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为她疗伤(1 / 1)

地底下仿若埋伏着一只沉睡的巨兽,此刻将将苏醒,便迫不及待地舒展四肢,将土地撑地摇晃不止。  山涧有轰隆的巨响,山腰有山石崩塌,山间有树木劈倒。  在一阵嘈杂未休的声响中,扶萱坐在荆棘丛里,眼圈渐渐泛红,恐慌、气愤、羞恼皆有。  谢湛将月兔制住后,飞身一掠,落在扶萱身侧,上下左右打量她。  四目相对,扶萱想死的心都有了。  谢湛视线落在她着地的地方,薄唇抿了抿,一时未经大脑思考,出口的话变成了明知故问:“伤在哪?”

扶萱鼓着小脸,本也红扑扑的脸霎时便红透。  她咬了咬唇肉,抬眸颇有怨念地看着谢湛,愤愤然道:“你、你挑的什么马?我不要了!”

嘚,这是连他也怪上了。  谢湛压着又担忧又想笑的冲动,将她整个人从荆棘丛中缓缓拉起身。  “哎呀……痛、痛、痛、痛……”扶萱边起身边痛呼。  谢湛垂眸看她一眼,将人轻轻搂在怀里,拍着她的肩安抚,“好了,我在,不会有事了。”

一颗心本就充斥着慌乱惧怕,被谢湛这一安慰,扶萱也顾不得现下他是她兄长,靠在谢湛怀中就委屈地呜呜咽咽起来,在哭泣中尚不忘问他:“轰隆隆的是什么啊?那些人是谁人?”

谢湛简单回道:“地动。世家杀手。”

地动余韵未歇,遥远处还有山石滚落的回声,在扶萱呜咽中,谢湛抬眸四顾,而后试探着去搂她的腰。见扶萱未有呼痛,知腰上未伤,谢湛这才吐息一口,提着她的腰跃出去,轻跃数次,落在一方空旷草地中。  扶萱尚在随他起落的懵怔中,被谢湛放开后,还来不及打量四周,便觉得腰间突地一松,身前一凉。  垂首一看,谢湛已经解了她的腰带。  骑装本就比平常衣裙简洁,腰带一松,两片绸缎衣襟一滑散开,小衣便整个露了出来。  扶萱美眸瞪圆,交叉手臂捂住身前,狐疑又愤怒地看着谢湛,“你、你!”

谢湛一脸坦然,推着她的肩,将她身子转了半圈,在她身后的声音平平淡淡:“你身上的刺总要拔出来罢。”

扶萱刷地转身,去抢谢湛手中的腰带,高声道:“不、不、不用了!”

要她青天白日在荒郊野外脱下裤子,让郎君帮她拔臀上的刺,还不如让她痛死。  她可丢不起这个人。  不知是心理作祟还是身子不配合,扶萱话落,突觉臀上的刺好似往里又钻了一寸,疼地她定在原地,两条细眉立即重重拧了起来,她攥紧小拳头,生生压住了出口的呼痛声。  见她如此,谢湛深吸一口气,帮她理智地分析道:“四下无人,不如速战速决。地动后皇家侍卫定会进山寻人,趁人未到之前,处理好为佳。且这处离行宫相距甚远,你总不会走回去罢?若是骑马,你这样,又如何骑回去?”

扶萱被他说地心念松了松,可四目相对,她仍不想对现实妥协。  忽地想到什么办法,扶萱颤了颤长睫,朝谢湛大声道:“不用!我等扶昀!”

扶昀可以背她回去。  知她在乎什么,谢湛幽邃的眸子自上而下扫视她,刻意停留在她风光半泄、尚有他痕迹的身前,语气淡然地道:“萱萱,你哪处我没见过。”

扶萱被他说地面上无光,嘴硬道:“那不一样!”

往前两人行事好歹在室内夜里,她再是大胆妄为,也知白日坦诚相对于礼不合。  虽然二人也没合过什么礼。  但,现下二人无有任何关系,她往后也不会再与谢湛有关系。  谢湛沉默片刻,捉住她的肩,抛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这是形势所逼。那刺有毒,你若不想肌肤溃烂,就听话。”

扶萱被他口中的“有毒”“肌肤溃烂”唬地怔了怔,而后瞪大眸子,心怀侥幸地反驳道:“你在骗我!”

“你现在身上不是愈发疼了么?”

谢湛不动声色地问。  他不说还好,这话一说,扶萱便觉得整个臀部哪哪都是刺痛,她暗暗咬了咬牙,脑中不受控制地开始回想着方才谢湛的道理。  “还不快些。”

谢湛话毕,不容扶萱拒绝地将她拦腰一搂,伸手利落强势地扯掉了她的衣衫,而后搂着她跪地,将她整个人放在了草地上。  他这番动作实在迅捷,扶萱尚来不及反应,整个人便趴在草地上,柔软,冰凉。  突来的凉意激地她整个人颤了一颤。  待感觉到温热的手掌落在她腰上,她连忙圈起两臂,自欺欺人地将脸深深地埋入了草地里。  谢湛一言不发地看向她的伤口。  倒是未有他预料的那般严重,左侧刺了两根刺,右侧一根,好在只有洞,刺已不再。实则不过是小伤罢了,但这位小女郎娇生惯养,就是一点小伤,她也忍受不了,疼地呜呜直哭。  他小心翼翼地去拔那左侧的两根刺,因刺地不浅,甫一拉扯,便带出一阵疼痛。  疼地扶萱闷闷地嗯了一声,身子跟着颤抖起来。  谢湛压住她要因疼痛拱起来的腰,道:“马上就好。”

第二根刺他拔地极快,在扶萱尚未呼痛时便已处理完毕。  说真的,谢湛是男人,非是圣人。  阳光洒下,一方莹玉这般铺陈于眼前,纤浓有度,腻嫩细滑,虽是品味多次,可毕竟是头回白日如此,他难以自抑地黯了眸色,喉结微动。  “好了么?”

身后之人停了半晌,扶萱不明所以,闷声问话后,试图抬起头转脸看他。  被他拦下。  “好了。”

半晌后,谢湛面不改色地将扶萱扶起身,平静地替她穿戴完毕,将她额间沾上的一根草叶取下,牵她的手,道:“走罢。”

再是大胆性子,再是二人曾亲密无间,此刻,扶萱也不敢再抬眸看谢湛的脸。  她颤着纤浓的睫羽,红透着面颊耳尖,脑子因他方才留在伤口上的吻嗡嗡作响,只剩茫然地跟着谢湛,行尸走肉般地迈着步子。  好歹伤口仿佛真被他抚平了,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当心脚下。”

行至一处腐木横拦之处,谢湛开口提醒道。  扶萱神思不再,怔怔地“嗯”了一声。  她正欲抬脚迈过去那根腐木,倏尔,“咻——”一声,一只箭矢再度射来,谢湛搂住扶萱,侧身躲避。  二人身形尚未站稳,数不清的“咻”声霎时而来,一时间箭如雨下,危机四伏。  因救治扶萱,谢湛先前已抛却弓箭,现在手中无有武器,只得抽空捡来一枝树枝,旋转着抵挡前方箭雨。  扶萱被谢湛拥在怀中,随他动作不住起落,整个人被谢湛牢牢罩在怀中。  在激烈的抵抗之中,她似乎听得一声闷哼,极短,极轻。  扶萱双手死死攥住谢湛的衣衫,要问他是否受伤的话尚含在喉中,便听遥远处一声极为熟悉的焦急声音传来——  “萱萱!”

箭矢声停止。  扶萱心中一惊,是扶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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