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
“嗯？”
“我喜欢你！”
“我可真是谢谢你。”
“重启？”
“干嘛？！”
“对不起！”
程归零像个孩子一样窝在重启怀里，嘴里反复嘟囔着：对不起，我喜欢你…
对不起这三个字，似乎让重启挣脱了有关缅江的纠缠，她似乎再也无法准确的掂量那些让她痛苦的片段。
她一直等的无非是程归零举足轻重的一句对不起，就像程归零一直想让重启跟自己说声求求你一样。
而现在，重启比程归零提前等来了。
这一刻重启卸下了对程归零所有的怨恨，她想和自己和解，她不要一边想着爱一边又作茧自缚的抱怨着。
重启轻轻揪弄着程归零的耳朵：“阿零，你再说一句对不起，我就原谅你。”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程归零说了无数声对不起，直到他眼角的泪打湿重启的手背。
程归零得逞的扯着嘴角，随后又落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重启，我爸不喜欢我，只有你肯喜欢我，重启，不要骗我不要离开，你要只爱我一个人，不然，我就杀了你。”
重启嗤之以鼻，转而又想到杜雅冥，她试探性地问：“阿零，你妈妈……”
程归零缩进被子里，蜷缩着枕在重启腿上，：“我记得我妈妈，她是个很美丽的人，她爱笑爱烹饪，她很爱我。”
“你想她吗？”
程归零闭上眼，脑海里都是那个爱穿红色衣裙的女子，她像玫瑰一样种满程家大院的每个角落。
“我一直在找她，可是一直没有音讯，她或许已经有了新的生活，或许已经嫁给了一个更加绅士的人，有了一个更听话的小孩。”
程归零的声音有些哽咽：“她不要我了。”
重启轻轻拍他的背，一下又一下：“她没有不要你，或许她一直都在你身边。”
程归零突然坐起来，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把重启吓到：“你干嘛？”
程归零跨坐在重启的双腿上，他捧着重启的脸，眼睛里闪着点点的光。
“重启，我喜欢你。”
重启皱了皱眉，以狐疑的眼神打量着程归零，最后下了一个很病态的结论。
程归零这个货，肯定是被自己迷的七荤八素。
程归零低头吻上重启的额头，虔诚的如一个信徒一样，一路滑到唇边。
“重启，我们做点什么吧。”
重启伸手撑着程归零的胸口将他推离：“你该给李也打个电话，他是去郊区买醒酒药了吗？”
程归零握上重启的手腕：“你就是我的醒酒药。”
“别贫，这么晚了万一出事。”
“李也那小子鸡贼着呢，他把你叫来，他肯定回宿舍睡觉了。”
程归零又滚进重启怀里，他头顶着重启的胸口落下不怀好意的目光：“重启，我们负距离接触一下吧。”
重启将程归零的脸捧起来，问的认真：“什么意思啊？”
程归零嘴角噙着坏笑，目光炯炯的盯着重启看：“重启，你是不是觉得我什么都干不好？”
重启摇头：“不是啊，你这几天学习进步很大的，我才什么都学不懂，有些英文我……”
程归零伸出食指堵住重启接下来的话：“嘘，我想插个嘴。”
重启被程归零身上散发茉莉花味的沐浴露味道吸引，她轻轻将程归零推开：“你插，你要说啥。”
程归零的手从重启腋下穿过后背摸到有挂钩的地方，他眯着眸子眼底魅影流动。
“重启，只要看到你，我就会情不自禁的喜欢上。”
重启伸手摸上程归零额头：“你酒上头了吗。”
“重启，你相信日久生情吗？”
重启不知道这个久的准确定义是什么，或许是1小时，或许是3小时，或许会更久……
晨光从窗帘的缝隙挤进来，程归零提着豆浆油条坐在床前：“重启，起来吃早饭。”
重启提起被子蒙住头，瓮声道：“大哥，你不困吗？”
程归零掀开被子，把一张带着油指印的纸条塞进重启手心：“不啊，我以前4天4夜没睡过觉。”
重启眯着眼展开手中的纸条来看，熟悉的字体断断续续的油墨，上面写着：
日日昌昌，昍昍晃晃，不管时间的姿势如何模样，你永远是我的太阳！
重启重新将纸条卷起来，顺手扔进了垃圾桶：“什么呀，还有的字不认识。”
程归零把早点扔在床头柜上发出“嘭”的一声响，他弯腰将那张纸条从一堆卫生纸里捏出来。
“你哪个字不认识，两个站着的日吗？那个字念xuan，是明亮的意思，没文化真可怕。”
重启将自己蒙了个严实：“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程归零被重启逗笑：“重启，我每每想到能和这样的你过一辈子，我做梦都会笑出声。”
重启裹了裹被子哼唧了一声：“我很穷。”
程归零把桌上散落的早餐收拾起来：“如果一个旷世珍宝有思想的话，它肯定也会觉得自己很穷。”
重启切了一声，依旧把自己裹的像个蛹：“你不是说我最喜欢钱吗？你不是说我下贱吗，可真为难大少爷您了。”
程归零叹了一声，掌心突然冒出薄薄的汗：“对不起，重启，我就是个混蛋。”
重启突然掀开被子，露出一张红扑扑的小脸来：“你昨天喝的什么酒？还有开悟的功效？”
程归零剥了一个茶叶蛋用餐巾纸拖着递给重启：“我喝了三瓶勇闯天涯！”
重启围着被子坐起来没有去接，她低头把那茶叶蛋一口含进嘴里，两腮鼓鼓囊囊的像一只可爱的仓鼠。
程归零又递了豆浆过去，重启突然有了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错觉，她咽下嘴里的鸡蛋又低头吸了口豆浆。
“好了小零子退下吧，本宫要睡了。”
正说着，谢重一打来了电话。
他说，李也死了。
他的头被放进一个装满药水的器皿里，挂在了淼城的床前。
淼城睁开眼便看到这样一副场景，吓得住了院。
程归零身体微微一晃，拿着油条的手控制不住的发抖，他眼眶微红看向重启的眼神里迸发出浓烈的恨。
许久，他终是缓了神色喃喃道：“重启，我失去了我的第一位朋友！”
重启急急起身将程归零揽进怀里，她已顾不得害羞，连自己穿没穿衣服都不管了。
“不要害怕，不要做傻事，我陪着你。”
程归零窝在重启怀里嘴角噙着笑，心里却生出令人发指的计较：我定要让杀害李也的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