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立秋这样一提,温小朵一拍脑袋,自个这是什么记性。“走,带你拿好玩意儿去!”
拉三泥鳅跑出。“三姐,你和长姐先把这一些东西全都搁到灶台去,好好看着,别叫那两个家来抢走了,我先和大缸回趟家!”
温小朵悄悄的嘱咐着三泥鳅,就拉大缸要走。盛大缸以后退半步,“我自个回去就行!”
“不可以,这东西多,你手又受伤,不可以叫你一人回,我陪你!”
温小朵提个大筐便跟在大缸背后。实际上盛大婶也心急,方才听闻回来,她正放下线向外走,却看见两个娃娃推开门。“大缸、淑芬!”
程氏的泪一下落下,一把把大缸拉怀中。大缸长这样大,还没有离开过她,昨天晚上她一宿全都没有睡好。“盛大婶,对不住,我没有保护好大缸,叫他受伤了!”
温小朵满脸的内疚,如果行,她真心期望那一藤条是打在自个手上。程氏忙拉开大缸,却看见他那包的像棕子一样的手,“这……”程氏看见上边50两的面额也没有多大反应,却是把盛大缸拉来,“若就是个小伤口,人家会赔你50两?大缸,娘就你这样一个儿子,你如果有个差池……”“娘亲,我这不是好好的站在你眼前么?是真没有事。全都是淑芬小题大作!她非说什么叫人家出什么营养费,什么什么的,左右我也不大懂,那镖行的掌柜的就点头应下连同温大伯的银两一块给了!”
盛大缸挠头,他不会哄人,特别是他这相依为命的娘!她要是一哭,他什么法子都没有!可看着程氏的表情还有盛大缸的这几句,温小朵的心中就是一抖,50两呀,可不是个小数目,盛大婶却连眼都没有眨,并且大缸居然知道“小题大作”,这盛大婶好像也不是一般人呀?温小朵看着程氏,满脸歉疚,于是说,“盛大婶,我会日日来带大缸去州里换药的,我保准叫他的手快些好。”
程氏倒是摇头,“淑芬,没事。大缸皮实着,不必那样麻烦,转头我去村中找郎中换药就可!哦对了你父亲怎样了?”
温小朵看着那鸡蛋,心中冒酸水,她不信,大伯四叔包含奶奶不知道爹受了伤。他们没有一个人前来看望,都不如一个邻居!“盛大婶,不必,这些留给大缸吃吧,咱们家中有……”“拿着!”
程氏却是把小筐塞入她手中。温小朵看着她真挚的脸盘,抿紧嘴,随即说,“盛大婶,我代我娘亲感谢你!”
看着温小朵的身影,程氏轻叹,都说女娃娃早熟,可不是?这娃娃近来懂事多了!因为温勤明受伤,因此温家来很多人,全都是村中的叔伯婶子,而院中更是堆满一个小筐,蘑菇,土豆,有山菜,乃至还有人送来稞面跟小米大米等细粮!待众人都离开了,屋中也安静下。温勤明轻叹,给待在他身旁的孙佑芹听见了。她拍温勤明的手才说,“别多想,咱谁也不靠,咱们家会过的比旁人都好!”
温勤明咧开嘴,“我知道,我媳妇儿最要强!”
孙佑芹一笑,“我去烧饭再给你熬粥!”
温勤明点头。可温小朵却知道,两个人的心中都有点不舒服!却在此刻,听见来到院中的孙佑芹一声惊叹,“长姐,你咋来了?”
温小朵就看见了温勤明突的闭了下眼,刹那间涌现的泪珠,硬给他憋回。抬手扯了下三泥鳅,“是大姑妈么?”
温小朵知道,温家这大姑妈对她们算好的,更对温勤明有着真实的关心!三泥鳅点头,“去瞧瞧。”
一出屋,就看见来人纤瘦的身体有些弯,温小朵细心的发现,她眼边还有块於青!并且明显是新伤!“佑芹,老三怎样了?”
温家大姑妈温勤兰满脸牵挂,眼中全是焦急。“长姐,你进屋瞧瞧就知道了。”
孙佑芹忙向前挽上她的胳膊,就要抚她进屋。“瞧我这记性,佑芹,这是我今天早晨新杀的母鸡,你立刻煮上,我自个进屋就可。”
温勤兰把手中的布包塞入孙佑芹的怀中就往屋中走。温小朵这才看见,她居然一瘸一拐。温勤兰看着两个娃娃轻笑,“姑这回的急,也没时间给你们捏糖人,下回姑再来给你们带糖人吃可不可以?”
温立秋忙抚她,“姑,你来就行,咱们不要糖人!”
温小朵心里说,捏糖人?这温家大姑妈还有这能耐?怪不得五丫会说大姑妈会给糖吃!温勤兰给三泥鳅抚进屋,温小朵到是跑到灶台,“娘亲,大姑妈的脸……”“诶,不必说,那姜家的,定是不乐意你姑看你父亲,因为你姑一日做家务种庄稼闲暇时候还要出去卖糖人挣家用,到咱这来,那就是少挣钱还要倒贴,以姜家的为人,又怎会叫她好过。”
孙佑芹叹息,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呀!她本身就是大辛庄的人,那姜家什么德性她比谁都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才会心疼!大辛庄老姜家因为祖上留些家产,那一帮人经常狗眼看人低,因此,村人也不大待见他们一家。再加上那姜寿福是个偷鸡摸狗的主,莫说想娶个城中娘子,就是本村娘子也没有想嫁他的,结果拖到25,他奶奶我才托人说了温家16岁的温勤兰!据说,礼钱很多!可究竟有没有,除去姜家的老太婆张氏和温勤兰她娘亲,谁也不知道。本就没有什么地位的温勤兰,却从此成了老姜家的奴才,侍奉一帮人不说,更是所有人的出气筒!餐桌上,温勤兰直感慨,说孙佑芹有福,虽说生了一堆闺女,就一个儿子,可个顶个都非常懂事,她的眼中全是艳羡,特别是看着温客卿,更是满脸的宠爱。终是放下碗,从衣角中,扣出两个铜钱,塞入温客卿手中,“自个买糖吃!”
“卿宝!”
孙佑芹忙敲了下温客卿的手背。