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我三十六岁,十二生肖已经过完了三轮,人生好像也已经重复了三遍。从小到大,从大到老,都说人生其实是在不断的重复,但却没有回头路。”
在对过去的岁月的惋惜中,郝言画画的手有些颤抖,但依旧画完了自己的时光刻度。 从门外跑进来一个大头娃娃,来到郝言身前,老爸把头上的大头娃娃头盔摘下来,咣当一声,摔在郝言的怀里。 郝言摸着塑料制品,上面还带着外面的天寒地冻。 “别人说我已经成了疯子了。”
老爸对郝言说:“我看不到孙子,还不允许我跟一帮老头老婆去跳跳舞,跳这个大头娃娃的舞蹈,幻想一下自己有孙子。”
郝言说:“孙子的问题,早晚会有的。我知道,属于你的一定会等待着你,不属于你的天天惦记也是枉然。还有,的画已经可以卖到五万元了。”
“钱没有意思啊,事业也没有意思啊。”
老妈现在已经看不上金钱了,想到的儿子的终身大事就不住担心。“当初要安排我去房地产公司呢。那都是你爸爸的意思,我可从来没有说过。”
老爸说:“我哪是在乎钱,我是在乎郝言用钱能更好的生活。行,现在,我承认你有点名气和钱了。但是你的个人情感生活也得跟上啊。”
郝言笑着说:“其实一切都是简单的,只要我把自己作品的名气再打响一些,你若盛开,蝴蝶自来。”
老爸也有他的说法:“还盛开,都这么大年纪还没盛开,我看都要蔫吧了吧。什么蝴蝶自来,你要不抓紧点,估计蝴蝶来不了,来的是蛾子了。”
“即使是蛾子,也是比蝴蝶更美的蛾子。”
郝言去了叔叔家,见到他还是老样子,单身一个人精神很旺盛。自己的作品已经卖出了五万块,这是木城现在最高的房价。自己作品价格已经维持了一段时间,可以感觉到房价到了这个价格,不再上涨了。
叔叔谈起来房地产的行业,他说是市面行情有一些跌落,但因为以往赚了不少,这些跌落,在他看来不成问题。 郝言出了叔叔的家门,看到了水城的春节,依然是老样子,作为京城的邻居是发展最不快的地方了。说了多年的水城到京城的高铁,修了差不多十年,短短的一百八十公里路程,还没有开通。 “着火喽。”一阵急切的叫喊。 一个装有货物的仓库着起了大火,浓烟滚滚,没到五分钟,消防车队来到火焰面前,用水冲击,不到十分钟将火熄灭了,但仓库却已经成为了灰烬。 郝言知道这是一家超市的仓库,里面放的都是柴米油盐,这一烧,估计烧掉了老板几十万的存货。 百十多人围在了灰烬的前面,不住的为老板可惜。 “是可惜啊,但是发生了。”
老板说:“我们有什么办法,而且在银行里我还有贷款呢,一切还得照常生活。既然着火了,那今年就红红火火的。”
是啊。 郝言知道,无论面对的是什么,自己还得继续下去,还得朝着自己的梦想走。就回到了木城,重新提笔创作生活奋斗,在画面上画着: 在画签上面写道:每个时候,都有人走进坎坷痛苦不堪,但也有人走出痛苦,继续朝着他们的生活奋斗。 李腾的家里有些鸡犬不宁,因为他在京城和冀省的交接处的冀省县城购入太多的房产。买的时候一平米直冲到六万,他投入三百多万,买了四套首付后想着能升到八万,但没想到房价瞬间跌破了三万。他现在,已经倒腾不开贷款。更重要的是,他想把房产卖出去,可是没人接盘。他的名字叫做李腾,这回实在是折腾了。 “我听杜娇说,现在郝言的作品都能卖五万一张了。”
葛敏对李腾说:“他这么多年画了那么多作品,怎么也有几十张,你去找他暂时借个几百万倒宽也好。”
“这?”
李腾确实有点犯难了。 当初,郝言来找他玩,被葛敏给撵走了。自己干了房地产之后,还洋洋得意的到郝言那里开车显摆,如今还没有到多长时间,自己就要去求郝言,这让自己的老脸往哪放,这怎么说,真是现世报。 虽然难度比较大,但是李腾架不住每天催着还款的电话,还是拨通了郝言的手机。 郝言说:“现在干什么呢?”
心里却想到在网上的一个段子,老朋友好久不联系你,除了借钱,就是借钱。好在自己没有钱,没有办法参与这人情世故,能够以最单纯的心和他对话。
李腾说:“你还在创作吗?来京城我请你喝酒。”郝言觉得喝酒可以,自己也喜欢喝酒,但是不喜欢不明不白的喝酒,就让他直说。 李腾说:“听说你现在发达了,借点钱给我用一下。或者,让你叔叔投资我的公司。不出半年,我就加倍还你。我现在有两个主要业务,一个是房地产,一个就是借贷款,帮助没钱的人。借一个月还一万二。收入相当可观。”
郝言认定这个借贷这么高的利息,不合法的,况且叔叔的钱要他自己做主张,自己也不会参与的,就说:“我是穷光蛋,一张画卖出去,维持半年的生活。叔叔的事,我更是管不了。而且,我劝你不要再做违法的事了,实在不行,你可以回来画画。”
“我觉得,咱们两个绝交才能形容现在的气氛。”
李腾挂掉了电话。
绝交? 郝言难以想象自己和他这么多年,他竟然提出了这样恩断义绝的说法,时光中的那些友谊,他心中,可能没有钱对他有意义。 郝言回到了自己房间,心中久久的不能平静,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是手机里推送出来了一条消息,打开之后一看是网上关于陆通的报道,他今年十六岁了,在绘画方面进步越长越大,作品在市场拍卖的效果也很好,并且在全国油画和插画的比赛中,也获得了三四个一等奖,已经预计被华北大学附中,这个木城最好的高中录取。 “果然是有点意思。”郝言看到了当然高兴。
响起了敲门声。 郝言打开门,见外面是方刚。 “郝言。”方刚说话很温柔。
郝言不知道他有什么事情才有如此的态度。 方刚说:“眼见陆通就要成为一名高中生,如果再不把他当做徒弟收入门下,那么他进入高中之后就会成为那里的学生。那里的美术老师我是认识的,也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人,但是绘画的风格却与陆通完全相悖,我但心他会把陆通这块好材料,教的伤仲永了。心中着急万分,我实在爱才,就过来找你,你要成全我,你的作品随便在拍卖场拍卖,我带着人给你助阵,把你的作品的价格往上托。”郝言听明白了,还是这件事,就说:“这太简单了,我虽然不是老师,但知道,想要当别人的老师,为人师表是最基本的。你只要改过自新,把自己内心的黑暗去除,把别人的还给别人,没有你做不成的。”
日子一天天的在粤省度过,这里虽然繁华,但每天都是重复的,生活淡如水。 许玉一直以为,自己是习惯孤单的,可以永远享受这种日子,但年纪越来越大,忽然感觉不对劲,意识到自己的人生就这样悄悄度过了,简直就是浪费掉了。在一次独自在房间里面喝了三瓶啤酒之后,她前所未有的喝醉了,心中怜悯自己逝去的生命,一阵冲动如火山般爆发,冲动的想要嫁人了,但嫁给谁呢。 她想起了郝言,但因为距离毕业已经很多年了,他的影像竟然在自己的脑海里变得模糊。 “结婚吧,谁都行吧。”
酒精让三十七岁的许玉冲动的产生这个自曝自弃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