉看向宋庭骏,“表哥认识吗?”
宋庭骏先是摇了摇头,凝神看去,随即皱眉道,“好像是我父亲身边的人。”
“你先在这儿呆着,我过去看看。”宋庭骏道。
姜菀宁点了点头,目送着宋庭骏渐行渐远,她抿唇一笑,看了看身下的马,许久不曾骑马,倒是生疏了些。
她拍了拍马儿的脑袋,轻声吩咐道,“走吧,咱们出去溜达溜达。”
“嘶......”
听懂了姜菀宁的话,马儿仰首长鸣了一声,随后撒腿朝着远处跑去,一阵风一般。
宋庭骏此刻已经到了那几个小厮的跟前,皱眉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少爷,国公爷进宫刚回来,特意吩咐奴才等人来寻你回府。”为首的男子急切的开口道,语气里满是慌张。
宋庭骏闻言,眉头拧的越发的紧了。
父亲叫他回去,定然不是小事,“父亲可说是何事?”
“老爷没细说,只让奴才等人务必将少爷尽早接回府,至于其他的,并未多说。”男子道。
宋庭骏微怔,他看了眼姜菀宁离开的方向,随即道,“我知晓了,这就回去,青竹你留下,表小姐回来,你告诉她一声,就说我有些急事,先走一步。”
男子闻言松了口气,“是。”青竹忙躬身应了下来。
宋庭骏交代完便随着男子一行匆匆离开了。
姜菀宁并不知道宋庭骏那边的事情,只觉得马儿跑起来特别舒服,她坐在马背上,双手拉住马儿的缰绳,任由马儿拉着她朝着前面飞奔而去。
马场旁边有一条河,河流宽阔,河流的对岸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山顶雾霭缭绕,看不清楚,但是却让人心旷神怡。
“吁……”姜菀宁一甩马鞭,马儿立刻停了下来,她扭头往后看去,却并未看到宋庭骏的身影,她皱了皱眉头,心里隐隐有些自责,她刚刚跑得有些忘形了,竟是没注意到宋庭骏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姜菀宁心中暗自叹息了一声,牵动缰绳调转方向,朝着来时的方向疾驰而去。
到了地方,却发现只有青竹还在,他拉紧缰绳,“你家少爷呢?”
“少爷临时遇到了急事便先离开了。”青竹如实答道。
姜菀宁点点头,“既是如此,咱们便各自回府吧!”
“表小姐不多骑几圈了吗?”
青竹询问道。
这里的确不错,风景宜人,空气也极好,“下次吧!”姜菀宁依旧婉拒。
一个人骑马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回府待着。
“好,那我先回府复命。”青竹道。
“嗯,你去吧。”姜菀宁应了一声,随即从马儿身上跳了下来。
青竹看了她一眼,也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姜菀宁望着青竹离开,心情颇为不错,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听到了身后传来脚步声,姜菀宁蹙眉转头。
只见一袭蓝衣锦袍的男子缓步走来。
他身材欣长,五官深邃英俊,剑眉星目,举止优雅从容,整个人看起来儒雅斯文,又透着淡淡的冷漠,与初见之时别无二致。
“臣女见过三皇子殿下。”
姜菀宁敛眸施礼,规矩周全。
三皇子看了看四周,随后迈步朝着姜菀宁走了过来,低沉醇厚的嗓音响起,“你一人?”
姜菀宁点了点头,“表兄临时有事先走了,臣女也刚打算离去。”
说罢,姜菀宁又道,“殿下若是没有旁的事情,那臣女便告辞了。”
“你怕我?”
三皇子挑眉反问,眼底带着戏谑的笑,似是漫不经心的问道,语气却是带着一丝玩味,饶有兴趣的看着姜菀宁。
姜菀宁闻言顿时笑了,抬头看着他,一副疑惑的模样,“三皇子为何这般问呢?”
她的眼中满是不解,仿佛真的没有弄清楚三皇子为何会有此一问。
三皇子闻言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姜菀宁居然会露出这样单纯无辜的眼神。
他微微垂眸掩饰掉眼底的异色,这才继续说道,“我一来你便要走,还以为姜六小姐害怕呢,既然不是,我瞧着这附近的风景不错,不如我请你喝杯茶?”
谁要喝你的茶,不过姜菀宁闻言略微思忖,最终勉强点头应下。
三皇子嘴角噙着一抹笑意,“走吧!”
姜菀宁颔首。
她虽然不惧三皇子,却也不喜,总觉得他这个人太过阴柔诡谲,让人觉得很是不安,这样的男子,绝对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两人一路走一路都没什么话,姜菀宁就随口问一句,“殿下为何来此?”
“闲来无事。”
姜菀宁哦了一声,并没有再追根究底。
她并不关心三皇子的私事。
“姜六小姐很喜欢骑马是吗?”三皇子突然问道。
“倒也谈不上多喜欢,毕竟我是在边关长大,骑马对于我来说,无关喜欢不喜欢,就只是能够代步而已。”姜菀宁笑着说道。
“边关……”三皇子重复了这两个字,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我倒不曾去过边关,只是听说边关苦寒,宁国侯爷竟也舍得让六小姐这般娇滴滴的女儿家去吃那般苦头?”
姜菀宁并未搭理他的话茬,只是看着他道,“边关再苦,也总是要有人去的,不是我的父母也会是别人的父母。”
她微微勾了勾唇,道:“我爹是大魏的军人,他只在乎能不能替天下百姓守住一片净土,不让他们受战火纷飞的苦楚,哪里还顾得上自己家里的人苦不苦。”
三皇子没想到姜菀宁会直接把这事摆出来说,一时间不知该要如何回答,索性保持着沉默。
姜菀宁也不再纠结于这件事情,而是岔开话题道,“殿下有空不妨亲眼去看一看,那绝对不同于京城的景色,很是壮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